55. 第五十五回 路遇冷子興 話起九山王……(1 / 2)

且說胤礽與這江湖術士同行兩日, 時常閒話,從中斷定此人確實雲遊多地,至於捉鬼抓妖的本事, 一直沒得機會展示,不知真假。

吳熳亦聽了兩日術士的捉妖事跡,隻其手段多是符咒作法, 與她的異能相去甚遠, 便不再留心。

胤礽見狀, 便不再引王官兒講他的手法,轉而問起他未踏足之地的人情風俗之事。

兩日相處, 王官兒亦對這對大氣運夫妻有了不同觀感。

此夫妻行事, 與彆家格外不同, 男主人賈琛無官無職, 縱情山水、肆意享樂之餘, 亦對民生之事猶為在意, 頗有幾分憂國憂民之色。

女主人吳氏,雖時時帶著帷帽, 看似守禮, 卻在眾多男子麵前騎馬射箭,毫不避諱;又時常下車步行,走上好一段,說是“鬆鬆筋骨”, 跟嬌生慣養, 腳不沾地的大家閨秀完全不一樣。

種種異象不勝數,夫妻恩愛卻是真,賈公子騎馬,便請他至馬車旁說話, 似叫他也講與那位奶奶聽。

如此相互摸索著,一行人進入平安州地界。

王官兒忽覺車隊中人人警戒起來,一直藏掩的刀斧亦亮了出來,將馬車與騎驢的他牢牢護在其中,飛速行進。

就連賈公子,亦不上車陪嬌妻,一直騎馬,馬上長刀明晃晃亮著,似在震懾什麼。

王官兒不解,他雖素聞平安州不太平,但親身走過兩次,不曾遇過事兒,何至於如此?

他側坐驢上,與駕女主人車馬的小廝兆利細詢情況,但見兆利臉上雖笑,手中韁繩卻緊握,眼睛四處張望警惕。

後聽他道,“先生英明,家資頗豐卻不露白,一身襤褸一頭老驢走天下,那起子草莽出身不顯,卻都長了富貴招子,哪裡將您老放在眼裡,皆專盯著商隊、富貴人家的輿馬搶呢,美其名曰‘劫富濟貧’,也不知濟的哪家的貧......”

兆利話音未落,王官兒便聽見不遠處傳來刀兵相接、人與人拚殺的嘶吼慘叫聲,兆利立時噤聲,賈公子亦抬手令車隊停下,派兩人去探情況。

須臾,兩人回報,王官兒心跟著一緊,豎起耳朵,靜默聽著,“大爺,是都中古董行貿易冷子興的車隊,十五車貨物,十餘人押車,已快將匪徒殺退......”

胤礽聽得皺眉,一時想不起這“冷子興”是誰。

身旁楊子見狀,策馬靠近,低聲提醒道,“大爺,此人是西府二太太陪房周瑞的女婿。”

楊子亦是賈氏家生子,家住寧榮後街,對賈門奴仆之間的聯係亦有了解。

胤礽聽完,眉頭更皺,商人地位雖低,也不至於連良家子都娶不上,何故娶個奴籍女,此事一聽便有古怪。

時去探消息的一名護院亦直起身,上前兩步至胤礽馬前,胤礽略傾身,隻聞人低聲回道,“大爺,奴才觀古董行的夥計身手不凡,似行武出身。”

胤礽隻“嗬”笑一聲,原想著南下避事,不想這事兒還自己撞上來了,他抬手一揮,兩個護院翻身上馬,車馬繼續前進。

他倒想看看又是哪路妖魔鬼怪。

及至胤礽等行到,古董行一行確已將匪徒殺退,正在休整,見有人靠近,“夥計們”又持刀起立,眼神凶悍望著他們。

時冷子興認清來人,忙抬手叫眾人收刀,上前兩步,打躬作揖,笑道,“琛大爺安好?沒想到能在此遇上琛大爺。”

冷子興態度恭敬,眼睛卻不住打量這位主子口中不可小覷之人,聽聞北靜王此次被剮下一身肉,便是這位的手筆,真是真人不露相。

胤礽隻冷淡點頭,“冷掌櫃安好,可需幫忙?”

胤礽掃了一眼,冷子興一行皆是輕傷,倒是匪盜屍體躺了一地。

果然,隻聽人拒絕道,“隻是小傷,便不阻琛大爺腳步了,還請先行。”

胤礽聞言,也不上趕著沒臉,叫家人繼續前行,與冷子興一行錯開。

不多時,胤礽又聽押後的護院來報,古董行的人遠遠跟上來了。

胤礽抬頭看看天色,隻道,“看來很趕時間啊……”

夜幕降臨,一前一後兩隊人,在一處小村子再遇,冷子興訕笑,胤礽依舊冷淡。

兩隊人馬分開進村借宿,隻這村中奇怪,戶戶閉門不開,屋中原有火光的,聽見敲門聲,瞬間便熄下。

兩隊人隻得再碰頭,合住到一座不大的荒宅中。

冷子興又去問安寒暄,瞧見了傳說中的“紅顏禍水”,雖掩麵,身段確實不俗,這位琛大爺亦如傳聞,對其十分寵愛,親扶人下車,護在懷中入內。

此荒宅,真是名副其實,窗棱門板皆被人拆了去,兩隊人馬分院而居,亦能瞧見聽見對方所言所行。

冷子興無奈,這批“貨”很重要,平安州匪盜盛行,各方勢力皆有,“貨”便是毀了,也不能叫人劫了去,遂夜路不安全,行不得。

可這位爺也不是善茬兒,萬一發現些端倪……

冷子興提心吊膽,一刻也不敢放鬆,貨物亦不敢卸進屋,隻叫“夥計”運到後院荒地上,輪值看守。

偏賈琛隊中有個落拓不羈的男人在那荒地上打轉,冷子興不禁懷疑賈琛是否察覺了什麼,派人去打探,心中狠戾閃過,想著是否要殺人滅口。

忽的,又見那邋遢男人回來,嘴裡嚷嚷著,“不得了不得了!”

冷子興霎時握緊了手裡的刀,冷眼示意手下人,卻又聽那男人道,“此處居然是九山王的故居!”

冷子興愣住,九山王?幾年前不知從何處冒出來那個替罪羊?

胤礽一聽,亦來了興趣,叫王官兒講講。

平安州匪盜橫行,但這其中兵、匪各多少,誰也說不清。

胤礽早年沒有自己的勢力,隻聽賈敦隱約透露過,當今還是皇子時,與之奪位的皇子不少,有人在平安州借匪盜之名屯了私兵,可眼見當今繼位已定,屯兵之事將發,那位皇子王爺便欲使金蟬脫殼之計。

恰巧,當時有個姓李的書生冒頭造反,那位王爺手下便假借歸順,擁立李生為王,又糾結群山盜匪,將勢壯大,引朝廷攻打李生與盜匪,他們趁機脫身,如今不知又隱到何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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