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第七十三回 祭祖(1 / 2)

且說胤礽命心腹去查“王大夫”的來曆後不久, 馮信另請的大夫便到了,給吳熳診過脈後,直言吳熳身子並無不妥, 甚至較一般女子強上許多, 不需用藥也不用進補。

胤礽這才放下心來, 眉眼露笑,被桑衝門人引起的怒氣也平息不少, 揚聲命兆利封了診金,送大夫出門。

後轉身摟住妻子打趣道,“唉,奶奶‘病’好了,就用不上為夫了。”

他隻一想妻子往後不會再像在如州時那般主動纏他, 就覺遺憾不已。

吳熳無語, 任他摟著,隻那“訴苦、委屈”之言,仿佛說不完、道不儘一般, 便拿了丫鬟才取出的帕子,堵了他的嘴,才算消停。

可這人眼睛也不老實,吳熳隻覺能從中讀出他未儘之語, 索性眼不見為靜,閉目養神起來。

直至兆利來報, 心腹回來了。

夫妻二人方相偕至了正院,胤礽叫來馮信旁聽。

馮信忐忑異常,大爺晾了他這大半日,也不知是個何態度,再一瞧這陣仗, 怕是與他今兒請大夫出差錯有關,一時將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隻聽護院回起女醫王大夫家的景況。

“......王大夫自言名王一娘,因無子被夫家休棄,隻得攜‘親妹’王二娘流落他鄉,現租住在閶門外一老嫗家中,

一月多前,王大夫為老嫗愈痼疾,老嫗心懷感激,將他醫術極佳之事宣揚出去,後王大夫又為城外幾名婦人醫治過舊疾,經其中一人引薦,便入了城內各高門大戶的眼,如今給各家太太奶奶們看病,

而其妹王二娘,極善針黹,在城外小戶人家中教做針線……”

吳熳一聽這二人已與許多女子接觸過,難得蹙了眉,也不知有多少人遭了難,胤礽亦冷了臉,問心腹,“可查到他們在姑蘇有無親朋故舊,或與何人來往甚密?”

心腹隻搖頭,“到處查訪詢問過,此二人對姑蘇確實人生地不熟。”

而後,心腹說起各家延王大夫看病後的反應,其中一兩家請過一次便不再請了,對其態度冷淡,有幾家則三番兩次相邀,雖查不到此人醫術到底如何,但這些人家一致對外都言醫術不錯,以致此人口碑極佳。

胤礽聽得青筋直跳,若不是妻子識出此人是男子,是不是也會被占了便宜去,這般想著,便怒不可遏,冷眼瞥過馮信,又轉向心腹,“你帶幾個護院,動靜小些,按住了人,送到衙門去!”

心腹領命,行禮告退。

馮信先聽護院回報姑蘇城內人儘皆知的消息,正暗忖難不成這王大夫也有問題時,冷不丁見到大爺的冷眼,嚇出一腦門子冷汗,又聞大爺要將人扭送至衙門,他若還不知這其中有大事兒,這大管事也不用乾了!

心腹去後,胤礽才看向垂首,緊張侍立的馮信,臉色不善,問道,“那藥肆掌櫃尋到了嗎?”

馮信聽主子問起這樁事,頭上細汗都快彙聚成流了,暗咒黃翁一聲後,才恭敬回道,“……還不曾,奴才著人去了藥肆,說藥肆已關門,掛了牌子說上山采藥去了。”

至於哪座山,他實在不知。

胤礽聞言,隻與吳熳對視一眼,夫妻二人默契猜測此人怕也不是甚普通角色,遂問起馮信,這黃翁什麼來頭。

馮信任額際汗水滴落,搜刮著腦中對黃翁的印象,同主子稟報此人。

黃翁在馮信到姑蘇掌事前就極有名了,他家藥材上等,供不應求,黃翁對如此好的生意卻不大上心,時常上山采藥,一連去個許多日,叫人尋不著。

從前,馮信隻當黃翁家資頗豐,性情恬淡高雅,不在乎黃白之物,如今怎看怎怪異!

若說黃翁的異事,還有他之女虞娘。

虞娘喪一夫後,莫名消失了兩三年,諸人皆問黃翁人去了何處,黃翁隻笑不答。

忽的有一日,虞娘回來了,有人問她是不是再醮了,她亦不答,直至一段時日後,有一男子運藥材至姑蘇販賣,到處打聽虞娘,黃翁才言那人是他女婿。

隻虞娘對那男子極為冷淡,叫黃翁收了他的藥材,給了少許銀錢,附送幾張藥方,就將人打發走了。

前些日子聽聞,那男子已靠著藥方賺了不少錢,成了富戶。

眼下再瞧,亦是神秘稀罕不是,馮信越說,汗滴得越快,他到底都薦了些什麼人到主子麵前?

胤礽隻沉默聽著馮信冥思苦想後,道出他聽來的一方子:用蒜臼子接屋簷水洗瘊贅,療效極好,按緊了手上的扳指。【1】

狐族的法子!

此方,胤礽在古籍上見過,看來又是狐狸,且姓黃……

他不由想起胡四姐口中的“黃氏一門”,難怪到了門口就跑了,還緊急關了店門,想是見了他的紫氣,怕的。

胤礽輕笑一聲,如此,倒也不能怪馮信一個普通人識人不清了,遂隻言語戒飭了一頓,就叫人走了,又與妻子說起他的猜測。

馮信退出門後,才拉袖子擦了擦汗,拉住送他出門的兆利,忙問這大半日究竟什麼情況,他隻知黃翁和女醫都有問題,可是甚問題,他摸不著頭腦!

兆利隻附在他耳邊道了王大夫男扮女裝、潛入內宅之事,嚇得馮信腿腳虛軟,差點兒跌坐在地,還是兆利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又寬慰他道,“沒事的,馮叔,大爺沒罰您,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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