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施好懵了一下，反應過來他話裡意思。
“我們才剛在一起就同居，不太好吧？”她壓著眼睛裡浮現的笑意，故意逗他，“我們這個進展是不是有點兒太快？”
梁西京眉峰一揚，抓住重點，“快？”
“對呀。”施好忍笑提醒，“我們昨天才在一起。”
聞聲，梁西京斜她一眼，否定她這個結論，“不是。”
在他這兒，他們已經在一起要兩年了。他們也從來沒有分開。
聽出他話外之音，施好拖著腔調，慢悠悠地哦了聲。
梁西京嗯哼，似有不滿：“哦是什麼意思？”
施好瞥他，“我要是說我們各回各家，你會同意嗎？”
梁西京毫不猶豫：“不會。”
“……”
施好噎了噎，覷他一眼，“那你還征求我的意見。”
梁西京：“你想住公館，我們就一起住公館。你想住現在那邊，那我搬過去。”
這是他給的選擇。
說實話，施好真心覺得，梁西京被叫奸商是有一定道理的。
他這是選擇嗎？
他這根本就不是讓她選擇。
好在，施好並不是斤斤計較的人。
她沒多猶豫，直接選了公館。
梁西京：“好。”
施好略略抬眸，側眸看他，“你是不是之前就打算好了？”
梁西京坦然，“嗯。”
他不想再和施好偷偷摸摸談戀愛，他就要和她光明正大的談戀愛，談那種所有人都知道的戀愛。
梁西京這麼誠實，施好反倒說不出什麼揶揄他的話了。
私心裡，她也想和梁西京一起住，想時時刻刻和他膩在一起。
不過在去公館前，施好想回家收拾點東西。
梁西京問：“不累？”
施好：“簡單收拾一點，我沒帶上班穿的衣服。”
梁西京斂眸，“我那邊有。”
施好愣了下，反應過來：“我之前讓你丟了，你沒丟？”
梁西京沉默。
他怎麼可能會把她的衣服丟掉。
施好恍然，“那就不回去了。”
她壓了壓上翹的唇角，“直接去公館吧。”
-
幾個月沒來公館，施好隱約覺得，公館又變漂亮了一些。
獨門獨棟的院子裡，枝葉都變黃變紅了，在燈光籠罩下，格外的有氛圍感。
施好下車，盯著另一側空曠的地方看著，若有所思。
梁西京順著她方向去看，“想什麼？”
施好轉頭，“那邊之前是不是種了什麼東西？”
梁西京：“草。”
施好眨眼，“現在草拔了，你是準備種什麼東西嗎？”
梁西京頷首，“你想種什麼？”
聞言，施好眨眨眼，一臉狐疑看他。
梁西京牽著她的手往屋裡走，緩聲說，“我讓人把草拔了，空出來種花種樹的。”他停了停，低眼盯著施好，“你喜歡什麼，我們就種什麼。”
施好抬眸，直勾勾凝著梁西京。
梁西京不解，“怎麼了？”
施好張開手，主動抱上他，“梁西京。”
梁西京笑，“什麼？”
施好在他胸口處蹭了蹭，“你怎麼那麼好？”
梁西京彈了下她額頭，“這就滿足了？”
施好點頭，一本正經地說，“我大學的時候，室友們討論理想型男朋友的時候，你知道我的理想型是什麼樣的嗎？”
梁西京開門，讓施好進屋，“什麼樣的？”
施好告訴他，“必要條件自然是帥的，各方麵條件都不差的。不過，我還有另一個要求。”
梁西京：“什麼要求？”
施好換上鞋，回頭朝他眨了眨眼，“我說我要找個能讓我在院子裡種花的。”
“……”
梁西京被她的話逗笑，低低笑出聲，“那看來我還算投其所好。”
施好眼睛亮燦燦的，“非常。”
梁西京挑唇，“我的榮幸。”
把東西放好，梁西京看了眼時間，問施好想吃什麼？
過了飯點，兩人都有些餓過頭了。
施好對吃不挑，隨便點了兩道菜。
梁西京應下，給秦家餐廳那邊打了電話，讓人送餐過來。
等餐間隙，施好往樓上指了指，“我想去洗個澡？”
坐了車到家，她第一時間總想洗澡。
梁西京拍了下她腦袋，“去吧。”
熟門熟路上了樓。
施好走進房間，直直地往衣帽間走。
在看到櫃子裡的熟悉衣服時，施好彎了彎眼睛。
她之前隻周末在梁西京這邊住，但留下的東西卻不少。除了睡衣外，也還有幾套日常穿的衣服。
剛開始把這些衣服掛進衣帽間時，施好其實是忐忑不安的。
她怕梁西京介意。
後來時間久了，施好變得放肆許多。她甚至霸占了梁西京一個櫃子，並且告訴梁西京說，這是她單獨所有的，他的衣服都不能掛進來。
梁西京無奈答應。
到現在，這個衣櫃裡，也隻有施好的衣服。
她依稀記得，她和梁西京分開前，衣服就是這樣掛著，到現在，也還是如此。梁西京是一點都沒動。
得到這個答案，施好忍不住笑了起來。
忽地，她注意到衣櫃下方的幾個盒子。
施好猶豫幾秒，伸手抽出——
盒子上的英文字母是她熟悉的，她正想掀開，又突然想起點什麼，拿出手機拍了個照發給樓下的人問：「這是什麼？我能看嗎？」
梁西京回的很快：「房子裡的所有東西，你想看都能看。」
施好：「那我開了。」
梁西京：「嗯。」
抽出其中一個盒子，施好掀開了蓋子。
一打開，她便看到盒子裡疊放規整的淺白色吊帶裙。
施好眼眸一頓，正要拿出來，梁西京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要不要試試？”
施好偏頭，“……給我的？”
梁西京覺得她問了個傻問題，“你覺得呢？”
施好自知自己問的有點兒傻，隻是她不敢確定，“你什麼時候買的？”
梁西京：“在德國的時候。”
“……”
瞬間，施好有點兒後悔追問了。
梁西京看她窘迫的樣子，眼裡閃過一絲笑。他抬腳走近，嗓音微沉，“試試吧？”
說著，他彎腰，把衣櫃下方另外幾個盒子抽了出來，“這兩條也試試。”
“……”施好錯愕，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買了三條？”
梁西京：“裙子是三條。”
施好仰頭，“還有什麼？”
梁西京沒隨即告訴她，他瞅著施好震驚的小表情，“現在要看？”
施施好點頭。
她好奇。
梁西京莞爾，找出從德國給她帶回來的禮物。
除了裙子之外，他還給施好買了一個包，還有一條手鏈，以及她喜歡收集的冰箱貼紀念品這類小東西。
施好看著梁西京拿出的禮物，緩慢地眨了眨眼，“你之前……怎麼沒和我說？”
她下意識問。
梁西京挑眉，問她，“是誰我一回國就跟我說要辭職的？”
施好噎住。
梁西京很是委屈地說，“你沒給我機會送。”
施好訕訕，“我……”
“你什麼？”梁西京看她。
施好嘴唇動了動，“我的錯。”
梁西京瞥她一眼，倒沒想和她計較這個。
他問施好，“喜歡嗎？”
施好：“喜歡。”
她一看就知道，這些禮物是梁西京用心挑的。
梁西京給施好買的裙子，一條是施好喜歡的白色吊帶裙，日常或者去參加普通的酒會都能穿。
另一條是淺紫色漸變的裙子，適合大型宴會。她做梁西京秘書時，偶爾會需要類似的禮服裙出席活動。
還有一條是鎏金色的長袖短裙，周末穿比較合適。
聽到她的回答，梁西京鬆了口氣，“那就好。”
他買的時候知道施好會喜歡，卻也擔心她嫌貴。
施好看他緊張兮兮的神色，抿唇笑了下：“那我先去洗澡了。”
梁西京：“好，洗完再試裙子？”
施好點頭。
看施好進了浴室，梁西京把裙子從盒子裡拿出，掛在她的專屬衣櫃裡。
施好在部分時候，喜歡在物品上標上屬於自己的標簽。
這是她小時候住福利院養成的習慣。
這一點，梁西京非常能理解。
洗完澡，餐廳送餐過來了。
兩人都有些餓了，也沒著急試裙子。
到樓下餐廳吃完飯，兩人又收拾了一通，才折返回衣帽間。
看著掛在櫃子裡的裙子，施好問梁西京，“先試哪條？”
梁西京掃了眼那幾條裙子，又把視線轉向她，“淺紫色的？”
施好應聲，“好。”
她正要去伸手拿，梁西京先抬了手，嗓音沉沉地說，“我來。”
“……”
施好眼睫輕顫，看他把裙子拿出，然後垂眼凝視著她。
莫名的，施好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兒危險。她深吸一口氣，下意識摸了下裸露在外的鎖骨，小聲，“你不出去嗎？”
衣帽間縈繞著淡淡的清甜香味，是施好以前買來放在梁西京衣帽間的香薰味道。
味道很是獨特，兩人都非常喜歡。
不過此刻，梁西京嗅到更多的，是施好身上的淡香味道。
他目光清邃盯著她，看她坨紅的雙頰，白皙的鎖骨，聲音低沉性感，“我幫你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