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入住他們失蹤的包廂,可以嗎?”
“這個啊……”李澤爾露出一絲猶豫之色。
“我不在意那些所謂的避諱,我是來破案的,當然要儘可能靠近最新的案發現場,”柏嘉良坦然道,“您可以放心,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可以簽署免責聲明書之類的玩意。”
“哈,我不是在猶豫這個,”李澤爾笑笑,輕飄飄說著,“您如果也失蹤了,對我來說也沒多大影響的。”
柏嘉良不禁蹙蹙眉。
“因為羅傑斯先生和夢露小姐是一對新婚夫妻,所以他們之前住的是情侶包廂,”李澤爾有些無奈地望著眼前莫名臉紅的柏嘉良,“當然了,艾倫尼烏斯是最先進的蒸汽列車,車上空包廂其實很多,即使是您一個人也可以住進包廂裡,更何況您還帶了一位不願露麵的同伴。”
他衝一直安安靜靜蹲在柏嘉良肩上的黑貓笑笑,“作為一隻貓咪,您未免太安靜了點。”
秦唯西胡須翹了翹,依然裝傻不說話。
“所以,真正讓我為難的,”李澤爾似乎也不期待她的回答,又看向柏嘉良,“是因為裡麵的兩位客人也向我提出了一樣的請求。”
“按照先來後到的規矩,我應該為他們先安排,不過要是您能和他們溝通好,我將竭力為您幾位服務。”
柏嘉良望著眼前笑眯眯的男人,壓下心中那些關於“情侶包廂”的激動,皺皺眉,心中泛起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可能是因為媽媽說過的——眯眯眼都是怪物。
“我會溝通的。”
“好的,那,提前祝您旅程愉快了。”李澤爾優雅行禮,快步離去。
柏嘉良目送他離去,又抬頭,看看眼前寫著【貴賓休息室】幾個字燙金大字的牌子,沒急著推門進去,而是靠在了牆上,擼了擼身旁的貓腦袋。
“公爵大人怎麼看?”
貓咪拍掉她的手,又抖了抖毛,語氣冰涼又無奈,“你又怎麼看呢?”
“雖然他做了解釋,但我覺得還是和我們之前討論的一樣,”柏嘉良低聲說,“列車長肯定有問題。”
在前往獸境的路上她們就從各方麵分析了這起事件,最後種種殘缺的線索都指向了列車長。
他是最熟悉列車各部分的人,無論是裝神弄鬼還是偷襲都具有先天優勢;而邀請函邀請的客人無一例外都被安排到了貴賓車廂,也就是說寄出邀請函的神秘人一定與列車長有過溝通——或者說,神秘人就是列車長。
“至少他知道的肯定比他說出來的要多。”柏嘉良抿抿唇,“而且,他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
“我不喜歡這種假惺惺的做派,但莫名對他生不起討厭。”
“相信你的直覺。”秦唯西淡淡地說。
“誒,公爵大人是看出什麼了嗎?”
“不,沒有,可能是因為貓的眼神不太好,但我覺得你的直覺挺準的。”
柏嘉良失笑,乾脆將肩上的貓咪抱到了懷裡,揉了揉腦袋,靠在牆上嘟囔,“話說回來,還真是丟臉,我剛說了要進行一次完美的潛入呢。”
“唉,丟我的臉就算了,還丟【紅龍】的臉。”
“嘶,這個名字好熟悉。”貓咪無視了她的揉搓,在腦中思索一遍,沒得到答案。
“我前兩天才和您說過的啦!是我們革新軍的特工組織!”小金毛不滿地甩了甩尾巴,“我都是您的旅伴了,您好歹記記和我相關的名字嘛。”
“好好好,”公爵大人輕咳一聲,“這不就是在記了嗎?”
“嗯,值得表揚。”
貓咪無語地看了眼笑眯眯的人,張嘴,用力咬了口她的虎口。
“嗷!”
“進去吧,”貓咪輕盈跳上了她的肩膀,無視了委屈巴巴甩手的小金毛,優雅地舔了舔爪子,“也看看除了我們,還有誰被邀請了。”
“知道了,”柏嘉良推開門,口中還在嘀嘀咕咕,“唉,要是換了我教官,潛入肯定不會發現的。”
……
貴賓室內,一男一女正襟危坐,男性在看報,女性在調試一堆香料。
“屋外的人站了很久了,”男人翻開一頁報紙,淡淡地說,“有些意思,怕不是遇上了同行?”
“我檢查過了,屋子裡沒有竊聽設備,”女人掌中把玩著一個裝滿白色晶體的小瓶子,輕笑著,“以不變應萬變吧。”
“呼,我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男人皺皺眉,放下報紙,捏了捏眉心,“這次潛入好像會出事。”
“入境都檢查完了,還能出什麼事。”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兩人默契閉嘴,繼續乾著自己之前的事,眸光卻有意無意瞟向了門口。
吱呀一聲,門開了,跟著進來的除了人,還有一句抱怨。
“唉,要是換了我教官,潛入肯定不會發現的。”
男人望著來人,報紙也不看了,起身,瞪大了眼睛。
來人也與他對視上,懵了一瞬,又看了看他身旁的女人。
門吱呀一聲關上了。
小金毛甩著尾巴,聲音茫然、激動而嘹亮。
“教官?”
“小柏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