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嘉良愣愣看著她,結結巴巴,“這,這不合適吧。”
感覺是寄托著公爵大人重要回憶的東西呢。
“沒什麼不合適的。”秦唯西笑著搖搖頭,又伸手揉了揉柏嘉良的腦袋。
“嗷!”柏嘉良高聲答著,蹭了蹭她的手,眸中再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然後又狠狠熊抱住了公爵大人,腦袋在她臉上亂貼。
“嘖,彆抱這麼緊,勒得肋骨疼,還有還有,麵具上有尖刺刺啊!”
“不管不管。”
“……那最多五分鐘哦。”
“嗯!”
……
“好了!”柏嘉良很快蹦躂了起來,麵具掩映下的琥珀色眸中又充滿了陽光燦爛的笑容,“我去點餐,您想吃什麼?”
“不要魚湯,”秦唯西揉著自己被勒得生疼的肋骨,不動聲色地深呼吸歎氣,隨口回答,“你點吧。”
柏嘉良低笑著。
公爵大人莫名對魚湯產生了恐懼是怎麼回事?
“那我去了。”
她蹦蹦跳跳地離開了包廂,看上去很開心。
秦唯西失笑,起身,伸了個懶腰。
“真好哄啊。”
柏嘉良大概是她帶過的崽裡最“喜怒無常”的那個,但也是最好哄的那個。
給點新奇的小玩意再抱抱,多半就能哄好。
公爵大人看了眼牆角堆著的,被列車長收拾好的失蹤二人的行李——其中最打眼的就是那台打字機和厚厚一疊手稿。
她聳聳肩,暫時沒有翻閱的欲望。
唔,回頭等小人類回來一起看吧。
她也心情愉悅地推開了窗,看著窗外高聳的雪山,滿意地嗅著清新的空氣——哦,她聞不到,但大概是心情好,所以聞著覺得挺清新的。
“咦?”她收回目光,打算關上窗,餘光卻瞟到了一抹黃白。
她一怔,探出半個腦袋,觀察著窗縫中的東西。
那似乎,是一個被揉皺的牛皮小紙團。
秦唯西皺皺眉,伸手一招,小紙團準確無誤地落入了她手中。
她展開,看著上麵的文字,又是一怔,背後慢慢有些發冷。
饒是以她的見多識廣,看著上麵的癲狂無序的文字,也是一陣陣心驚。
【不要看影子!不要看影子!!!】
筆跡癲狂而又潦草,仿佛是一個人邊奔跑邊急切記錄下來的。
【不要看一切東西的影子,它不是實體!它可以在影子之間門跳躍!該死,它是怎麼做到在影子之間門跳躍的!】
【我好像快要被它抓住了,我已經聽見了巨獸的吼叫聲,我自救,我要做一個大膽的決定】
下麵一行字跡更加歪歪扭扭,很難辨認出來。
【我關上了所有燈,再閉上了眼睛】
【我好像成功了,我沒有再聽見它的嘶吼聲,或許它的確是依靠影子存在的】
【嗯,再等五分鐘吧,五分鐘後,我打算睜開眼睛】
【我現在心跳太快了,數心跳記時可能不太準確,應該還沒到五分鐘,但應該沒問題了】
【好吧,我錯了,它正站在我麵前,嘲笑我】
接下來的筆跡,則更加瘋狂和急促,紙底部都被抓破了,秦唯西幾乎可以想象出寫下這些字跡的人的痛苦。
【它在侵蝕我的意識,它要我的恐懼,它好像想要我去找夢露,或許夢露就是它的下一個目標】
【羅傑斯,聽著,你是最偉大的偵探,你要抵抗出,不能去找夢露,你不能!】
“你不能”這三個字重複了五六行,然後被筆重重劃掉了。
秦唯西盯著最底下的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歎出一口氣。
【我是羅傑斯,我就是羅傑斯】
【我要去找夢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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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點魚湯的話,那點些血豆腐?”柏嘉良戴著凶惡的鐵麵具,無視周圍稀稀疏疏的人群投來的好奇目光,在菜單上劃拉著。
“話說回來,變成貓貓的公爵大人會不會喜歡吃魚啊。”
柏嘉良苦惱地皺起眉,深深覺得這可能是個哲學問題。
她還在苦苦思索著,身旁人的議論卻隱隱約約飄進了她的耳朵。
“誒,你聽說了嗎?”
“這趟列車上的事唄,嗨,我琢磨著我們不會有事,目前都是貴賓車廂出事呢。”
“不不不,我是想問你……”
“你有沒有覺得,很像是夜獸?”
柏嘉良聞言,一怔,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臉上的麵具。
“你瘋了嗎?那是傳說啊!嚇唬小孩子的傳說!”
“可是,可是你想啊,隻在夜晚出現,悄無聲息地取人性命,要麼血流遍地要麼死無全屍,這種手法——”
“不就是夜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