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某種東西,或者是精神上的突襲,讓她瞬間失去了意識,或是陷入了幻境,”柏嘉良天馬行空地想著,“她或許看到了什麼,來人是她非常信任的人,所以起身,走到這裡……”
她邊說邊走,又回到了幾人身旁。
“然後,哢嚓,掛了。”
“或許吧,”杜克淡淡地說,“但我們沒法檢查她的精神狀態,你的猜想很難驗證,而且……這些爪痕又該怎麼解釋?”
柏嘉良下意識摸了摸懷中的貓貓。
其實自己懷裡就有一個這方麵的專家。
“我們能不能看看前幾具凶殺案的屍體?”她思索一會,提出問題,“說不定能找到一些共同點。”
“可以,”這回探長答應得痛快,“我去找那個假惺惺的列車長。”
“那家夥看起來的確不像是好家夥。”矮人隨口評價。
通緝犯和探長難得在某方麵達成了共識。
柏嘉良抱臂挑眉,與幾人交換了下眼神。
慢慢的,車廂內響起沉悶的笑聲,就連以高冷話少作為人設偽裝的杜克也揚了揚唇角。
“看來大家在某方麵是一致的,我很高興你們都不是蠢貨,”探長顯然開心起來了,“就算我們彼此都有保留,至少在查清楚這樁案子這裡,我們目標是一致的。”
“可能吧。”“彆多想。”“嗯。”
柏嘉良、鐵斧和杜克異口同聲。
探長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過了會,無奈扯了扯唇角。
“真是一個分崩離析的小隊啊。”
他懊惱地踏出包廂門,大步離去。
鐵斧也默默走出了包廂,離開之前解釋了一句,“看餐盤,她昨晚吃了點東西,我去餐車看看能不能確認她昨晚吃了什麼,或許有人在食物裡投了毒。”
隨後,矮人與探長徑直往相反方向去了。
柏嘉良往後一靠,抱住了貓,笑得眼睛眯起。
“這麼快就單獨行動了啊,”她一下下擼著懷中的貓咪,扭頭看向杜克,“醫生,我就不找理由了怎麼樣?”
杜克依然板著臉,眸中卻泛起一絲微不可查的欣慰笑意,抬手,示意請便。
柏嘉良抱著公爵大人迅速離開了包廂,沒有去餐車,也沒有去找任何人,快走幾步就回到了自己的包廂,用力關上門。
貓咪徑直從她懷中,跳到了床上,抖抖毛,嘴無聲開合幾次,隨後搖身一變。
公爵大人盤坐在床上,看著在書桌上翻找的小金毛,挑眉,“你剛才沒說完的是什麼?”
“為什麼是她,”柏嘉良舉起了那張從窗縫中找到的皺巴巴的牛皮紙,有些興奮,“標準是什麼?凶手一定不是無差彆殺人,而是有選擇。”
秦唯西揚眉,很快意識到了她在說什麼。
“你的意思是,情緒。”她眸中露出欣賞和驚喜。
“沒錯。”柏嘉良指著牛皮紙上最後幾句話。
【它在侵蝕我的意識,它要我的恐懼,它好像想要我去找夢露,或許夢露就是它的下一個目標】
“【它要我的恐懼】”她重複著紙上的這個短句。
“我們可不可假定,那個還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的東西對恐懼極為敏感。”
“伊莉莎是恐懼的,她的恐懼來源於國破家亡,來源於自身前途未卜,”柏嘉良越說越興奮,“如果我是一個以恐懼為食的怪物,這簡直就是質量最好的大餐。”
“而當它缺少恐懼的時候,它就會自己釀造恐懼為食,”秦唯西自然接話補充,“比如寫下這個紙條的人類,他可能陷入了某種幻境,而幻境和未知,釀造出了恐懼,最終,他的恐懼被吃得乾乾淨淨。”
“沒錯!”柏嘉良打了個響指,隨後笑了起來,“唯西,我們還真是默契!”
“那還有一個問題,”秦唯西沒注意到小人類暗戳戳的換了稱呼,歎口氣,“為什麼他是失蹤,但那個剛鐸的人類是直接死亡了呢?”
柏嘉良頓時語塞,陷入了長久的思考。
不過這個問題,很快就解決了。
應該算是“解決”了的吧。
探長用力敲開了她包廂的門,臉色凶狠而可怕。
“失蹤了。”
柏嘉良抱著貓咪,聞言,怔了怔。
“什麼意思?”
“屍體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