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秦唯西迅速在自己腦袋裡鎖定住了“聞人歌”這個名字。
“她說,最能接受革新軍思想的應該就是血族,而最不能接受革新軍思想和對世界改造的就是獸境。”柏嘉良略帶些無奈,“不過這也不是獸人的錯。”
“獸人的力量來源於血脈,所以他們天生就被血脈分了派係,定了人生,”柏嘉良吐出一口濁氣,搖搖頭,“於是他們的社會形態就天然形成了,而且難以改變。”
“血族也有血脈之分,”秦唯西指了指她自己,“血族也分王族血脈,公侯伯子男一字排下去的爵位就是血族血脈的象征。”
“那為什麼血族最能接受革新軍思想?”
“因為血族的統治很奇怪,”柏嘉良笑了,擺了擺手,“這不是我說的啊,我隻是複述。”
“因為血族,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居然達成了理論上最優的管理機製,而這種管理機製某種意義上抑製了血脈論,也讓血族統治者千萬年來都保持著清醒。”她笑吟吟地望著麵前的人。
“最優的管理機製。”秦唯西慢慢咀嚼這個詞。
“聖人獨/裁。”柏嘉良笑眯眯地揭曉了答案,伸手戳了戳秦唯西的肩膀。
秦唯西驟然笑出了聲,邊搖頭邊說。
“那我真是謝謝你母親的誇獎了。”
“不客氣,您也可以誇誇她的。”柏嘉良驕傲地叉著腰。
自從記事以來,她一直就是母親的忠實聽眾,並一直以自己是她的女兒而自豪。
“我真的,忍不住想與她麵對麵談談了。”秦唯西唇角揚起的弧度愈來愈高。
天外來客,聞人歌。
給這片大陸帶來了新的活力。
“我也想她了,”柏嘉良驟然有些沮喪,歎了口氣,小聲咕噥,“還想被我媽罵幾句。”
“哦?”秦唯西有些許的混亂。
聞人歌給她的感覺可不是會罵孩子的人。
但她很快就把這些拋在了腦後,望著眼前蔫兒吧唧的小金毛,驟然笑了。
“反正你也不喜歡這裡對不對?”她聲音中帶著某種不自知的誘哄。
“對啊。”柏嘉良哭戚戚點頭。
“那我們跑吧。”秦唯西笑著向她伸出手。
她身後,巨大到足以遮擋那些奢靡金光的猙獰蝠翼打開。
柏嘉良怔了怔。
“您也不喜歡這裡嗎?”
“談不上喜歡不喜歡,我早就習慣了,無所謂。”秦唯西依然固執地伸出手,“不過你不是不喜歡嗎?”
柏嘉良抿抿唇,慢慢將手放到了她的手中。
“抓穩了,”秦唯西驟然將她拉進懷中,手臂扣住了她的腰肢,在她耳邊輕笑,“要起飛了。”
人影在空中交疊,映在巨大的圓月光輝中。
“秦唯西!”柏嘉良已經用力抱緊了身前人的腰肢,沒有像往常一樣閉上雙眼,而是死死盯著秦唯西肆意笑著的側臉,大聲呐喊。
“怎麼了?”
“我覺得你有點混賬!”
就比如說,笑的很欠揍。
就沒見過這隻老蝙蝠這麼笑過。
“好了,我們該往回飛了。”秦唯西輕輕拍打蝠翼,驟然向遠方飛去。
“秦唯西!!!”
“又怎麼了?”
“貓!”
“……啊!”
那蝠翼一收,在空中急速下墜,在小人類的尖叫聲中,在靠近露台的時候,重新張開,漂亮地滑翔。
委屈巴巴望眼欲穿的小貓崽被塞進了柏嘉良懷中,夾在兩人之間,被夾成了一個貓餅。
“我就說你是個混賬吧。”柏嘉良癟著嘴嘀咕。
“我們應該給貓取個名字。”秦唯西顧左右而言他。
“就叫維C。”
“為什麼要起我的名字???”
“你管我!”柏嘉良凶狠地瞪了她一眼,又揉了揉小貓崽毛絨絨的腦袋。
因為我喜歡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