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第 149 章 親親?可以呀(1 / 2)

深夜, 正低頭伏案工作批閱文書的人耳朵一動,聽見了身後遠遠傳來的腳步聲,嚇得瞬間支棱起來, 趕緊端起桌上的藥碗送到嘴邊,將其中已經涼透了的黑乎乎的苦藥大口大口吞了下去,邊吞邊齜牙咧嘴,五官都擰巴在了一起。

吱呀一聲,推門聲響起,柏長風走到桌案旁邊,瞟了眼乾乾淨淨的藥碗,又麵無表情地伸手試了試碗的溫度。

“我喝完了!”聞人歌一臉邀功的模樣。

“我說過很多次, 喝冷的沒有任何意義, ”柏長風眉心緊蹙,“你再這麼下去我要盯著你喝藥了。”

“彆啊, ”聞人歌慫了, 縮了縮脖子,小聲辯解,“真沒放涼, 我一早就喝了。”

習武之人略帶有些老繭的手直接按上了她柔軟的唇瓣, 將其上殘存的藥液用力拭去。

“嘶,疼……”聞人歌輕呼出聲, 卻一動不動。

“要麼早點睡,要麼好好喝專門給你配的補藥, 二選一。”那隻手並未離去, 依然捏著她的下巴不放,甚至還用勁了些,“你知道, 我已經讓步了。”

“我喝藥,我喝藥。”聞人歌瞬間投降,被捏成一團的臉艱難在鐵鉗下蠕動發誓,“真的,我會好好喝。”

柏長風嗤笑一聲,手還是沒鬆開,突然俯身,輕輕吻了口那柔軟的唇瓣。

唇很苦,有股濃濃的草藥味兒,雖說是大補,但也真是難吃。

她舌尖輕輕舔了舔濕糯糯的唇,又若無其事地鬆開,任由春日雨點般軟綿綿的拳頭接連不斷地落在自己身上。

“柏長風!我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不講規矩了!”聞人歌用力擦了擦嘴,惡狠狠瞪了她一眼。

“哦,”用一句死豬不怕開水燙似的冷淡回複敷衍後,柏長風坐在了她身旁,隨意翻了翻桌上的農業大臣遞交上來的《全國水庫建造五年計劃》,又看了看最後聞人歌認認真真的批語,淡淡道,“尤拉西斯剛來找我,問伊莉莎那種不是失蹤但也落入了艾倫尼烏斯號那個空間的會不會有事。”

“不會,”聊起正事,聞人歌倒是很認真,“按照前些天小嘉良送來的信上說,失血過多假死的人的‘屍體’失蹤後所落入的空間和直接失蹤的人所落入的空間之間存在一段距離,如果都會被灰霧感染的話,那沒有必要分開放置。”

“嗯,我也是這麼回複她的,但她不信我,非要我再來問問你,”柏長風點點頭,又起身,“我再去告訴她一聲。”

聞人歌有些驚奇,“她還在外麵等著呢?也不來見見我?”

柏長風腳下一頓,簡短精煉地回答著兩個問題,“她對那個小孩還挺上心。她估計怕你又念叨她。”

“哦,也是,對了,給小嘉良的藥寄過去沒有啊?”聞人歌念叨著,“她信上說最近老犯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已經寄過去了,”柏長風瞟了眼窗外抽芽的新枝,唇角無奈上揚,“我倒覺得可能就是春困,那位公爵大人都沒什麼反應,你這麼心慌做什麼?”

聞人歌望著關上的門,唇角癟了癟。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啊,”她按了按太陽穴,低聲呢喃,“就是,心慌。”

……

“聞人歌也說了,伊莉莎不會有事,你趕緊回吧。”柏長風找到了站在城牆根底下裹著棉大衣瑟瑟發抖的人,淡淡說,“你不是說那小家夥看完報紙後輾轉反側到現在還沒睡著麼?”

“行行行,呼,真冷啊,你也是,為什麼不請我進去坐坐?”尤拉西斯一開口就迎來了柏長風冷的能把人凍住的視線,頓時急了,漂亮的藍眼睛用力瞪她,“不會吧,你還防著我呢?有意思嗎?!”

“有意思。”柏長風拋下一句。

“喂,就因為我比你先認識聞人你就吃醋到現在?我和你說這種占有欲要不得,人家會逃跑的!”

“除非有一天你告訴我,你喜歡上了彆人。”柏長風沒有一絲溫度的嗓音響起。

“不是,”尤拉西斯無語極了,凍得瑟瑟發抖的爪子一拍,“又漂亮又聰明的女人誰不喜歡啊。”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也不是這個意思。”

“你遲早有一天能把我氣死。”尤拉西斯氣得直哆嗦,扭頭就走,走兩步回頭罵一句。

“軍裡喜歡她的又不止我一個,你就盯著我防,就盯著我防。”

“她已經做選擇了,誰還上竿子去貼冷臉啊。”

“我就一喊打喊殺的大老粗,又不像你們似的還能幫幫她弄那些報紙上文縐縐的事兒。”

“嘖,媽的,我氣不過,柏長風,我們打一架吧。”

“好啊。”柏長風淡定回答。

“……算了,”尤拉西斯頓步,猶豫了老半天,嘀嘀咕咕,“我明天還要訓小崽子呢,你這個混蛋打人肯定打臉。”

她罵罵咧咧地走了。

柏長風確定這家夥走遠了後才默默往回走,在聞人歌門口站了會,散去一身冷氣,才推門進去。

軍裡喜歡聞人歌的確實很多,都能從剛鐸城排到矮人地窟。但尤拉西斯是最早的那個,且,也是姛。

也的確沒有人那麼不知趣,在塵埃落定之後還上竿子貼冷臉,但像尤拉西斯那樣逃跑一樣從此一步步主動遠離核心決策圈的,最終作為當年扯旗乾事的元老連一個勳章都沒混上的,也沒有。

“回來了?”聞人歌頭也沒回,執筆急書。

“嗯。”柏長風在她身旁坐下,略有些蠻橫地將人抱進自己懷裡,腦袋倚在她肩膀上,過了許久,低聲說,“今晚早點睡可以嗎,我真的怕你猝死。”

“不會,我猝死過一次有經驗了,這還早呢,連淩晨都沒過,”聞人歌伸手,隨意呼嚕呼嚕她的腦袋,“你知道的,我的時間不多,得抓緊再抓緊。”

柏長風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沒再說話,隻是默默抱緊了些懷中人過於清瘦的腰肢,輕輕摩挲著自己中指上那枚銀戒。

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從認識聞人歌到現在,她就沒有在她身上感覺到哪怕一絲絲對這個世界的留戀。

又談何對自己的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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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玩意?”柏嘉良一頭金發還炸著,一邊看早報,一邊懵逼接過沃爾芙遞過來的包裹。

“剛鐸城加急快件,應該是你媽媽寄來的吧。”前兩天就已經回公爵府的大管家聳聳肩,看著眼前睡得迷迷瞪瞪的小人類,越看越喜歡,眸中更是帶了幾分“慈愛”,“這些天還犯困麼?”

“保證一天十二個小時的睡眠後好些了,”柏嘉良揉揉太陽穴,砸吧砸吧嘴,“就是從來沒有睡這麼久過,估計還是靈魂損耗比較大的原因,秦唯西說她隻擅長召喚靈魂,不擅長修補靈魂,最好還是我自己慢慢修整。”

在桌角的維C躍躍欲試,一蹦,蹦上了餐桌,小爪子好奇地扒拉著那個紙箱。

“貓咪總是喜歡紙箱的。”柏嘉良失笑,將紙箱拆開,放在地上。

維C果然瞬間跳了下去,熟稔又舒適地跳進了箱子,安然自得地舔著自己的毛。

隻是過了會,又一隻小黑貓跳上來了。

“怎麼?紙箱不好玩了?真稀奇。”柏嘉良正拆著箱子裡的紙包呢,餘光瞅見這十來天長大了些的小貓咪,有些驚愕。

貓咪壓根不理她,圍著紙包嗅來嗅去。

“額……”柏嘉良眨巴眨巴眼睛,低頭,看向紙箱裡。

紙箱中有一隻小貓咪自得其樂。

“維D,你對這個感興趣?”柏嘉良一臉懵逼地加快了拆包速度,“這裡麵是什麼,貓薄荷嗎?”

“那維C應該也會有反應,”秦唯西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一隻修長骨感的手拿起落在一旁的信封,“這裡還有封信,彆漏了。”

“嗯嗯!”柏嘉良接過,衝坐在她身旁的女人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應該會回複一些羅傑斯和夢露他們的情況,作為人類被灰霧感染後還是很有參照意義的,我等會看完和你說。”

“好。”秦唯西哼出一聲慵懶的鼻音,揉揉眼睛,也是一副沒太睡醒的模樣。

每天陪著小人類睡覺,她這個不需要睡眠的老蝙蝠也跟著犯困,以至於作息規律到了一個令血族“不齒”的地步。

柏嘉良聽那一聲哼唧,莫名開始傻笑起來,直到沃爾芙突然重重咳嗽一下,伴隨著貓爪子撕開紙包的聲音,她才慌忙扭頭。

維D已經把紙包撕開了,此時嗅著其中抖落出來的各種藥材,突然張開口,對著其中一株泛著白光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草藥就要咬下去。

“你倒是會挑。”秦唯西眼疾手快地揪住了小貓咪的後脖頸,將貓提溜起來,放到一邊,哭笑不得,“要吃就吃最貴的,對吧?”

“這是什麼?”柏嘉良好奇地看著那株泛著白光的藥材。

“魂草,靈魂的大補之物,樸素但直白的名字,但極為珍惜,比等重的魔晶價格還高,也基本買不到——主要是也沒多少人需要這玩意,貴是貴,但賣不出去。”秦唯西捧起那株藥材,左右看了看,“傳說中年份足夠的魂草甚至能讓一塊石頭誕生靈智。不過我是沒見過,也不知道這個傳說怎麼來的,這株的年份相當不錯了,對這種沒有靈魂的小貓咪具有致命的吸引也可以理解。”

“其餘這些,看起來也是補魂養氣的,藥效溫和些,應該是做輔藥,”沃爾芙看了眼紙包中的其他藥材,“不過價格也都不便宜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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