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剛推開門,就瞧見了提著之前裝魚湯的瓦罐,在外麵抹眼淚的蘇馨。
蘇馨好像沒有想到,丁嵐也會這麼快出來,好麵還跟著時珩和時櫻,趕緊在臉上抹了幾把,紅色的眼角,瞧著有些憔悴的臉色,瞧著當真是既柔弱又無害:
“時哥,櫻櫻,丁嵐……”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胡同那邊就傳來一聲怒罵:
“蘇馨,你個賤人,我看你還能往哪兒跑!”
同一時間傳來的還有女人哀戚的嗚咽聲:
“馨馨,快,快跑……”
幾個人順著聲音望過去,卻是一個身材壯碩的一臉胡茬的大漢,手裡正拎小雞似的拽著一個瘦弱的中年女人。
女人臉頰腫脹,嘴角還有一絲血跡。明明已經如此淒慘了,卻還拚命的想要撐起身子攔住男子:
“你要敢動馨馨,我就和你拚了……”
蘇馨手裡的瓦罐一下落在地上,整個人也都嚇得不停哆嗦起來:
“蘇鐵成,你放開我媽……”
說著就拚了命的衝過去,想要從漢子手裡把女人給解救出來,卻是剛一靠近,就被男子一腳踹翻在地。
漢子這一腳用的力氣不可謂不大,蘇馨身形一下
倒跌出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時珩幾人麵前。
那漢子卻是還不罷休,拖死狗一樣拖著蘇馨媽媽,朝著幾人走了過來:
“你們娘倆不是有能耐嗎,那就跑啊,繼續跑啊……”
拖拽過程中,蘇馨媽媽不時撞上旁邊的碎石頭,頓時哭叫的越發淒慘。
這麼大的哭聲,把裡麵的老爺子和老太太也吸引了出來。等瞧見外麵的情景,唬的臉都白了:
“這是哪兒來的壞蛋啊,不成,得趕緊找人來救人……”
地上的蘇馨似是想要爬起來和男子拚命,卻是爬了一半,又軟倒地上,剛要開口跟時珩幾個求救,就見丁嵐身形忽然動了。
也就是那麼一閃眼的功夫,丁嵐就衝到了漢子身前。
那漢子明顯沒有想到,還真有人敢管閒事,更甚者對方還是個姑娘。就隻是他明顯沒有把丁嵐放在眼裡,拖著蘇馨媽媽的手絲毫沒有鬆開,隻抬起蒲扇似的手掌,朝著丁嵐就扇了過去:
“滾你娘……”
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發出了殺豬似的慘叫。卻是丁嵐不但接下了他那一巴掌,還逆著男子用力的方向使勁一扭,然後所有人耳邊就傳出“哢嚓”一聲脆響,卻是男子的胳膊直接被扭斷了。
明顯沒有想到丁嵐打架這麼猛,老爺子和老太太嘴巴都張成了“O”型。
就是不住痛的不住嚎哭的蘇馨媽媽和蘇馨也全都傻住了。
“你放開我!”被丁嵐踩住後背直接起不來的男子用力掙紮著,“賤女人,我要殺了你……”
丁嵐腳再一用力,男子頭直接撞到了地上,頓時啃了一嘴的泥,嘴角頓時有血跡滲出來,直接嗚嗚著不敢再罵了。
“哎呦,瞧瞧這傷的,”老太太趕緊走過去,扶起地上的蘇馨媽媽,“傷得這麼重,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又緊著吩咐時櫻:
“櫻櫻啊,你趕緊去打個報警電話……”
“這些壞分子,就得交給國家!”
聽老太太這麼說,蘇馨媽媽明顯驚了一下,卻是顧不得自己的傷,就衝著時老太太跪下去了:
“嬸子啊,不能報警,不能報警啊……”
“他都把你打成這樣了,咋還不能報警?”老太太就很是不解。
“他,他是我之前找的男人……”蘇馨媽媽說著,就開始捂著臉哭,“當初她爸走的時候,馨馨才兩歲,我婆家那邊不喜歡馨馨,還一門心思的想把我們馨馨爸爸的東西都拿走給她小兒子娶媳婦……”
邊說邊哭著指了指男人:
“那會兒他還好著呢,處處護著我們,不是他,我和馨馨說不定早就沒了……”
“他也就是後來被壞人引著賭博,才會老是打我們……”
“我現在也不和他過了,可當年的恩,總是不能忘的,嬸子您就讓他走吧……總之,都是我和馨馨命不好……”
說著捂著臉哭得越發淒慘。
蘇馨媽媽的話,無疑觸
及了老太太的傷心事。當初她帶著肚子裡的時國安,要不是碰見了老頭子,說不定母子倆早就投胎轉世了,瞧著哭得淒慘的蘇馨母女倆,老太太也跟著不停掉眼淚:
“你這命,咋也這麼苦呢……走,跟嬸子去院子裡,讓嬸子先看看,有沒有傷到哪裡……”
那邊男人聽蘇馨媽媽承認了她的身份,頓時掙紮的更加厲害:
“聽到了沒有?我是她男人,快放開我,當初要不是我心好,收留了她們,她們娘倆早死了,她們娘倆就該照顧我一輩子……”
正掙紮間,忽然有警笛聲響起,男人嚇得一哆嗦。
下一刻一輛警車就直接開了進來,從上麵下來幾個便衣,朝著幾人快步而來。
幾人上來就按住了地上的男人,把人銬起來後,就往警車上送。
“你們乾什麼?”蘇馨媽媽明顯嚇壞了,邊哭邊跟警察求情,“那是我男人,你們彆帶走他,我們是家事,家事啊……”
結果幾個便衣卻是理都沒理她,把人拽到車上,“砰”的一聲關上車門揚長而去。
現場頓時一片死寂。等回過神來,蘇馨媽媽又開始哀聲啼哭起來,蘇馨卻是沉著臉始終不說一句話。
上前幾步扶住女人,啞聲道:
“媽,我們回家。”
“嬸子,嬸子你得替我們想想辦法啊,我不能做那忘恩負義的……”
老太太也明顯被這個變故給弄得懵了——
也沒人報警啊,怎麼警察就突然來了呢?
殊不知這些人本就是悄悄跟在時珩身邊的安保人員,既然丁嵐這個他們的最高指揮動手了,不管男人說的真的還是假的,他們都不可能再放男人離開。
那邊蘇馨媽媽和蘇馨互相攙扶著跌跌撞撞回到自家後,關好門,卻是馬上變臉——
之前第一次登門,蘇馨就察覺到時珩的冷淡。在帶著魚湯和包子去時家前,兩人就針對可能出現的種種情況製定了AB兩個計劃。
A計劃是,蘇馨能順利接近時珩並被時珩接受;不行的話,就實行B計劃——
用苦肉計,母女倆既能刺探一下時家人的底細,還能以尋求庇護為名住進時家。到時候不管是繼續接近時珩,或者調查時珩的秘密都要方便得多。
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兩個計劃都沒有行得通。
“我們怕是得趕緊離開這裡……”說話的是蘇馨媽媽。之前的柔弱可欺在她身上已經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是不甘和憤怒——
吃了苦頭挨了打,結果卻是一無所得,這樣的虧她還是第一次吃。
蘇馨也明顯是這麼想的——
沒能住進時家卻不妨礙她判斷出來,時珩怕是身份不一般。那個丁嵐還嫩著點兒,自以為隱藏的很好,蘇馨卻已經第一時間判斷出來,於那個丁嵐而言,時珩無疑是個很特殊很重要的存在。
看他們倆的相處,絕不僅僅是互有好感的準戀人。蘇馨更傾向於推測,丁嵐是時珩的保護者。
雖然她們暫時沒能調查出來丁嵐的身份,卻不妨礙她猜測時珩的身份。不是對中夏舉足輕重的科研人員,怕是不可能有丁嵐這樣的人就近保護。
還有之後忽然出現帶走人的便衣警察,可也不對勁的很。
蘇馨直覺,她們真是再繼續留下去,極有可能遭遇不測。
之前出過不少任務,靠著直覺,蘇馨都順利脫身。這回意識到不妙,兩人也當即準備馬上就走。
有了決定後,兩人就各自進房間,很快每人收拾出來一個包裹。
結果才剛打開門,迎麵就被人拿木倉指住了腦袋。
而站在最前麵的不是彆人,正是已經在外麵等了一會兒的丁嵐。
“你們這是要去哪兒?”丁嵐看著兩人的視線發寒——
沒有十足的證據,他們很少這樣莽撞的輕易出手。隻時珩的作用實在是太大了,無論是他們還是國家,都不敢冒一點兒險。
即便隻是有一點可疑,也決不能輕拿輕放。
蘇馨瞬時眸色暗沉——
以她多次出任務,怎麼會不懂中夏的方針紀律?會被這麼對待,她也瞬時明白,時珩的作用,怕是比她之前推測的還要舉足輕重。
卻是努力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我們,就是怕我那個繼父,再從派出所出來,才想著離開這裡,找個地方,避避……”
這麼說著時,一滴眼淚就順著臉頰流下,抬手要擦眼淚的空擋,卻是抖手朝著丁嵐射過去一把飛刀。
趁丁嵐閃避的功夫,轉身就想朝著時家那邊跑——
所謂投鼠忌器,隻要她能跑進時家,那就暫時安全了。
結果還真是想什麼有什麼,沒跑幾步,就瞧見了站在不遠處的時珩和時櫻。
蘇馨頓時大喜,忙加快速度,卻是剛靠近時櫻,就瞧見時櫻忽然朝她晃了晃手表,蘇馨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覺得身上一麻,然後直挺挺的朝著兩人栽了過去——
這個防身武器,時珩已經不止一次更新換代,時櫻卻還是第一次用上。
她這邊正沾沾自喜呢,那邊丁嵐已經飛奔而來:
“櫻櫻,時教授……”
惶急的聲音中,哪還有之前一點兒氣定神閒、勝券在握?
事實上在發現站在那裡的時珩和時櫻時,丁嵐第一個念頭就是查查是誰留守在時教授身邊的,竟然讓時教授和時櫻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她一定得扒了那人的皮。
等瞧見蘇馨朝著兩人直挺挺的砸過去,蘇馨更是差點兒心臟驟停。到了近前後,第一件事就是拉過時珩,顫抖著手把他從頭到腳摸了個遍:
“時教授,你沒事兒吧,沒事兒吧?”
剛才蘇馨的那把飛刀可以看出來,這女人明顯是個練家子。再就是有備而來,誰知道身上是不是還帶的有其他歹毒東西?
她這邊心驚膽戰,完全沒注意到時珩看著她時的奇異眼神——
丁嵐身上自然散發出來的熱烈而赤誠的感情,讓時珩越發確定,他真的很在意很在意這個女孩子,他已經能確定,這種在意,就是妹妹跟他說的喜歡。
那邊丁嵐已經檢查完畢,正要起身,不意卻被時珩握住手,直接拉了起來。
丁嵐猝不及防之下,一個站立不穩一下撲在了時珩懷裡。等意識到手下的觸感不對,才發現自己的雙手正按在時珩胸前。
雖然話不多,可掖著藏著也不是時珩的風格:
“丁嵐,我喜歡你,你願意和我處對象嗎?”
丁嵐腳下一軟,再次倒在了時珩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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