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底揭曉時刻,全場屏吸以待。
主持人高喊出本次奧斯卡最佳男主的獲得者:“HelenSui!”
雷鳴般的掌聲瞬間響起。
導播將鏡頭給到鶴遂的座位,屏幕上,座位上空空如也。
掌聲瞬間弱了下去。
全場嘩然。
明明二十分鐘前還坐在座位上的鶴遂怎麼就突然消失了?
主持人都驚呆了。
沉默半分鐘後,主持人才想起救場,讓同來參加頒獎典禮的生東返導演代為領獎,正好他也是《六十六道》的導演。
……
鶴遂在奧斯卡頒獎禮現場消失的消息很快傳回國內。
網絡上一片嘩然。
粉絲瘋狂抨擊工作室的不儘責,要工作室立馬給出解釋,並且交代出事情真相。
工作室裝死沉默,被逼得不行後才發了一篇聲明,全是些口水廢話,既說不清鶴遂為什麼會在典禮現場消失,也沒告訴粉絲現在鶴遂究竟身在何處。
輿論還在瘋狂發酵。
[工作室是死了嗎?半個月過去了,連鶴遂在哪裡都不願意告訴我們?還是說工作室也不知道啊?]
[哥哥究竟在哪裡啊嗚嗚嗚嗚嗚]
[拿了奧斯卡影帝本來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現在卻搞成這樣。]
[我真是要瘋了,人到底在哪裡……]
花楹鎮上的人也都在討論這件事,畢竟鶴遂的國名度很高,又是從這個小鎮走出去的人,幾乎茶餘飯後都在聊這個。
所有人都在好奇,鶴遂究竟去了哪裡?
又是一年春夏交接的四月。
藍花楹的花期到了,簇簇合怒而放的淡紫色花朵,染得半麵天空都是紫。
近日裡的周念總愛發呆。
她要麼坐在院子裡發呆,要麼坐在臥室陽台上發呆,就麼就是躺在床上發呆。
以前她總不理解,小鎮上的老人為什麼總喜歡坐在一根小板凳上發呆,老人們不玩手機也沒有彆的娛樂活動,就隻是發呆。
她現在理解了。
發呆就是唯一的娛樂活動,可以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做,自然也不會覺得累,會讓人有一種麻木的快感。
周念享受著這種麻木的快感,不再悲傷,不再恨,隻成為一潭沒有生氣的死水。
她感受到眼皮上的紅一點一點消失,就知道一個新的夜晚即將來臨。
周念準備睡覺,即便她這一天還沒下過床。
這麼想著,但睜著的眼睛卻還是沒有閉上,隻無神地盯著虛空著某一個點。
最近入睡越來越困難了。
總是很容易驚醒,醒來後渾身都是汗,但她感覺不到自己是冷還是熱。
周念的一隻手放在被子外,她感覺不到冷熱,卻感覺到有人將她的那隻手輕輕握住,再緩緩收緊。
那是一隻很大的手,將她的整隻手都包裹住。
即便她現在的腦子很遲鈍,也很清楚這不會是冉銀的手。
並且冉銀也不會這樣無緣無故地握住她。
就在周念疑惑的時候,她感覺到身體一輕,輕而易舉地被人抱起來。
上半身感受到一股騰空感。
周念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她就感覺到自己被抱在一個寬闊的懷抱裡,有一條手臂從她腰側出來,從背後緊緊將她圈住。
她被圈在一個人的懷裡。
來人一隻手圈摟著她,一隻手緊握著她的手。
“是……”
周念的聲音啞的厲害,“是誰?”
沒有人回應。
隻是下一秒,抱著她的人將她抱的更緊了。
周念感受到強烈的壓迫感,被抱得太緊,以至於她快要無法呼吸。
她微微張開唇,開始大口地用嘴呼吸。
與此同時,周念纖細的肩頸被東西壓住,她細細分辨著,是有人把臉深深埋進了她的頸窩裡。
這讓她一下慌了神。
突然被人闖進房間緊緊抱住,換誰都會慌吧?
“放開我,你到底是誰?”她的聲音裡已經透露出了顫抖和恐懼。
一聲低低的啜泣聲在耳邊響起。
離得太近的緣故,即便周念聽覺下降也能聽清楚。
也正是這一聲啜泣,讓周念瞬間渾身都僵硬住。
有的人在骨子裡留下深刻記憶,以至於光是發出一個音節都能被瞬間辨認。
她的呼吸停住,心臟開始劇烈跳動。
抱著她的人再次收緊手臂,眼淚流到她的鎖骨上,蜿蜒著往下淌,開口時嗓音又低又啞:
“念念,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