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1 / 2)

病症 歲欲 8795 字 5個月前

病房中每天會定時更換新鮮的花朵。

前天是雙色混搭的滿天星,昨天是清香馥鬱的白茉莉,今天是和豔陽一個顏色的向日葵。

客廳茶幾上置一瓶,周念的床頭放一瓶。

轉眼間,病房中已經換過三十多種的鮮花。

窗外有關於夏的氣息也愈發濃烈,幾種隻有夏天才會出現的青鳥會在不經意間,從男人漆黑的眼眸裡路過。

經過近端時間的精心調養,周念體重從入院時的52斤上漲至60斤,一個多月時間增重8斤,算是相當顯著的成效。

重新全身體檢時,結果顯示周念的身體各項基礎數據明顯變好。

現在的周念依舊瘦得皮包骨,看著有些駭人,但比剛住進東濟時肉眼改觀不少,起碼從手臂上就能看出,先前薄薄的一層皮稍微變厚了一點。

能取得這麼好的治療效果,除開醫護人員的共同努力外,其中一部分原因還得是鶴遂。

哪怕周念本人都不願意去承認,但他的確為她的康複做出很大付出和努力。

那條隱退微博發出後,鶴遂就再也沒有離開過她半步。

他負責她的起居,三餐飲食,親手喂她吃藥,上廁所都抱著去,然後在門口等著,晚上臨睡前還會給她講故事。

隻有她洗澡的時候會叫一個女護工幫忙,其餘時候全是他親力親為。

周念對他卻是冷漠的,甚至可以說是殘忍的。

她不肯給他任何回應,永遠對他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冷淡態度,時不時皺眉表現出不耐煩。

不僅如此。

她好多時候故意甩他臉色,想把他逼急,想把他氣瘋,讓他自己離開。

鶴遂卻從未對她有過任何不滿,他像是有著用不完的耐心和溫柔,對她關懷備至,有著事無巨細的嗬護。

又是一個夜晚。

這段時間以來,鶴遂依舊在她的床邊打地鋪,今晚的他一邊鋪床,一邊問她:“今晚有沒有想聽的故事?”

周念翻身用背對著他,沒有理他。

鶴遂也沒有繼續再問,說:“那就還是我講什麼,你聽什麼。”

他早就習慣了周念的冷淡,非常擅長自說自話。

常人難以遭受的冷暴力,他就這麼一天接一天地忍耐著。

鋪好床,鶴遂把枕頭擺好,擺正和她枕頭相同的水平線上麵。

沒急著躺下,而是盤腿坐著望著她。

沉默了好一陣。

周念以為他會開口講故事的時候,突然聽見他說:“今天冉銀過來了。”

周念的呼吸立馬停住。

她的反應如此明顯,後背瞬間僵停住,很像貓應激時的特有反應。

“她說想看看你。”

鶴遂語速很慢,但也平靜,“但我拒絕了。”

不得不說,周念聽見他說拒絕兩個字的時候,重新找回了呼吸。

鶴遂也

看見她的後背一點一點放鬆下來。

他抿了下薄唇,

說:“我覺得你並不想見她,

就自作主張趕走了她。”

周念確實不想見到冉銀。

自從當年知道周儘商去世的真相後,每一次看見冉銀她都痛苦萬分,她想著冉銀告訴她真相時的醜惡嘴臉,耳邊不停響起六歲那年陶瓷小狗的破碎聲。

還是會做那個噩夢——

夢裡麵,陶瓷小狗碎了一次又一次,周儘商也死了一次又一次。

她不止一次想著要去報警。

證據呢?

沒有證據,又被道德深深綁架,她要做個把母親送進監獄的惡人嗎?

周念陷進這樣的內耗裡,日複一日,病入膏肓也是注定中的事情。

當天深夜裡起了雷暴。

那種響得可以掀翻屋頂的爆累,一個雷劈開,宛如一場戰役降臨,在兵荒馬亂裡踏碎萬千人的安眠。

周念也不例外。

在她已經服用安眠藥的情況下,依舊被雷暴聲吵醒,可想而知這雷聲是有多響。

周念被巨大的驚雷聲吵醒時,正在做噩夢,夢裡她正在被蜱蟲啃噬。

她醒來後意識混沌,以為還在夢裡,下意識就要逃。

以很快的速度掀開被子下床,踩在柔軟的床子上麵,再繼續往前,踩到一隻手臂,她被那隻手臂絆倒,猝不及防地朝前摔了下去。

周念沒有摔到臥室的地毯上去,而是不偏不倚地正好摔到男人身上,還是臉對臉的那種。

她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直到她動了動,發現嘴唇壓住什麼東西。

一個分明的凸起。

緊跟著,那個凸起滾動了下。

周念恍然驚醒,她親在了他的喉結上麵。

這時候,男人喑啞的低嗓伴著雷聲響起:“念念?“

周念:“……”

她好像沒辦法解釋這尷尬的一幕。

還沒有等周念開口,鶴遂一隻大手撫上她的纖細脊背:“是不是要去衛生間?”

半夜周念想上廁所時,也都是他抱她去。

他以為她這次也是要上廁所。

周念不知道說什麼,隻好很輕地嗯了一聲。

鶴遂碰了碰她的手臂:“你先下來?”

周念神色一僵,趕緊從他身上滑下來,若無其事地坐到旁邊,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也包括剛剛她有親到他的喉結這件事。

鶴遂坐起來,身上那條薄薄隨著起身動作滑落,露出未穿上衣的上半身。

薄肌狀態看著很結實,皮膚是乾淨的冷白色,連圓暈都是粉色,看著就特彆漂亮誘人。

褶著的被子堆疊在男人窄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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