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2 / 2)

病症 歲欲 7467 字 5個月前

鶴遂安靜地躺在她麵前,氣息微弱,微弱她差點就要感受不到,他現在如此虛弱消瘦,和之前在京佛完全判若兩人。

“周小姐,不用擔心。”急救醫生對周念說,“雖然情況相當危機,血都用了八袋,但好歹是搶救回來了。”

“……”

“也得虧是離得近,照他這麼個割法,換彆的地方送來醫院指定不行。”

周念沉默許久,哽咽了下,才勉強擠出一句:“麻煩您了。”

她跟在他的病床後麵回病房。

前腳人剛進病房,鬱成後腳就跟著進來了。

鬱成身上穿著套有點褪色的睡衣,外麵裹了件西裝外套,胡子沒刮,頭發也亂糟糟的,看上去特不修邊幅,一副剛從被窩裡爬出來的感覺。

也確實如此。

現在淩晨五點多鐘,被叫醒的不止鬱成,還有鶴遂工作室的公關工作人員。

突然爆出來的一條料打得所有人猝不及防,在這之前甚至沒有一點風聲。

這不,鬱成立馬趕著來醫院問個情況。

進病房的臥室裡後,鬱成當即傻在原地,鶴遂躺在床上,腕部纏著紗布,手上打著點滴,雙眼緊閉,薄唇蒼白。

儼然一副剛經曆過大災大難的狀態。

這還能問到什麼?

“遂哥這是怎麼回事?”鬱成問站在一旁的周念。

周念沉默了會兒,

垂下眼睫:“他割腕了。”

“啊???”

鬱成滿臉震驚,

震驚過後又是擔心:“怎麼會這樣?”

周念:“我也不知道。”

嘴上雖然這麼說著,周念心裡卻不是這麼想的,她在想今晚發生的這一切會不會和沈拂南有關。

她還記得沈拂南說過這麼一句——

“我會殺了你,我會殺了你們所有人。”

這讓周念隱隱覺得,今晚鶴遂會割腕命懸一線和沈拂南脫不了乾係。

鬱成說話打斷周念的思路,他問:“遂哥沒事吧?”

周念嗯一聲:“現在沒事。”

鬱成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那什麼時候能醒啊,出大事了啊。”

周念沒有去問什麼大事,隻說還不知道。

鬱成無奈地站了會兒,自己離開了,離開時嘴裡還在不斷嘟囔著完了完了,全完了之類的話。

周念輕手輕腳地上床,來到他旁邊,抱膝坐著,把下巴輕輕放在膝蓋上。

用模糊的目光去看他的輪廓線條,看他一張臉和記憶中的少年重合在一起。

她真的很難去想象,如果他今晚沒有挺過去怎麼辦?

鶴遂整整昏迷了四天。

四天時間裡,他說過夢話,沒說彆的,一直叫周念名字,說著些特彆搖尾乞憐的話。

他總說讓她彆離開他,讓他去死都行。

還說下地獄也可以。

周念有時候也不忍心,她畢竟是個活生生的人,也會輕輕拍拍他的手。

神奇的是,隻要她一碰他,他立馬就不喊了。

這四天時間裡,周念的眼睛可以看得越來越清楚。

模糊褪去。

她清晰地看見男人的眉眼唇鼻,他依舊好看得不像話,光是躺在那裡都是一幅畫。

怪不得她當年幾次三番被拒絕也想把他畫在紙上。

他醒來的時候剛好是傍晚,外邊的太陽落得沒影,墨水似的夜潑開。

周念正好接了杯水在喝。

她聽見低弱的一聲長呼吸,她立馬轉過頭去,看見床上的鶴遂緩緩睜開了眼。

“鶴遂?”周念拿著水杯走了過去。

男人睜開的黑眸深邃,幽幽望過來,看向周念的目光裡帶著嘲弄與薄涼:“你在叫誰?”

啪嗒。

水杯掉在地毯上,暈開一大片濕漉漉。

周念後退兩步,不可置信地看著男人:“你不是鶴遂。”

男人衝她露出微笑。

周念喉嚨一哽,緩緩叫他名字:“沈拂南。”

男人英俊臉孔十分陰刻,分明在笑,卻讓看的人腳底生寒,他對周念微笑著說:

“好久不見,周小姐。”

“你滾。”

“你滾——”周念衝他嚷起來,她恨透了他,“你讓鶴遂出來!”

沈拂南在頃刻間斂住所有微笑,眼眸冰冷如霜:“抱歉,他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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