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1 / 2)

病症 歲欲 8037 字 4個月前

鶴遂氣息輕懶地笑笑:“也沒什麼。”

周念擺出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度,盯著他的眼睛:“所以賭約是什麼?”

空氣裡靜了好幾秒。

鶴遂撩著肩膀上搭的毛巾,擦著濡濕的黑發,漫不經心低回答:“輸的人要失去三個月的身體使用權。”

周念重複時間:“三個月?”

“嗯。”

他的目光越過她,看一眼放在房間裡桌上的手機,說:“還得給鬱成打個電話,讓他聯係冉銀,讓她明天過來。”

說完,他就抬腳經過周念去拿手機。

周念回頭,看他瘦高的背影,心裡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又不太說得上來。

鶴遂到客廳裡去打電話。

周念獨自上床,靠在床頭環睇房間一圈,看房間裡的沙發桌椅,落地台燈,嵌壁式衣櫃,如果不看床頭擺著的儀器和輸液架,真叫人看不出這是一個病房。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在這裡和鶴遂同居兩個月時間。

朝夕相伴,空氣裡都是兩人聲息的餘響。

周念明白,她不會永遠和他這樣下去,總該有分彆的那天,或早或晚的區彆而已。

正胡亂想著,鶴遂走進來,看她已經上了床:“要睡了?”

周念輕輕嗯一聲。

他抄起床頭櫃上的一本書,盤腿坐在地鋪上:“給你講故事。”

除了雷暴天氣,鶴遂從不會上她的床。

打雷那些夜晚,他從背後抱著她,她好幾次他的感覺到他的不適,但他從不會對她做什麼,極儘的克製,就隻是抱著她。

她有一次問過他——

“我感覺你挺難受。”

“還行。”他麵不改色地說著,卻無聲息地把貼著她的長腿往後移了幾分。

她的臉堪比番茄色,在雷響裡輕輕開口:“要不你還是下去睡吧?”

“下哪兒去?”他在她耳邊低低問。

“地……”她有點結巴,“地鋪。”

脖子上拂灑著男人溫熱鼻息,隱忍的氣氛裡,他說:“我才不下去,下去你會害怕。”

周念往被窩裡蜷了蜷:“那就害怕吧。”

“……”

他沒說話。

周念等了會兒,眼神閃了閃:“可你會難受。”

他閉上眼睛,雙臂緊擁著她,學著她的話回了句:“那就難受吧。”

此時此刻,鶴遂翻著書頁,手指修長,輕落在一頁指側麵時更加好看,骨弧彎曲得恰到好處。

周念看著他翻書的動作,抿抿唇,用認真的口吻說:“我不要聽無聊的。”

鶴遂手指一頓,知道她是看到了他寫在書裡麵的備注,抬起頭來時黑眸裡潤著微微的笑意:“那你想聽什麼?”

周念把枕頭放好,躺了下去:“反正不要無聊的。”

那一晚,鶴遂給她講了個因為一根胡蘿卜

引發兔子群體犯罪的童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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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完後直說幼稚,鶴遂揉了揉她的頭:“幼稚才適合你,周念小朋友。”

外麵夜色潮濕,她的心卻泛出一地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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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午十點,鬱成帶著冉銀過來。

母女兩月未見,按道理說該有些令人唏噓的相聚場麵,事實截然相反,看見冉銀出現的那一刻,周念的臉上沒就沒有任何表情。

她指了指沙發,沒什麼情緒地說了一個坐字。

冉銀瞧見她,臉上露出大喜之色,下意識的動作就想要抱周念。

看見伸過來的雙手,周念轉身走向沙發,不動聲色地避開和冉銀的接觸,也沒注意到冉銀的笑容瞬間在臉上凝固。

另一邊。

鶴遂和鬱成待在陽台上,推拉門關著,把屋裡空間單獨留給兩人。

鶴遂抽著煙,眼鋒縹緲地落在遠空,不知道在想什麼,身邊鬱成和他連說好幾句話都沒聽見。

“遂哥!”鬱成叫了第四遍。

“嗯?”鶴遂醒過神,取下唇上的煙,輕轉過臉,眼睛卻依舊落在遠空,“怎麼?”

鬱成手裡握著杯冰拿鐵,吸管從下嘴唇上挪開:“你還要在這住多久啊?”

鶴遂回答得很簡潔:“一個月。”

鬱成樂了:“一個月後咱就回去?”

鶴遂笑了下,意味不明地問:“回哪兒去?”

鬱成還不知道關於人格分裂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沈拂南是鶴遂身體裡的另一人格。

“當然是回京佛去啊。”鬱成愁著眉,“你都不知道這兩個月耽誤了多少行程。”

男人彈了彈煙灰:“再說吧。”

對於鶴遂來說,不管是拍電影,還是以任何形式暴露在鏡頭前都是一件很陌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