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贏一局可不行謔。”
“你說幾局?”
“我說嘛——”老板深思熟慮良久,“三局吧,三局兩勝。”
鶴遂隻是輕笑一聲,什麼都沒說。
老板也傻乎乎地跟著笑,打從一開始就沒明白鶴遂的笑是什麼意思,可周念明白,那是他勢在必得時的笑,看似漫不經心,其實早就成竹在胸。
周念在旁邊看著兩人下棋,他始終拉著她的手。
第一局。
老板還在那邊專注湊豎著的三子,鶴遂已經四子連珠,接下來一步老板怎麼走都是輸。
老板一瞧,立馬不乾,忙說:“我下錯了,我不走那一步!”
鶴遂慵懶地倚在收銀台上,吊兒郎當地笑著:“老板,不厚道啊你,都說落子無悔,你怎麼還悔棋呢?不信你問我女朋友,是不是?”
他轉頭,周念看見一雙璀璨如星河的眼。
她抿唇淺淺笑著,嗯一聲。
鶴遂雖這麼說著,但還是讓老板悔了那一步棋,但意義不大,三個回合後贏的還是鶴遂。
老板扣著腦門兒百思不得其解:“哪兒出了問題呢。”
鶴遂隻是笑:“可能我運氣比較好。”
老板也信了他口中的“運氣”,搓搓手說:“那再來再來。”
第二局的時候,周念看得出來鶴遂故意放水,好幾次可以連珠獲勝的時候,都故意下偏棋子。
見下得有來有回,老板神經鬆懈下來,也有閒心和鶴遂拉家常。
談話間突然聊到肖護。
老板問鶴遂:“聽說你前陣子又和姓肖那小子乾仗啦?我看新聞說你還賠了他錢達成和解。你說那小子也真是,當年捅你一刀蹲了四年號子還不長記性,話說你被捅刀子那天晚上還到我這兒來過呢。”
“嗯。”
老板細細回憶了下:“那晚上你是來買保鮮膜的,我想起來了。”
周念眸光微動,一下就想到那晚的情景。
當時鶴遂倒在暗巷儘頭的血泊,與他一起在血泊裡的,就是一卷新的保鮮膜。
鶴遂目光落在棋盤上,眼角稍暗,麵上卻瞧不出明顯情緒。
老板落了一顆子,又說:“哪想到你買卷保鮮膜回家的路上就被肖護捅了,大概過了一周多你出院後立馬又跑來買保鮮膜,我當時還非常好奇呢,還和你打聽什麼玩意放一周多還不壞,還用得上保鮮膜。”
鶴遂扯唇一笑,淡聲道:“就不能是家裡保鮮膜用完了我來買?”
老板砸吧一下嘴:“得了吧你,我話還沒說完呢。”
“你當時說是要買保鮮膜裹一個橘子,再不裹就該壞啦。”
“……”鶴遂落子的手一頓。
與此同時,原本在觀察外麵雨勢的周念也被吸引注意力,緩緩轉回了頭,有點不確定地開口:
“橘子?”
老板說:“對啊,他給我說的一個橘子。”
聽到這兒,一個荒唐的念頭鑽進周念腦子裡。
那天晚上他跑出去買保鮮膜要裹著的橘子,該不會就是她第一次和他說話時送給他的那一個吧?
她沒有來得及問,隻見鶴遂手指輕點在屏幕上,黑子落定,他抬眼對老板漫不經心地笑笑:“你輸了。”
老板一怔:“我咋又輸了。”
鶴遂慢條斯理地抬手:“第三局還比嗎?”
“不……不比了……”
鶴遂對老板伸手,笑得欠揍又好看:“那謝謝你請我女朋友吃糖。”
老板罵了句臭小子,然後心不甘情不願地轉身把貨架上那唯一的一包白兔奶糖拿下來,遞給周念的時候說:“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喜歡你啊。”
“……”
“你有福氣啦,男朋友是大明星影帝。”
周念接過糖,乖巧道謝:“謝謝老板。”
這時候,旁邊的鶴遂突然開口:“其實是我有福氣。”
老板好像沒聽懂,但是沒關係,他懂就行。
鶴遂很清楚,周念對他的感情和他的身份沒有關係,不管他是當年那條南水街瘋狗,還是現在的頂流影帝,周念都隻會因為這個他這個人本身而選擇或愛或恨,而非他身上的那些標簽。
鶴遂和老板拍了幾張合照,留下簽名後,和周念一起離開商鋪,離開時雨已經小了很多。
兩人牽手走在深夜的青石板路上。
穿過石橋,彎曲狹長的暗巷,經過簷下數不清的褪色紅燈籠。
周念被一個疑惑困了一路。
快要到家時,她終於忍不住問:“鶴遂,我想問問。”
“嗯?”
他略微側首,做出傾聽的姿勢。
周念看向他清絕的側臉:“雖然我這麼問會有點奇怪,可能你會覺得我很自戀,但我還是想知道你當年買保鮮膜要包起來的橘子,是我送給你的那一個嗎?”
鶴遂默一秒,沒情緒地說:“不是你自戀,是我有病。”
周念啊了一聲,然後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保鮮膜真是你買來裹我送給你的那個橘子?”
鶴遂嗯了聲。
周念是萬萬沒想到還真是這樣。
要不是今晚突然聽商鋪老板提起的話,她可能永遠都不知道這件事。
周念小聲提醒:“但是你當時給我說橘子你扔了。”
鶴遂:“是扔了。”
立馬又跟了一句,“但我又從垃圾桶裡撿起來了。”
“……”
不知道為什麼,周念一想到他把橘子扔進垃圾桶裡又撿起來的畫麵,就覺得有點好笑,但她怕他不高興,沒敢真的笑出來。
“你還記不記得?”她用指尖輕輕撓了一下鶴遂的掌心,“當時你不僅給我說你把橘子扔了,還說了讓我彆煩你之類的話,總之就是特彆凶。”
鶴遂意味深長地哦一聲,轉過頭盯著她:“周七斤,你這是來給我算老賬來了?”
周念:“也不是,就
提一提。”
鶴遂用力握了下她的手:“都給你說我那時候有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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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好吧。”
正好拐進巷子裡,前路一片昏暗,一絲光也無。
鶴遂突然停下。
被他拉著的周念也隻能被迫停下,她有點疑惑:“怎麼了?”
鶴遂轉腳,拿正麵對著她:“你覺不覺得——”
“覺得什麼?”她問。
“這條巷子很黑,沒有彆人,隻有我和你。”鶴遂嗓音低低徐徐的,一種蓄意的勾人。
周念還記得那些和他在暗巷裡擁抱的日子,於是主動問:“是要抱抱嗎。”
“抱抱?”
暗色裡的鶴遂聽得眉梢一挑,氣息慵懶地笑笑,“我說周七斤,你彆太可愛,會讓我特彆想欺負你。”
這時候的周念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欺負我?”
剛說完,腰就被鶴遂的一隻大手摟住,她整個人貼進他的懷裡,感受到他身上源源不斷的熱度。
熱度穿過濕濕的衣料傳遞,周念覺得他身上好燙好燙,連帶著覺得自己也要跟著燒起來了。
周念臉上一熱:“乾什麼……”
鶴遂有力的手臂將她圈緊,低頭湊近她,用特彆溫柔的聲音輕輕問:“光抱抱不夠怎麼辦?”
“那——”
周念有些糾結地看了眼不遠處的家門口,說:“馬上就要到家了。”
鶴遂將她帶到牆角,把她圈在一隅,單手撐在她耳邊,保持著俯身看她的姿勢:“但我現在就想親你。”
周念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落在臉上,有著輕飄飄的溫癢感。
她看著他的眼睛:“那就一下。”
鶴遂討價還價:“一下?你在打發叫花子?”
“……那兩下。”
鶴遂輕掐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頭垂得更低時,薄唇準確無誤地落在周念的唇上。
彼此交換呼吸,溫度糾纏在一起。
周念閉著眼,視覺消失,感官放大,感覺到他的嘴唇很軟很軟,還涼涼的,他親著她,手也沒閒著。
她感受到一種以前從未有過的觸感。
身體開始發軟,不受控製地往下滑,他就像從前一樣,總是會接住下墜的她。
周念的手裡還拿著那包他為她贏回來的牛奶糖,包裝被她緊張的手指捏得發出脆響,沙沙不停。
響聲隨著他吻的加深也越來越響。
到最後,周念隻能接住他手臂的力量站著,她覺得他理解的兩下和她口中的兩下可能不太一樣。
他把她困在牆角親了好久好久……
他還很貼心地偶爾抽離,讓周念換一換氣後再繼續親。
像是怎麼樣都親不夠似的。
周念被他壓在牆上,兩具緊貼的身體,讓她感受到不同尋常的變化。
她的臉瞬間爆紅得厲害。
“鶴遂……”她結巴了,“你好像不太對勁。”
鶴遂被她逗樂,在她耳邊無奈地笑著說:“一個男人要是在親超級喜歡的女生時都沒什麼反應,那才是真的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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