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2 / 2)

病症 歲欲 14607 字 4個月前

老板:“贏一局可不行謔。”

“你說幾局?”

“我說嘛——”老板深思熟慮良久,“三局吧,三局兩勝。”

鶴遂隻是輕笑一聲,什麼都沒說。

老板也傻乎乎地跟著笑,打從一開始就沒明白鶴遂的笑是什麼意思,可周念明白,那是他勢在必得時的笑,看似漫不經心,其實早就成竹在胸。

周念在旁邊看著兩人下棋,他始終拉著她的手。

第一局。

老板還在那邊專注湊豎著的三子,鶴遂已經四子連珠,接下來一步老板怎麼走都是輸。

老板一瞧,立馬不乾,忙說:“我下錯了,我不走那一步!”

鶴遂慵懶地倚在收銀台上,吊兒郎當地笑著:“老板,不厚道啊你,都說落子無悔,你怎麼還悔棋呢?不信你問我女朋友,是不是?”

他轉頭,周念看見一雙璀璨如星河的眼。

她抿唇淺淺笑著,嗯一聲。

鶴遂雖這麼說著,但還是讓老板悔了那一步棋,但意義不大,三個回合後贏的還是鶴遂。

老板扣著腦門兒百思不得其解:“哪兒出了問題呢。”

鶴遂隻是笑:“可能我運氣比較好。”

老板也信了他口中的“運氣”,搓搓手說:“那再來再來。”

第二局的時候,周念看得出來鶴遂故意放水,好幾次可以連珠獲勝的時候,都故意下偏棋子。

見下得有來有回,老板神經鬆懈下來,也有閒心和鶴遂拉家常。

談話間突然聊到肖護。

老板問鶴遂:“聽說你前陣子又和姓肖那小子乾仗啦?我看新聞說你還賠了他錢達成和解。你說那小子也真是,當年捅你一刀蹲了四年號子還不長記性,話說你被捅刀子那天晚上還到我這兒來過呢。”

“嗯。”

老板細細回憶了下:“那晚上你是來買保鮮膜的,我想起來了。”

周念眸光微動,一下就想到那晚的情景。

當時鶴遂倒在暗巷儘頭的血泊,與他一起在血泊裡的,就是一卷新的保鮮膜。

鶴遂目光落在棋盤上,眼角稍暗,麵上卻瞧不出明顯情緒。

老板落了一顆子,又說:“哪想到你買卷保鮮膜回家的路上就被肖護捅了,大概過了一周多你出院後立馬又跑來買保鮮膜,我當時還非常好奇呢,還和你打聽什麼玩意放一周多還不壞,還用得上保鮮膜。”

鶴遂扯唇一笑,淡聲道:“就不能是家裡保鮮膜用完了我來買?”

老板砸吧一下嘴:“得了吧你,我話還沒說完呢。”

“你當時說是要買保鮮膜裹一個橘子,再不裹就該壞啦。”

“……”鶴遂落子的手一頓。

與此同時,原本在觀察外麵雨勢的周念也被吸引注意力,緩緩轉回了頭,有點不確定地開口:

“橘子?”

老板說:“對啊,他給我說的一個橘子。”

聽到這兒,一個荒唐的念頭鑽進周念腦子裡。

那天晚上他跑出去買保鮮膜要裹著的橘子,該不會就是她第一次和他說話時送給他的那一個吧?

她沒有來得及問,隻見鶴遂手指輕點在屏幕上,黑子落定,他抬眼對老板漫不經心地笑笑:“你輸了。”

老板一怔:“我咋又輸了。”

鶴遂慢條斯理地抬手:“第三局還比嗎?”

“不……不比了……”

鶴遂對老板伸手,笑得欠揍又好看:“那謝謝你請我女朋友吃糖。”

老板罵了句臭小子,然後心不甘情不願地轉身把貨架上那唯一的一包白兔奶糖拿下來,遞給周念的時候說:“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喜歡你啊。”

“……”

“你有福氣啦,男朋友是大明星影帝。”

周念接過糖,乖巧道謝:“謝謝老板。”

這時候,旁邊的鶴遂突然開口:“其實是我有福氣。”

老板好像沒聽懂,但是沒關係,他懂就行。

鶴遂很清楚,周念對他的感情和他的身份沒有關係,不管他是當年那條南水街瘋狗,還是現在的頂流影帝,周念都隻會因為這個他這個人本身而選擇或愛或恨,而非他身上的那些標簽。

鶴遂和老板拍了幾張合照,留下簽名後,和周念一起離開商鋪,離開時雨已經小了很多。

兩人牽手走在深夜的青石板路上。

穿過石橋,彎曲狹長的暗巷,經過簷下數不清的褪色紅燈籠。

周念被一個疑惑困了一路。

快要到家時,她終於忍不住問:“鶴遂,我想問問。”

“嗯?”

他略微側首,做出傾聽的姿勢。

周念看向他清絕的側臉:“雖然我這麼問會有點奇怪,可能你會覺得我很自戀,但我還是想知道你當年買保鮮膜要包起來的橘子,是我送給你的那一個嗎?”

鶴遂默一秒,沒情緒地說:“不是你自戀,是我有病。”

周念啊了一聲,然後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保鮮膜真是你買來裹我送給你的那個橘子?”

鶴遂嗯了聲。

周念是萬萬沒想到還真是這樣。

要不是今晚突然聽商鋪老板提起的話,她可能永遠都不知道這件事。

周念小聲提醒:“但是你當時給我說橘子你扔了。”

鶴遂:“是扔了。”

立馬又跟了一句,“但我又從垃圾桶裡撿起來了。”

“……”

不知道為什麼,周念一想到他把橘子扔進垃圾桶裡又撿起來的畫麵,就覺得有點好笑,但她怕他不高興,沒敢真的笑出來。

“你還記不記得?”她用指尖輕輕撓了一下鶴遂的掌心,“當時你不僅給我說你把橘子扔了,還說了讓我彆煩你之類的話,總之就是特彆凶。”

鶴遂意味深長地哦一聲,轉過頭盯著她:“周七斤,你這是來給我算老賬來了?”

周念:“也不是,就

提一提。”

鶴遂用力握了下她的手:“都給你說我那時候有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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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好吧。”

正好拐進巷子裡,前路一片昏暗,一絲光也無。

鶴遂突然停下。

被他拉著的周念也隻能被迫停下,她有點疑惑:“怎麼了?”

鶴遂轉腳,拿正麵對著她:“你覺不覺得——”

“覺得什麼?”她問。

“這條巷子很黑,沒有彆人,隻有我和你。”鶴遂嗓音低低徐徐的,一種蓄意的勾人。

周念還記得那些和他在暗巷裡擁抱的日子,於是主動問:“是要抱抱嗎。”

“抱抱?”

暗色裡的鶴遂聽得眉梢一挑,氣息慵懶地笑笑,“我說周七斤,你彆太可愛,會讓我特彆想欺負你。”

這時候的周念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欺負我?”

剛說完,腰就被鶴遂的一隻大手摟住,她整個人貼進他的懷裡,感受到他身上源源不斷的熱度。

熱度穿過濕濕的衣料傳遞,周念覺得他身上好燙好燙,連帶著覺得自己也要跟著燒起來了。

周念臉上一熱:“乾什麼……”

鶴遂有力的手臂將她圈緊,低頭湊近她,用特彆溫柔的聲音輕輕問:“光抱抱不夠怎麼辦?”

“那——”

周念有些糾結地看了眼不遠處的家門口,說:“馬上就要到家了。”

鶴遂將她帶到牆角,把她圈在一隅,單手撐在她耳邊,保持著俯身看她的姿勢:“但我現在就想親你。”

周念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落在臉上,有著輕飄飄的溫癢感。

她看著他的眼睛:“那就一下。”

鶴遂討價還價:“一下?你在打發叫花子?”

“……那兩下。”

鶴遂輕掐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頭垂得更低時,薄唇準確無誤地落在周念的唇上。

彼此交換呼吸,溫度糾纏在一起。

周念閉著眼,視覺消失,感官放大,感覺到他的嘴唇很軟很軟,還涼涼的,他親著她,手也沒閒著。

她感受到一種以前從未有過的觸感。

身體開始發軟,不受控製地往下滑,他就像從前一樣,總是會接住下墜的她。

周念的手裡還拿著那包他為她贏回來的牛奶糖,包裝被她緊張的手指捏得發出脆響,沙沙不停。

響聲隨著他吻的加深也越來越響。

到最後,周念隻能接住他手臂的力量站著,她覺得他理解的兩下和她口中的兩下可能不太一樣。

他把她困在牆角親了好久好久……

他還很貼心地偶爾抽離,讓周念換一換氣後再繼續親。

像是怎麼樣都親不夠似的。

周念被他壓在牆上,兩具緊貼的身體,讓她感受到不同尋常的變化。

她的臉瞬間爆紅得厲害。

“鶴遂……”她結巴了,“你好像不太對勁。”

鶴遂被她逗樂,在她耳邊無奈地笑著說:“一個男人要是在親超級喜歡的女生時都沒什麼反應,那才是真的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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