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1 / 2)

病症 歲欲 9533 字 4個月前

鶴遂要在二天後離開小鎮,回京佛,參加生雅嬌的訂婚宴,同時重新投身到演藝工作中。

恰逢離開的前兩天是宋敏桃和宋平安的忌日,周念陪著鶴遂,在一個深夜去看她們母女倆。

白天時,周念一人出門到喪葬店買了些紙衣紙元寶(不焚燒,隻擺放)。

還買了那種可以亮幾十個小時的電子紅蠟燭。

13年的那場山火後,當地采取禁火措施,包括一切冥幣紙錢的焚燒。

周念還買了些時令水果。

值得一說的是,出門過後周念注意到不少人熱情地和她打招呼,包括當初對她極儘冷嘲熱諷的人。

那些看向她的目光裡,有豔羨,有嫉妒。

年紀輕輕,22歲,就成為當今頂流的女朋友。

頂流甚至不惜一夜掉粉幾l十萬也要公開,換誰能不羨慕?

他們卻沒想過,在很久的從前,在周念早就因為極高的畫畫天賦出名時,鶴遂還是一條人人喊打的瘋狗。

小鎮上所有人都對他敬而遠之。

周念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對他拋出善意橄欖枝的人。

所以,不論周念現在有著怎樣讓人歆羨的境遇,那都是她值得的。

小鎮上逝去的人都埋在郊外山間。

一個土山包裡住著一個亡靈,條件好點的會買棺材立碑,次點的直接埋骨灰盒再插一塊手寫的木牌子就算了事。

走在漆黑的山林間,鶴遂把周念的手拉得很緊,另一隻手裡提著東西:“怕不怕?”

周念溫吞道:“你拉著我的話,我就不怕。”

月色之下。

男人回頭望她,眸色漆黑深綣,淌進幾l滴月光讓他臉龐看上去那麼清俊溫柔,“我會一直拉著你。”

“好。”她抿唇一笑。

找到宋敏桃和宋平安的墳。

兩人停留在石碑前,看著上麵有些褪色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姿容豔絕,笑容卻格外平易近人。

旁邊的宋平安則用一張四月齡的照片,那是她唯一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她並沒有露出粘連手指,看上去和正常嬰兒無異。

鶴遂蹲下身,把東西相繼拿出來擺在兩座碑前。

紙衣,紙元寶,紅蠟燭。

電子蠟燭的紅光照著男人陰鬱的臉,他伸手輕輕撫著墓碑一角:“媽,妹妹,我現在很好,你們都不要擔心。我遇到了一個很愛的姑娘,媽你認識她的,她叫周念……這麼多年過去,在我身邊的還是她,我也隻喜歡她。”

見到這場景,周念有些傷感,眼角也跟著紅了。

鶴遂垂眼,眼睫間瀉出悲涼:“以前是我不好,從來都沒有回來看過你們,以後不會了,每年我都會回來看你們,你們在那邊要好好的……一定要,要多來我的夢裡麵看看我。”

周念站在他身邊,控製住想哭的衝動,認真開口:“阿姨,小平安,你們放心,我一

定會好好照顧鶴遂的。”

我會一直陪著他。

永遠和他在一起。

-

回家時已經是深夜十二點。

線麵已經在院子裡的小棚裡熟睡,棚是鶴遂白天花了六個小時搭的,用磚,木板,鐵皮,相當的熟稔有餘。

看來早年在裝修師傅那裡學的手藝還沒丟。

白天時是紅火烈日的天氣。

鶴遂穿著件最尋常不過的老頭背心,就是那種白色的坎肩背心,但偏偏叫人挪不開眼——極致的冷白皮,優越的頭肩比,肩膀很寬,脫衣顯瘦的身形讓他看上去結實又不過分魁梧。

轉念一想,他這樣的身材和臉,就算套塊破布也是好看的。

他拿著個瓦刀,慢條斯理地抹著水泥。

周念站在旁邊看他忙活,突然就想到一個問題。

“鶴遂。”她叫他。

“嗯?”

周念手裡捧著給他倒的冰水,問:“我那天看到你發的公開微博。”

鶴遂手上動作沒停:“嗯哼。”

周念好奇地問:“你有艾特我的微博,你怎麼知道那個就是我的微博,我記得我從來沒有給你說過。”

她的微博名字,是‘一起逃亡吧’。

是她在京佛精神病院時注冊的,也就是在他生日那天,她還用這個號給他留了一條評論。

“你說這個啊。”鶴遂停下動作,把瓦刀搭放在一塊磚上,順勢起身。

“嗯。”周念把手裡的冰水遞給他。

男人接過水,仰頭灌著,他喝水的模樣一點都不斯文,喝得很猛,同時喉結急遽滾動著,陽光筆直地落下,照出他難以言說的魅力。

鶴遂一口氣灌完一整杯水,用拇指指腹輕擦一點唇角的水漬,說:“我們倆還在東濟的時候,我閒得無聊看微博評論,一眼就看到了你的評論,你祝我生日快樂。”

鶴遂,祝你生日快樂。

關於那條評論的每一個字,他都還記得很清楚。

周念更疑惑:“那你怎麼知道那就是我?”

要知道他每一條微博的評論都是100w+,能從百萬評論裡被看到是一件多麼小概率的事情。

鶴遂轉過臉,臉龐一半光亮一半陰影,他盯著周念慢悠悠地說:“直覺。”

周念:“直覺?”

他緩緩眨了一下眼,眸光溫溺,“我就是知道,那一定是你。”

羈絆就是一種說不清的東西。

就像是愛情,從未有人能將它準確描述,但它的確存在。

周念偷偷抿唇一笑:“那好吧,我就當自己是你的真愛了。”

男人懶懶抬眼:“你還挺自戀。”

周念微微瞪眼:“難道不是嗎?”

鶴遂勾唇,笑得特彆迷人,他伸手點了點玻璃杯,閒散地說:“真愛,你要不要再去給我倒杯水?”

“……”

周念站著沒

動,忍著笑說:“可以,除非你求我。”

鶴遂重新放下剛拿起的瓦刀。

他利落簡短地說:“行。”

說著,就以很快的速度扣住周念的下巴,低臉吻下去。

唇齒相貼的那一瞬間,周念呼吸一滯,腦中像是放煙火般,綻放出五顏六色的形狀。

心跳以很快的速度在變快。

她明明已經和他做過,可為什麼隻是接個吻還會讓她有種高燒不退的眩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