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不解:“你怎麼不進來和我一起洗。”
男人眸色一暗。
“你確定要和我討論這個話題?”他緩慢地問。
“……”
周念立馬從他身邊走開,走向柔軟舒適的大床:“我睡覺了。”
鶴遂跟在她身後,問:“你不是說今晚要看點刺激的電影?”
周念:“你不是在看劇本嗎?”
鶴遂:“詞都記住了。”
周念:“喔。”
周念拿
出手機打開備忘錄:“我這裡記了幾部電影,你可以從裡麵挑一部,我給你念念,有《沉默的羔羊》《極度深寒》《電鋸驚魂》《致命彎道》《招魂》《恐怖遊輪》《輪回》《人皮客棧》,這裡麵你有沒有想看的?”
“……”
鶴遂的眉頭不著痕跡地蹙了下:“你說的刺激電影就是這些?”
周念茫然抬頭:“不然呢?你以為是什麼。”
沉默。
鶴遂張張薄唇,又閉上,最後說:“沒事,隻是你理解的刺激和我理解的刺激不太一樣。”
周念:“……”
他肯定是想歪了。
這狗男人滿腦子的廢料。
全是廢!料!!!
周念裝作沒聽懂,平靜地說:“選吧,你想看哪個?”
她把手機遞過去。
鶴遂掃一眼屏幕,沒接,淡淡問:“有沒有一種選項是不選?”
周念:“?”
她突然意識到什麼,故意笑著問:“鶴遂,你不會是害怕看驚悚類的電影吧?”
“怎麼可能。”他冷笑一聲。
“那你快選。”
“……”
鶴遂看一眼麵前的周念,長著一張無害又清純可愛的臉,平時膽子也那麼小,沒想到竟然喜歡看這一類的電影。
還真是有夠刺激的。
他的目光在那幾部電影的名字上來來回回,始終沒有想好選哪一部。
周念看見他猶猶豫豫的,又開始用激將法:“你就是不敢看。”
鶴遂懶懶掃她一眼,沒作聲。
周念提議:“《招魂》怎麼樣?”
鶴遂:“不。”
周念:“為什麼。”
鶴遂:“溫子仁靠這部電影拿了飛馬獎。”
說明足夠驚悚恐怖。
周念沒拆穿他,又問:“那《沉默的羔羊》?你看這名字就多可愛。”
鶴遂隻差沒把冷笑寫在臉上:“念念,你真是個好人。”
“……”
“安東尼·霍普斯金在裡麵用16分鐘拿下了那年的奧斯卡影帝。”
“……”
周念露出惡作劇被發現後的可愛表情:“誰讓你不自己選的。”
鶴遂淡聲說:“感覺你就是把我當個傻子。我就是混電影圈,就算沒看過這部電影,但它這麼有名,也知道是什麼題材的。”
“……”
周念嘟囔:“那行,那你自己選。”
鶴遂:“行。”
“我自己選。”他自信地接過手機,“我一定能選一部尺度恰到好處的。”
“……”
周念在旁邊盯著:“你選吧。”
鶴遂:“給我一分鐘。”
在那一分鐘裡,鶴遂用的是排除法,首先排除名氣頗高的驚悚片《招魂》和《電鋸驚魂》還有《沉默的羔羊》這三部。
然
後再從名字判斷,光從名字看就很嚇人的也排除,比如《人皮客棧》《恐怖遊輪》《致命彎道》。
最後剩下《輪回》和《極度深寒》,在這兩部當中二選一。
“……”
實則是極限二選一。
鶴遂問:“《輪回》是哪個國家的?”
周念回想了下:“我當時挑選的時候看簡介,是日本的。”
鶴遂:“不愛看小日本兒的。”
“……”
周念盯著那僅剩的一部:“那就《極度深寒》了。”
鶴遂:“嗯就這個,而且看名字也沒多恐怖。”
周念咬了一下唇,才把笑給強行憋住:“你挺會選的,排除法也用得挺好。”
鶴遂:“?”
鶴遂聽出她話裡的嘲諷:“展開說說。”
周念老實說:“這部電影其實我看過,還看過不止一遍,但是因為特彆好看,所以我也加在名單裡。”
“然後?”
周念看著鶴遂的眼睛,說得特彆誠懇認真:“這部電影我小時候看完,成為了我的童年陰影。”
“……”
“長大後再看,成為了我的青年陰影。”
“……”
“以後也會成為我的中年陰影,老年陰影……”
“…………”
鶴遂真覺得自己點兒背。
選的這什麼破電影。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硬著頭皮,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能有多嚇人,我本來也不怕。”
“……”
嘴上雖這麼說。
可是當血淋淋的人骨鋪了一路,也鋪滿屏幕的那一瞬間,鶴遂兩隻手同時把周念緊緊抱住,恨不得鑽到她懷裡的時候,周念就知道,他肯定是怕了。
嗬嗬。
還非要嘴硬。
周念故意問:“怕嗎。怕的話我們可以暫停。”
男人不屑地冷笑:“我會怕?”
“那你可以把手從我腰上拿開嗎?還有你的頭,不要放在我的胸口,都要擋住我看屏幕了。”
“……”
鶴遂反而抱得更緊。
他的身體非常誠實,但是嘴巴依舊比鐵還硬:“我隻是擔心你怕,而且幫你擋著一點,會好一些。”
周念眯眼笑:“那我謝謝你哦。”
鶴遂:“……不客氣。”
周念以前從沒發現他還有這麼反差的一麵,天不怕地不怕,甚至不怕死,竟然會被驚悚片嚇到不行。
此時此刻緊緊抱住她,就像一隻溫順的大狗狗。
電影進入到高潮部分,一整個輪船的人都被深海章魚巨獸吸成了人乾,怪物像是要從屏幕裡鑽出來。
也是這個時候——
鶴遂突然把周念抱著,一起鑽進了溫暖的被窩裡。
周念:???
“你乾嘛。”
“……”男人沒回答。
隔了半天,周念聽見耳邊傳來男人故作冷靜的一句:“我保護你。”
“……”
周念直接笑得肚子痛。
“我決定。”她捂著肚子,從被窩裡鑽出,“以後都要和你一起看驚悚片。”
“說點人話。”鶴遂掐了一把她腰上的軟肉。
周念親了下他的耳朵,在他耳邊撒嬌:“就要嘛。”
鶴遂垂眼看她:“彆的時候怎麼不見你說要。”
“?”
“……”
他不開車會死嘛。
周念一臉認真:“你就說可以不可以。”
鶴遂敗下陣,視死如歸般呼出一口氣:“可以。”
她心花怒放地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大口:“就知道你最好啦。”
鶴遂心底一蕩。
他想,就衝這個甜甜的吻,多受點精神折磨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值了。
不。
這一波是他血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