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辰意識到他在這待得有些久了,和楊逐末簡單說了兩句,跟著衛鈞離開。
和衛鈞簡單說清楚後,衛鈞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唐逸辰看向婚宴上和人喝得已經醉了的唐興業,道:“隻能從唐興業身上入手了。”
……
婚宴結束,唐興業醉醺醺地被人攙扶去了公共休息室,他倒在沙發上就睡,不知過了多久,隻覺遍體生寒,硬生生被凍醒。
“誰把空調開了?”唐興業醉意朦朧地看向空調,卻見空調是關著的。
心裡猛然一突,隨即聽見一個模糊又陰森的女聲在喊他的名字。
“唐興業!”
“唐興業你害得我好慘!”
“誰?是誰在裝神弄鬼!”唐興業冷汗淋漓,抓起茶幾上的煙灰缸拿在手裡,環視四周。
華麗的吊頂燈開始閃爍,休息室內忽明忽暗,幾秒後燈光暗下來再也沒有亮起,房間內一片黑暗。
房間窗戶不知什麼時候被打開,夜風中窗簾飛舞,在月光下投下形狀怪異的恐懼陰影。
唐興業以為是自己酒喝多,出現了幻聽,抖著腿站起來,想把窗戶關上。
下一秒窗外突然出現一個黑發白裙的女人!
唐興業猛得將手中的煙灰缸朝白裙女人丟去,卻見白裙女人唰地消失。
“是誰?!”唐興業情緒幾近崩潰,“你到底是誰!”
“唐興業!”
陰森的聲音從背後再次響起。
唐興業背後一涼,一扭頭,猝然對上一雙血紅的眼睛。
“唐興業!你還我命來!”
“啊!蔣琳!”
借著月光,唐興業看清女人的臉。
“你是蔣琳!”唐興業連滾帶爬地遠離“女鬼”。
“不對,你不是蔣琳,蔣琳早就死了!”
“我是死了,我是被你害死的!”蔣琳一點點朝唐興業飄去。
月光下慘白的麵容越發瘮人。
“是你自己身體不好,怨不得我。”唐興業腿不受控製地抖動,“你彆過來、彆過來!”
“是你害我!是你!”蔣琳拿著一瓶藥,要往唐興業嘴裡倒。
唐興業抖著腿往後退:“我錯了,我不該騙你吃抗抑鬱藥,不該動你治心臟的藥,求你放過我。”
“都是柳如雲的主意!都是她讓我害你。”唐興業抱頭哭喊,“你去找她,你找她,是她害你!”
“哢嗒。”開門聲響起。
房間裡漸漸沒了彆的聲音,唐興業恐慌地縮著不敢動。
……
唐逸辰回到自己房間摘掉假發和美瞳,卸去臉上厚重的妝容。
“唐興業那個人渣,嚇得半死也不忘把罪名推到彆人身上,要不是我先去嚇了柳如雲,還真讓他騙了。”
衛鈞拿到休息室的監控視頻回來:“已經讓人報案了。”
唐逸提前讓人將柳如雲和唐興業兩個醉鬼分開送到兩個休息室。
他先去嚇了柳如雲,柳如雲從頭到尾都哆嗦著說她沒殺人,不關她的事。
至於到底關不關她的事,到時候警方自然會徹查。
唐逸辰:“新婚之夜裝鬼嚇人,我也是頭一份了。”
好在很成功,他提前谘詢了相關人員,這種裝鬼嚇人取證的手段雖然聽起來荒誕,但其實是可行的,拿到的證據有法律效力。
而且他不是蓄意害人的角度去嚇人,也沒有給當事人造成實質傷害,並不違法。
衛鈞冷哼一聲:“你還好意思說,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有多大風險。”
“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嘛。”唐逸辰道,“總不能知道唐興業是殺人凶手,還讓他逍遙法外吧。”
抓住衛鈞的手,唐逸辰晃了晃:“這不是有你幫我,我才敢嘛。”
“彆想有下次!”
“知道啦,知道啦~”唐逸辰親了一下衛鈞。
為了不讓唐興業有反應的時間,衛鈞已經提前和警方打好招呼,將視頻交給警方後,警方當夜便立案展開調查。
雖然事情過去二十多年,但麵對專業的刑警,唐興業的所作所為還是被調查得一清二楚。
唐興業從一開始的裝醉買傻,到最後不得不承認他所犯下的罪行。
柳如雲雖然咒罵過蔣琳,想讓她死,但並沒有參與殺害蔣琳。
唐興業一入獄,柳如雲就趕緊和他離了婚,有意思的是分割財產時卻發現,唐興業的公司居然也是蔣琳出錢注冊的。
這樣一來,柳如雲和唐嘉明能分到的財產比他們想得要少得多。
唐興業殺害蔣琳,謀取其財產,被逮捕入獄後按照這個世界的法律,不再享有作為配偶的財產繼承權,其個人財產可以保留。
唐逸辰作為蔣琳的獨生子,自然繼承了她幾乎全部的遺產,像是冥冥之中,蔣琳對他幫自己報仇的回饋。
楊逐末跟著唐逸辰一起去蔣琳的墓前祭拜。
“蔣女士,我很抱歉時至今日才有勇氣來探望你。”楊逐末朝蔣琳鞠躬,又對唐逸辰道:“也多謝你讓當年懦弱的我得以解脫。”
唐逸辰道:“都過去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關鍵的那個時間點鼓起該有的勇氣,趨利避害,人之常情,楊逐末這麼多年午夜夢回的輾轉反側,也是他為之付出的代價。
他們一眾人因為唐興業的事一早就返回晉城,衛老爺子則留在那邊小住一段時間。
那邊氣候宜人,適合調養身體,他打算等過年再回去。
衛經國特地開了個視頻會議,正式卸任衛氏集團董事長職務,將所有權利交給衛鈞這個新任董事長。
“來來來!慶祝一下!”
“恭喜衛董!哈哈哈。”
沈景輝他們好不容易將大忙人衛鈞約出來吃個飯,不灌他幾杯怎麼說得過去。
衛鈞喝了一杯後不再喝:“一會兒還得回去。”
沈景輝調侃他:“怎麼,你老婆還給你設門禁?”
衛鈞:“怎麼可能。”
他這幾天忙公司的事,回家都十二點多了,唐逸辰早就睡了。
今天好不容易下班早點,又被沈景輝給拉來,他都好幾天沒好好抱著唐逸辰睡覺了。
倒不是他想抱著唐逸辰睡,是唐逸辰離開他睡不好。
每晚見他回來都要抱怨一句,怎麼才回來,然後鑽他懷裡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