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雅俗共賞。(1 / 2)

去做了份筆錄,又在旁人的指導下,同保險公司聯係了房子的事,忙忙碌碌,一下午就過去了。

發燒的debuff已經過去,水島川宴還是覺得有些茫然。

太麻煩第一次見麵的人不太好,所以水島川宴拒絕了讓費奧多爾一直陪著。但費奧多爾給他留了聯係方式,他打算之後把披風還回去。

住了十幾分鐘的新家沒了,水島川宴想了想那些證件、存折、銀卡號的事,又想了想街頭流浪、墨鏡、二胡,差點就當場變成流淚貓貓頭了。好在係統告訴他,他擁有不少資產,換個房子住就行,不至於悲慘到需要去乞討。

“水島川先生,需要幫忙送你回家嗎?”

水島川偏過頭,側耳聆聽。說話的人是一位聽起來挺颯爽的女警,叫佐藤美和子。大概因為他是盲人,又遭遇這樣的倒黴事,警視廳的人都對他有些微妙的憐愛,方才也幫助了他很多。

“好。”他也不做無意義的推辭,點頭答應,“麻煩佐藤警官了。”

“不用謝我。”佐藤笑了笑,“我還有些工作沒做完,是鬆田送你回去。”

“哦哦,是鬆田警官。”水島川宴往另一個方向點頭致謝,“太謝謝了。”

“我在這邊。”鬆田陣平摸了摸腦袋,看著氣質脆弱麵帶憂傷的青年往目暮警官那兒點頭,而他恰好站在另一側,內心覺得好笑的同時,又愈發可憐起來——盲人真是生活不便啊。

“非常抱歉!”水島川宴馬上轉了個方向。

雖然他感官靈敏,能通過呼吸的聲音確定人的位置。可是在不熟悉的情況下,並不能記住哪道呼吸屬於誰。

“沒事,需要我扶著你嗎?”

水島川宴想了想,有些猶豫地湊過去:“失禮了。”

鬆田陣平沒反應過來,水島川宴的速度快極了。靠過來瞬間就離他很近,差點就撞一起。他以為是盲人沒法把握住距離,但事情似乎又不太一樣。水島川宴歪過頭,沒有和他碰撞,隻是一種接近靠在肩膀上的姿勢,呼吸離他頸側很近,小小地、試探性地吸了口氣。

從這個角度,他能看見這人藏在發絲中的一截耳垂,以及雪白細膩、脆弱到仿佛一隻手可以捏住的後頸。

鬆田陣平疑問道:“這是做什麼?”

“我這人看不見,膽子也比較小。”水島川宴也直起身,一本正經地回答,“但我鼻子、耳朵都很靈的,能記住不同人的氣味,聲音聽一遍也絕對不會忘。”

“我想記住今天幫助我的警官先生,這樣下次即使在其他地方,我也能認出來,不至於擦肩而過。”水島川宴又說,“對了,如果靠近我之前,能先出聲喊我一句,就好了。”

他略有些羞澀地解釋:“我膽子真的很小,突然被靠近會感到害怕。”

鬆田陣平心中微動,疑惑也沒了。他連連點頭,想起這可憐人看不見,又改成了應答:“好,以後我見到你一定主動打招呼。”

……

幾天後。

根據係統的指示,水島川宴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個“家”。係統大概知道他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自己穿越的事情,這幾日也沒怎麼來打擾,之前提過的【穿越者需完成的任務】也暫時擱置著。

水島川宴頹廢了幾天,直到一通電話把他從家裡抓出來。

——是之前送到乾洗店的披風洗好了。

他想起自己穿越之後遇到的好心人,呲溜一下爬起來,同費奧多爾撥了個電話,驚喜地發現,對方就住在他現在這家的附近。

“係統!”水島川宴已經熟悉自己這具身體,也熟悉這個家的構造,他在家活蹦亂跳了一會兒,精準找到了冰箱,從裡麵扒拉出一個冷藏飯團,“我和費奧多爾好有緣分呀,他居然也住在這個小區。”

係統不鹹不淡地嗯了聲。

水島川宴發現了,從他和費奧多爾見麵的時候開始,係統就不太喜歡他提到費奧多爾。

【你在這個遊戲裡死亡了233次。】係統的電子音低下去,【玩了那麼久,你沒有了解過這個遊戲的世界觀、角色、反派之類的嗎?】

“當然有。”水島川宴不知道係統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但他確實非常喜歡這款遊戲,所以很是興奮地回答起來,“這遊戲可火了,我當時看完宣傳片,特彆喜歡一個遊戲角色,233次重開,其中大半都是為了刷在他身邊,可惜每次都死了。所以他身邊的事我還算有所了解,彆的就沒那麼熟。”

【是哪個角色?】

“太宰治啊。就是那個隱藏NPC,是Mafia的首領,極少在外界露麵的那個。”水島川宴想起他以前的紙片人老婆變成了真實存在,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我甚至覺得這遊戲宣傳詐騙,宣傳片裡太宰治的戲份可重了,誰知道實際玩起來,壓根碰不到這個NPC。”

“聽說,就算是滿級玩家,也不一定能有機會見到他。”

水島川宴重重歎氣。

“唉,想當他的狗的人太多了。”

【……誰的狗?】

“太宰治的狗啊。”水島川宴說話的語氣就像是正抓著人安利自家紙片人,“我一直玩這遊戲,就是想著有一天做完各種任務,能見到我的紙片人老婆,然後……”

【然後什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係統平淡的電子音好像越來越尖銳了。

“撲上去說,‘我是你走丟的狗啊!’,就這樣。”

係統靜默片刻,反問:【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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