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餘情未了。(1 / 2)

費奧多爾麵色不變,眼神清透,沒有半點動搖。

他衝果戈裡笑:“要來試試嗎?”

他完全不抗拒,果戈裡反而動搖了。

他有些狐疑地歪了歪頭,費奧多爾除了臉上有些紅,好像確實沒什麼不對的。但他也覺得水島川宴不至於當麵說那麼拙劣的謊言,沒這個膽子。

這份猶豫持續了一會兒。

他依然往前。

“雖然我不能確定他說的是不是真話,但這份未知實在太誘人了,一想到費佳你這樣的人也會露出那種崩壞的表情嗎?”他笑,“可是,如果你真的變軟弱,還是令我著迷的那個費佳嗎?”

他笑得太神經質,甚至像尖利的哭。

水島川宴聽得渾身不適。

他就想拖延一會兒時間。水島川宴靜下心,忍著時不時的眩暈感,聽周邊的環境音。很安靜,但還是聽得見一點屬於街道的聲音,而且人流量不少。有水流的聲音,但不大,不太自然,應該是小型的噴泉。他剛剛摸到的牆壁是磚砌的,很原始,有一種未完成的感覺,可是周邊並沒有施工的聲音。

風裡有一丁點草木香,和莫名古怪的植物氣味。

他正思索的時候,忽得聽見一個耳熟的灑水車聲音。

他所住的小區附近每天下午三點都會有灑水車經過,灑水車的路線往東一段路,有塊造到一半停工的綠地——被太多人投訴了。水島川宴不太清楚停工的理由,隻是在收音機裡聽見了這件事,也聽見鄰居吐槽設計很醜、池子裡全是蚊蟲、石楠花的味道很腥,負責人的審美太差了。

如果他現在的地方就是這塊兒綠地,那說明,他並沒有被傳送到很遠的地方。

那現在就隻需要思考如何逃跑。

他身上什麼都沒有,手機也沒了,偷偷求援不太行。自己還被掛了眩暈的debuff,強忍著行動說不定走三步就平地一大摔。

再用一下篡改的能力?

能是能,但很有可能讓他的情況變更糟糕。

他在思考,係統則是在啜飲一些賽博飲料,甚至哼起歌,聽起來很悠閒的樣子。

水島川宴有點無語:“係統,你好像一直很討厭費奧多爾。”

【嗯哼。】

“誒,不對啊。”他反應過來一點什麼東西,“你不是這遊戲的老板嗎?作為老板,怎麼還會討厭自己名下的財產?他們可都是為你賺錢的工具。”

係統很快回答:【上次就說過了,我隻是老板,製作人可不是我。】

好像也對。

【彆分神了,注意費奧多爾他們。】

水島川宴精神一凜,是了,他思考地太專注,都沒注意到費奧多爾那邊沒有聲音了。

是他們在無聲的對峙嗎……還是說……

戶外雜音多,通過呼吸聲辨彆位置會更加艱難。水島川宴下意識屏住呼吸,很仔細地去聽動靜。

“啊!”

後頸忽得被人吹了口氣,水島川宴猝不及防叫出聲——他完全沒感受到有人靠近。對方那神出鬼沒的傳送異能太克製他了。

“這麼緊張做什麼?”果戈裡站幾乎貼著他後背,笑嘻嘻地在他耳邊低語,“真可惜,都沒法看見我的表演。”

水島川宴:“費奧多爾呢?你不去看看他的情況嗎?”果戈裡離他太近了,呼吸擾動,潮熱的氣息灌進耳道,極大地影響了他的聽力。

“你可真關心費佳。”

水島川宴有點受不了這種姿勢了,對方每說一個字都弄得他很癢,他反手去擒果戈裡,卻隻是抓了個空。果戈裡又把自己傳送走了。這個人的精神狀態太奇怪,他完全不懂。水島川宴隻能屏著呼吸,全神貫注地注意附近的環境。

他看不見,所以壓根沒發現果戈裡隻是把他自己的一部分傳送走了——雖然這樣更加奇怪了。

這位渾身銀白、既像魔術師又像小醜的銀發青年,臉上掛著無聲但惡劣的笑意,很有興致地看著水島川宴警惕的神色,在他轉身的時候,驟然從後背捉住他的手腕,輕輕鬆鬆就把人控製住。

他覺得這個小瞎子都快被他弄得炸毛了,指尖都寫滿抗拒。

“費佳、費佳。”他很興奮地牽著水島川宴的手,帶著紅手套的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水島川宴突出的腕骨,在青色的血管附近留下幾片綺麗的紅痕,強迫他把手臂伸向某個位置。

水島川宴摸到正泛著熱意的肌膚,濕潤的呼吸沾到手背。

他受驚似得蜷起自己的手指,儘可能地縮回去,不確定自己是否碰到了費奧多爾的唇。

“你剛才說的話,自己來證實,怎麼樣?”果戈裡覺得自己這個主意好極了,費奧多爾也同意了,“你自己說的什麼來著,揉十分鐘?”

“水島川君。”費奧多爾也從前麵貼近過來,“不來親自實施一下你對我的報複嗎?”

糟糕極了。

他空有一身武力,大腦裡卻沒相應的技巧,這會兒遇到真正棘手的、需要正麵應對的情況,缺點就完全暴露出來。完全沒有辦法速戰速決,甚至沒法靠自己的力量掙開去——可惡,一定要把近身搏鬥這件事提上日程了,他得找個人教教他。

水島川宴不敢動彈。

往後是果戈裡,往前是費奧多爾,他給夾在中間,後腰甚至能感受到果戈裡衣服下擺上的硬質紐扣。

明明現在的情況,費奧多爾才是被他變成了omega,正在渾身難受的人,可為什麼……

費奧多爾的聲音離他那麼近,呼吸灼熱,他的真實情況大概比看起來糟糕多了,水島川宴知道這時候會有多難受。不知道是不是剛脫離debuff的緣故,他覺得自己好像還能嗅到一點信息素,於是鼻腔裡除了費奧多爾本身的清冽氣息,還有一股刺激性極強的酒味,一聞就是烈酒中的烈酒,非常醉人。

“伏特加的味道。”費奧多爾的語調仍然悠然自若,“您聞到了嗎?”

倒是也很合適。費奧多爾看著溫和,實際上卻比誰都極端。他握住水島川宴的手指,引著他伸過去摸腺體,又很輕很輕地說:“原來水島川君那天說喝醉,是真的啊。我完完全全體驗到您的感受了。”

他呼吸,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糖分過高的果酒?”

水島川宴呼吸一窒。

“係統、係統,救救我!”他在內心狂戳某個出壞主意的統,“我該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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