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懂了。”他撇嘴,“係統剪輯全是詐騙小能手,一個個的,文案詐騙是吧。”
【適當剪輯。】
“不懂,不懂係統你的審美。”水島川宴還是不能理解,“遊戲這種東西不是用來放鬆的嗎……你的宣傳片就那麼沉重了,這年頭哪有人會自願吃刀啊。而且故事結尾發生了什麼?我怎麼有點聽不懂。”
【是嘛。】係統避重就輕,沒有和傻狗解釋劇情,【可是這樣的片子沒有被審核刪除,你的人氣值也漲了很多,遊戲賬號的粉絲有五六千了。】
它瞅了一眼後台,故意把數字少報一個零。
【你現在的人氣值有1000多。】
【在線人數一直維持在k+,觀看量在上升,後台的評論、彈幕也很多哦。】
“誒……”
“我不信,你念給我聽,不準編彈幕。”水島川宴張牙舞爪地威脅了一下,他躺倒在床上,把鏈子擱在一邊,“反正我什麼都看不見,綁定了係統卻看不見係統麵板,這樣的穿越者大概也是獨一份。仔細想想,係統你是不是可以隨便編造數據騙我?”
【我有什麼理由騙你?】
“也對……遊戲虧本是你的事。”
【那麼,我就隨機挑選一些評論吧。】
【網友留言:】
【。 :老婆好可憐,想透透他】
“誒——等等等。”簡直是開幕雷擊,水島川宴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狗狗耳朵都支棱起來了,“怎麼回事,這人是完全不看劇情的嗎?”
他太容易臉紅,遇到點什麼事就氣血上湧,薄薄的肌膚下麵流淌著緋色,尤其是聽見係統轉述的虎狼之言,水島川宴一掀被子,整個人躲了進去。
“我不信,我不信……”
【鬼人Guiser:嘿嘿嘿讓我抱抱,流浪狗狗】
【開始動筆吧:小狗,很可以,看不見的小狗,更惹人戀愛!】
【繁馨:最後的畫麵,好像是耶耶!我的夢中情狗,白白軟軟的蒲公英,Q彈軟糯的耳朵,蓬鬆的尾巴,治愈的笑容,這誰能拒絕啊!】
【桃子醬懶得動:嗚嗚嗚美人就要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你們幾個行不行?不行讓我來!(指指點點)】
【清酒不燃呀:看見了宴,我滿腦子隻剩下了澀澀,宴門!全息遊戲什麼時候出!我要看老婆!(陰暗爬行)(扭曲吼叫)】
【大總攻是我弟弟:嘶哈嘶哈,好澀嗚嗚嗚嗚嗚嗚嗚。狗狗耳朵,狗狗圍脖,嘶哈嘶哈,欸嘿嘿嘿嘿嘿嘿。項圈,嘿嘿嘿】
水島川宴:。
他再一次被網友留言嚇傻。
好可怕,好可怕,這回怎麼比上次更可怕了。明明上一次的宣傳片畫麵聽起來更……更微妙,這一次的宣傳片,難道不是很痛苦很壓抑的風格嗎?為什麼……
係統應了他的承諾,好像也沒有把他變成狗狗的正臉照po出去,也沒有給他的耳朵尾巴特寫,甚至隻出現了那麼短短的幾秒。
水島川宴蜷縮在被窩裡,臉悶得發紅,不明白大家的想法。
至少、至少人氣值是上升了的……
啊嗚。
不行,他還是不能接受這樣的留言。
【前幾日我組建了一個網站,一是為了更方便的整理信息,二是組建社區,專門供玩家交流。未來的宣傳片也都會在該社區進行備份。此外還有一論壇。】說到這兒,係統的聲音也微妙起來了,【論壇支持自由發言,可以po圖,也可以留長評。】
【說實話,你的人氣增長速度比我想象的更快……】
【已經有部分熱心玩家為你產糧、主動增加遊戲熱度了。】
“產糧,是什麼意思?”
【根據原作,出產相關的同人文、同人畫作、小卡色紙勳章胸針等周邊產物。】
“可我們這個遊戲,不是還沒上線嗎?”水島川宴又是不解,“連宣傳片都才隻有兩個,其中一個還被刪了,就算有人會喜歡,也不會這麼快就入坑吧。”
係統不回答,隻是翻了翻論壇裡的東西。
半響,它聲音艱澀。
【你要聽嗎?】
“嗯?”
【你自己的同人文。】
水島川宴沒了解過這方麵的東西,隻勉強理解了,同人是很愛很喜歡才會弄出來的東西,所以願意生產同人的大概都是很喜歡他的人。雖然有些扭捏,還是點頭答應了係統。
係統就用那種令人萎靡不振的電子音,隨意挑了一篇,念起來。
【這篇,作者是不ci蔥啊。】
“好像有點耳熟。是上一回網友留言裡出現過的人嗎?”
係統應了聲是,開始念起稿——它也是第一次閱讀這玩意。
【水島川宴是自願的……】第一句話,它就忍不住皺眉。
【……】
念到一半,就沒能讀下去。
水島川宴把臉埋進枕頭,隻剩下耳朵支棱在外麵,他伸出一隻手在被子上拍:“這個,這個不行!換一個吧……”
【這篇的作者是灩生。】
【……】
【琴酒不耐煩的打開伯..萊塔的保險栓。
“啪嗒”一聲,
振動從喉腔傳到大腦,致命的危機感像是一發子彈擊穿了被生理性痛苦覆蓋的大腦。
“嗚...”】
【……】
“嗚……”
現實中,水島川宴也發出了同款的嗚嗚聲。
純屬是羞恥的。
看自己的同人文太可怕了。
他忍不住在床上翻滾,整個人和被子糾纏在一起,羞恥到忘我境界,特彆想變成真正的狗狗,這樣就不用思考了。他一個沒注意,鏈子、被子以及他纏繞成了奇怪的形狀,差點把自己捆了起來。
水島川宴悶在被子時間門久了,有點呼吸不過來。
他和鏈子鬥爭了一會兒,隻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發熱。
都是那些評論……
“係統……”他的尾巴在腿縫間門滑過,毛茸茸的一團,一看就很好摸,“我好像……肌膚饑渴症又犯了。”
係統到抽一口涼氣。
【你聽評論聽到犯病了?】
“又不是我的錯。”水島川宴露出狗狗眼,可可憐憐,“你一直念、念念的,你不念就不會發病了……”
“係統、係統你幫幫忙啊。”
水島川宴是真難受,這個病發作的時候似乎不止是會影響他的生理感受,還會影響心理。他莫名就覺得自己現在這樣很可憐,隻有自己一個人,沒有人理解,沒有人陪伴,如果不是係統還在這裡陪他聊天,他寧願把自己塞進黑漆漆的小櫃子,再也不出來。
好想,好想有誰可以過來,隻需要一個擁抱,一點肯定,一點點的溫暖都足夠了……
“係統……”
他下意識呼喊係統,又或許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反複地叫,間門歇性失憶症又發作了。水島川宴一會兒痛苦,一會兒又茫然地睜著眼睛對著天花板,不能理解發生了什麼。
然後繼續被病症拖入漩渦。
係統回應了嗎?也許有。但他又在下一秒忘記。
不知道這樣反複了多久,他記憶時斷時續。
“咚咚咚”
封閉的世界,忽然被敲門的聲音打破。
“水島川君。”是熟悉的聲音,輕佻的,像壞貓貓,“我把你項圈的鑰匙拿來了。”
“沒有人嗎?”
“我開門進來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