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無限異常調查官 宗年 21788 字 4個月前

商南明神情淡漠,對處理這種場景早已習以為常,向對方說明自己是專門調來負責這起案件的特殊人員,現場一切調查權和指揮權都在他出現的這一刻移交於他。

他從懷裡抽出紙質文件,遞向對方:“可以和你們上司確認一下指令。”

警察瞪大了眼睛,反反複複的看了好幾眼商南明兩人。

一個身穿黑色利落製服,一個米色風衣柔和,笑得燦爛。

似乎確實像是專案組的。

但就是這身製服……幾個娛記認不出來,誤把調查局的黑色長製服當做自己不認識的警察製服,但警察小哥卻很清楚,這並不是自己係統內的樣式,自己也沒見過。

哪來的?

小哥滿頭問號,禮貌請兩人稍等,自己需要和上司確認一下。

祈行夜笑著揮了揮手:“去吧去吧,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氣,不用管我們,我們自便到處看看就行。”

儼然一副主人架勢。

小哥下意識點頭。等走出很遠之後,他才後知後覺:米色風衣那位的態度,是不是哪裡反了?

祈行夜抽出風衣腰帶,三兩下就將三人繞著綁在了旁邊的電線杆上,漂亮的水手結讓幾人越是掙紮就綁縛得越緊,甚至就連他們自己都成了彼此的逃脫障礙,根本彆想跑。

做完這一切,祈行夜拍了拍手拂去灰塵,後退兩步欣賞自己的作品滿意點頭。

他挑眉笑著向商南明嘟囔:“看,我可會用繩子了。綁得好吧?”

商南明沒什麼反應。

不小心聽到的幾人卻驚恐:變態!!!

萬萬沒想到娛記竟然是這麼危險的工作,竟然還會遇到這種瘋子!

“警察叔叔快帶我們走,帶我們走!我們有罪,有罪!!快逮捕我求求你快抓我!”

幾人扯著嗓子瘋狂嘶吼,試圖喚回剛剛離開的警察小哥。

但凡他們現在是自由的,都會以最快速度衝向遠處打電話中的小哥。

祈行夜歪了歪頭,疑惑:“?”

“你們在乾什麼?我有那麼可怕嗎?”

他搖頭:“你們真是太小肚雞腸了,竟然想通過這種方式汙蔑我?我可是好人!”

快哭了的幾人:“你要是好人,地獄都他媽的空了吧!”

公園外的大爺阿姨們都好奇的向這邊看來。

祈行夜轉身,笑眯眯向大爺阿姨們揚聲道:“各位叔伯阿姨,我和我同事還需要進公園查看,這幾人隻能暫時放在這,稍後有其他同事來帶他們走。”

“能麻煩叔伯阿姨們幫幫我,看著他們不要讓他們跑了嗎?”

他雙手合十,眼巴巴看向上了年紀的大爺阿姨們,眼神乾淨又濕潤。

簡直像是自家小輩在撒嬌求助。

大爺:這冬天頓時就熱起來了!

阿姨:誰敢欺負我家娃!幫,必須幫,我看誰敢不幫!

祈行夜的攻勢下,頓時十幾位大爺阿姨全都拎著小馬紮,氣勢洶洶向這邊走過來。

“啪!”的一聲,小馬紮撂地,大爺往下大馬金刀的一坐,氣勢宏偉如當年獨守長阪坡。

“你去!這些人我們幫你看著!”

大爺聲音洪亮:“我倒要看看誰能跑!”

十幾個小馬紮,將綁在電線杆上的幾人團團圍住。

甚至還有阿姨認出了其中一人,驚訝:“你不是街頭王姐家的小兒子嗎?怎麼還?”

在長輩麵前被抓。

頂級社死。

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幾人:“…………”

但祈行

夜兩人已經向公園裡走去,準備實際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尤其是專員所說的,監控視頻無法起作用。

不止是一個鏡頭,而是所有的監控設備,所有的視頻影像裡,都無法找到被那些目擊者描述的“無頭厲鬼”。

既然如此,那就隻能指望著現場的零星線索了。

但祈行夜剛走到警戒線外,就忽然聽到有人遲疑的在喊自己。

“你,你是不是之前在三醫院的時候,和王男關係不錯的那個?”

祈行夜納悶抬頭,就見是法醫小組中的一個年輕人,正滿臉猶豫不定,似乎在將他的臉和自己記憶中的模樣進行比對。

他眨了眨眼,恍然大悟:“你是王男的同學嗎?”

之前三醫院轉移屍體的時候,因為數量龐大,所以緊急向周圍申請調用了很大一部分法醫人員,並且大部分都是實習生或資曆淺的。

剛好就是和王男差不多年紀和層級的。

這個圈子不大,抬頭低頭總有所耳聞隔壁的名字。尤其是同齡人。

就算不是王男的同門師兄弟,也是共事過的同事了。

果然,那年輕人點點頭:“我和王男是同學,我們大學時還是一個寢室的兄弟。”

他回身向帶自己的師父說了一聲,然後快速跑過來,問祈行夜:“王男還好嗎?你知道他現在什麼情況嗎?”

“我之前隻知道他出了什麼意外,從三院辭職了。本來想叫他出來喝酒安慰安慰他,結果手機關機,問了一圈也沒有人知道他去哪了。”

他很擔心:“他到底是怎麼了?我本來還問了三院的人,但他們閉口不談。”

祈行夜的麵色有一瞬間冷卻。

王男……他在調查局總部的最深處拘束設施裡。

還活著。但崩潰且痛苦。

被縫隙附身,又間接害死了自己的老同學,這樣的痛苦,讓王男還呼吸的每分每秒,都無法忍受。就連瘋癲對他來說都已經是逃避的幸福。

祈行夜很快揚起一個笑容:“那你算是問對人了。”

“王男他不是高升了嗎,去彆的組乾活了,誒呀年輕有為風光無限啊。就是估計工作忙,工作內容也不能對外說,所以才沒告訴你們吧。”

他將王男誇得天花亂墜,天上有地下無,說王男是因為能力得到認可所以去更好的工作單位了特彆牛。

年輕人聽到這,才慢慢有了笑容,鬆了口氣:“那就好。”

他笑了:“沒想到我們這群人裡,是王男最先出人頭地啊,真好哈哈哈。等他回來,一定好好讓他請一頓。”

有祈行夜透露“內部消息”,年輕人也無意識拉近了和祈行夜的距離,絲毫沒有抗拒的說起了草叢樹林裡發現的血跡,差不多是祈行夜有問必答。

等小哥終於確認好了命令回來時,祈行夜都已經站在警戒線內,和法醫小組打成一片了。

小哥愕然。

商南明平靜點頭致意:“把完整的情況說說。你不用離開,我們稍後還會前往其他有過報警電話的地點,這裡依舊是你們看守。”

“好的。但是……”

小哥伸手指祈行夜:“這怎麼?”

真是一點都不見外啊,說自便就自便!就算有命令,但之前不是還沒有確認?這樣真的行嗎?

商南明掃了祈行夜那邊一眼,習以為常的平靜。

祈行夜——安全係統知名漏洞。

光憑他那張嘴,就能摧毀原本堅固的人員防護了。還有什麼做不到的?

祈行夜那邊已經快進到和法醫小組稱兄道弟,一群人熱心腸的領著他,親自帶他確認還原血跡現場。

昨晚接到求救電話並趕來後,現場

就已經第一時間被保護起來。隻是令法醫小組很奇怪的是,血液從昨晚到今日,一直都沒有變色,始終是鮮紅色。

“像是氰.化.物中毒。”

法醫皺眉道:“具體還要等光譜化驗分析結果,但是光從這個顏色和形狀來看,很難說血液是正常的。”

祈行夜隨身帶著的汙染計數器,也始終安靜,並沒有發出提示。

血液裡並無汙染粒子的痕跡。

本來以為血跡是“無頭厲鬼”也是汙染源的祈行夜:“?”

血跡從石子路,一直淋漓穿過草叢,在灌木叢旁一顆枯死的樹墩旁停留很久,留下了一灘血液,然後又起身向河岸。

像是那人帶著傷在樹林裡獨自坐了很久,或許是警笛聲打擾到了他,他才會起身離開。

黑天鵝的屍體都被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河岸邊,濕漉漉的羽毛混雜著血腥,散發出難聞的禽類臭味。

生前優雅賞心悅目的黑天鵝,死亡後隻剩下猙獰可怖的屍體,令人不願意多看一眼。

小組裡的女生惋惜感歎:“這幾隻黑天鵝在網上還是網紅呢,很多人來京城旅遊,都會專門跑公園來打卡。要是那些粉絲們知道黑天鵝死了,一定很傷心。”

因為情報分析部專員截取的及時,因此所有的屍骸和現場物證,都被要求不得擅自搬運離開,必須等特殊人員來判斷過之後,才能確認能否由其他部門帶走。

但更重要且不好對外說的原因是:必須要確保這些屍體以及現場的物品,都不含汙染粒子。

分析部已經確認,這是一起變性類案件。它並不會像汙染類案件那樣,讓汙染粒子不斷擴散造成新的傷害,但變性類案件也有自己的問題。

——它很難被和現實中正常的案件區分開。

有些前期被確認為是變性類的案件,調查到後期也會突然發現,竟然隻是比較特殊且手法高超的現實案件,比如利用化學或藥物製劑照成的一些詭異形狀。

祈行夜摩挲下頷,問商南明:“你覺得,我們的無頭厲鬼,有沒有可能真的是鬼?”

商南明眼神詢問。

祈行夜攤手:“你們都無法在監控視頻裡找到它誒!況且,你看那些天鵝的脖子。”

黑天鵝的頭不知所蹤,剩下的脖頸斷麵凹凸不平,並非被刀切斷那樣平整光滑。

如果要祈行夜說,這一定是那人徒手扭斷的。

祈行夜在天鵝屍體旁蹲下身,自己伸手抓住空氣,模擬當時可能的場景向商南明無實物表演。

“即便是我這個體力級彆,想要在天鵝活著的時候把它從水裡抓住,再扭斷它的脖子並拽掉頭,也並非易事。”

“新鮮的骨頭和筋肉,是有韌性的,並不是肉鋪上那些排骨一般脆。”

再說,大鵝的戰鬥力還需要質疑嗎?

黑天鵝比尋常農家大鵝的體型大了一圈,再加上身為網紅又養在公園,吃得油光水滑脾氣還大,如果真有人想要徒手抓住它們,黑天鵝可不會呆呆的等著被殺。

它們會飛,還會圍攻,怎麼看都不是個好對付的敵人。

祈行夜誠懇道:“如果是我,我絕對不想和大鵝為敵。”

他轉頭問旁邊的警察小哥:“當時在現場的人,有沒有誰說起過聽到河邊有響動?比如天鵝的叫聲,或是水聲撲騰掙紮的聲音?”

他好奇:“是什麼樣的勇士才會對這些戰鬥力強悍的黑天鵝下手啊?”

這麼一說,小哥也覺得有道理。但他冥思苦想半天,卻根本想不出有誰提到過。

“黑天鵝的死亡,還是昨天過來的同事一路排查到河邊才發現的,之前並沒有群眾提起過。”

小哥:“至於說聽見鵝叫的,也沒有。

祈行夜證實了自己的猜測,立刻仰頭看商南明,眼睛亮晶晶甚至一副求誇誇的表情。

“看!我就說了吧?也有可能是鬼嘛~”

商南明:“分析部的如果知道自己又搞錯了一次,應該再也不會忘記你。”

前一次走偏了方向的計劃案還沒有反省結束,就又來了一次?連軸轉的檢討書估計這輩子難忘。

祈行夜美滋滋:“謝謝誇獎!”

不過,商南明並沒有否認祈行夜的猜測。

“變性類案件,最重要的區分方式,就是汙染粒子有改變性狀的效果。”

商南明:“但是這和現實中突變,並不好進行區分。也存在你所說的可能性。”

他抬手看了眼表:“來吧,先區分清楚這到底應該隸屬於哪一邊。如果是現實案件,就交還給原本轄區。”

祈行夜摸了摸下頷,愉快的掏出手機,熟練的撥通了那個倒背如流的號碼。

“偉偉!”

他熱情的打招呼:“你那邊怎麼樣?墓裡冷不冷?陪葬品夠不夠?你還活著嗎?”

“我這有個委托案需要你,你幫我看看唄~隻有你能做得到了!偉偉,偉偉我不能沒有你啊嗚嗚!”

祈行夜呼天搶地,甚至連眼淚都假惺惺擠了幾滴,對著電話另一端真誠極了。

就差三叩九拜粗布孝衣了。

旁邊眾人:“!!!”

他們驚悚看向祈行夜,一時人都發冷:什麼情況這是?和鬼打電話?還是個有錢老鬼有陪葬品的那種???

電話另一邊的秦偉偉:“…………”

他嫌棄的將話筒拉得老遠,剛好讓祈行夜嗷嗚嗚的哭嚎聲得以被擴音在空曠墓室裡回蕩。

一時間,旁邊其他人都抬起頭,好奇向他看來。

秦偉偉:……草,失策了!

“秦教授,這又是你那學生?”

有人好奇問:“他和你關係這麼親近?還不忘問候你。”

秦偉偉磨牙:“你見過這種問候嗎!這怕不是就等著我死了!”

“這福氣誰愛要誰要,打包送你,我可不想要這孽障!”

聽到老師對自己評價的祈行夜,欣慰點頭:“孽障活得長啊~”

“哦對,圖片給你發過去了,你現在就幫我看看,這是不是鬼乾的。”

祈行夜笑眯眯對著手機大吼:“愛你哦!偉偉!!”

差點被震聾了的秦偉偉:…………

後悔,問就是後悔。早知道當年就應該讓民俗係倒閉了也不應該招祈行夜這孽障的!

但話是這麼說。

秦偉偉再心不甘情不願,還是和旁人說了一句,自己從剛費心費力下的墓室又重新爬出去,又走出去二裡地找信號好的地方,捧著手機在陰冷山風中瑟瑟發抖,鼻涕都凍成冰溜子了,才終於聽見“噔楞!”一聲消息提示音。

他趕緊點開。

結果就是一排黑天鵝血淋淋的無頭屍。

秦偉偉:“……這什麼?”

祈行夜:“我對你的愛~”

秦偉偉太陽穴青筋迸起,全靠一身冷氣維持理智。但仔細分辨後,他慢慢皺起眉:“你接的委托案?”

“你最近從哪接委托案?”

祈行夜瞅了瞅旁邊的商南明,誠懇:“官人那裡。”

秦偉偉:“……算了,你當我沒問。”

“有更多資料就給我發來,我幫你看——彆的事就不要給我打電話了!你當我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