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 / 2)

無限異常調查官 宗年 34321 字 4個月前

“荔枝你既然不想說,那就算了。”

楓映堂笑眯眯掏出終端,要求加通訊:“如果你有工作上的煩心事,或這個年齡的煩惱,都可以隨時找我聊天,我是個很好的傾聽者。”

明荔枝禮貌致謝:“你踩到我拖布了。”

楓映堂:……誰說的明荔枝傻?

等楓映堂轉身去打掃其他房間,明荔枝緊緊盯著他的背影,直到徹底消失後,才緩緩鬆下一口氣,軟軟癱在櫃子旁邊,像失去了夢想的大蘑菇。

“一群老狐狸。調查局,各種品種狐狸的老窩。”

明荔枝小聲嘟囔,心有餘悸。

偵探社雖然是獨立小院,但是居住麵積並不大,僅有的幾個房間,也都被祈行夜打通改造成了書房和工作間。

買下房子重新裝修時,祈行夜對未來的計劃裡根本沒有其他人,所以就連臥房也隻留了一個。

讓他現在不得不麵對一個困境。

——他可能,也許,大概,今晚要和商南明住一間房了。

備用的被褥有限,這麼晚也沒有地方去買新的,冬天的京城,夜晚很冷,沒有被褥大概會發生凍死在家的慘案。

算來算去,隻能緊巴巴的讓祈行夜和商南明用一床被褥,楓映堂和明荔枝在書房,用另外一床。

祈行夜毛都炸開了:“我不!我和荔枝一起睡,我最喜歡荔枝了!”

他果斷拽過明荔枝抱住,勒得明荔枝在他懷裡直翻白眼,一直在試圖拍打他的手臂讓他放開自己。

如果明荔枝和祈老板一起睡,那就是自己,和,長官……

楓映堂默默看了眼平靜得可怕的商南明,果斷衝上去抱住明荔枝的腰身往回拖:“不行!我和明荔枝已經在一起了,祈老板你不能拆散我們!我們今晚必須一起睡!”

祈行夜:“臥槽!這麼突然的嗎?”

明荔枝:“?我這個當事人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

楓映堂絲毫不在乎自己的副官身份,毫無形象的整個人八爪魚一樣扒在明荔枝身上,堅決不放手。

可憐的明荔枝,缺乏鍛煉的小身板都快要被祈行夜和楓映堂兩人壓斷了,顫巍巍的翻白眼。

最後還是祈行夜心疼自己人,鬆

開手,戀戀不舍的看明荔枝被楓映堂搶走。

他還不死心,試探著問:“要不然,三個人擠一擠也是可以的?”

回應他的,是書房大門毫不留情“嘭!”的一聲甩上。

楓映堂果斷帶著明荔枝消失在“戰場”上。

客廳中,隻剩下祈行夜和商南明。

他呆愣愣的看著商南明,半晌,有些不自在的轉身:“你上去睡吧,我在樓下看看書。”

“看到明早天亮?”

商南明聲線平靜的戳穿祈行夜:“言語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你在怕什麼?”

祈行夜默默望天。

“不是針對你,你不要多想,就是。”

他皺眉:“我不太習慣,有人和我過於親近。”

即便是明荔枝偶爾留宿偵探社,也隻會睡客廳的沙發,連二樓都不會輕易去。

就像野獸圈地。

領地意識,不會讓其他動物進入自己的安全範圍,始終有一道看不見的界限,隔在領地和世界中間。

更彆提另外一個“領袖”。

祈行夜強忍著自己暴揍商南明將他趕出自己“領地”的衝動。

他覺得自己如果有毛茸茸的皮毛,現在一定全都炸開了。

商南明的存在感太強,光是站在那裡,都不會讓人忽略他的存在,隻會讓其他“領頭野獸”本能防備,進入警戒狀態。

更何況是和這樣的人睡在一張床上。

祈行夜膽戰心驚,心裡叫苦,說這可真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了,要是商南明這個記仇的還記得今晚賬單的事,或者之前他說的那些話……

他快速在心中回憶自己對商南明說過的玩笑話,越回憶越心驚,人都涼半截。

完了。

以同床共枕這個距離,要是商南明真打算報仇,那可算得上是同床異夢,半夜都能把他剁成肉泥。

祈行夜默默向旁邊挪動兩步,試圖遠離商南明。

卻被商南明敏銳發覺,並且一把拽了回來,不由分說架著他的手臂向樓梯走。

祈行夜驚恐:“臥槽!你是打算到樓上分屍嗎?荔枝,荔枝快救你老板!”

書房門板砰砰作響,但始終沒有人影出現。

很明顯,明荔枝也愛莫能助。

祈行夜:“你喊楓映堂過來就是為了架空我嗎!難不成他是幫凶,他負責殺荔枝你負責我?!”

商南明平靜將洗漱用品塞進祈行夜懷裡,對他的掙紮視若無睹:“很晚了,明天要早起回調查局一趟。如果你睡眠不足,我不會讓你開車。”

開車?

祈行夜眼睛亮了:“哦哦!你終於願意讓我開那輛車了嗎?”

商南明已經轉身走進臥房。

興奮也一時衝淡了祈行夜對私人空間被另一人進入的不自在感,他哼著歌刷牙,愉快的狼哭鬼嚎。

聽到祈行夜放飛自我的歌聲時,商南明懷疑,這棟小樓的鬨鬼傳聞,有一半是因為祈行夜的美妙歌聲。

商南明一向很會讀他人表情,隻要他想,他可以很貼心。

但是今晚,他卻忽然看不見祈行夜的彆扭。

而祈行夜的快樂,截止到他回臥室時,看到大床另一邊的商南明的那一刻。

祈行夜的歌聲梗住:“…………”

雖然隻有一個人住,但祈行夜最喜歡滿床打滾著睡,夏日時他甚至可以在床上睡出360度。

隻有他一個人的小樓,空間富餘,因此他購置的是兩米大床。即便身材結實的商南明睡在另一側,也足夠在中間分出楚河漢界,一晚上彆想碰到對方。

但,隻有他一人的快樂獨居,忽然闖入了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這種認知讓祈行夜渾身不自在。

他試圖找其他理由掙紮,但商南明雙手平放在腹部,姿態極好的已經閉上了眼睛。

祈行夜看著商南明極有規矩的睡姿,不由無語:“不知道的還以為床上躺了具屍體呢——你怎麼睡得和遺體告彆一樣?”

商南明眼不睜:“孔子說,席不正,不坐……”

“算了算了,明日我就給你買兩個花圈。”

最終,祈行夜還是抵不過對被窩的熱愛,彆扭但還是認命的上床,小心翼翼的睡在床沿邊緣。

旁邊傳來的呼吸聲平穩,似乎已經很快進入了睡夢。

祈行夜偷偷抬眼看去。

商南明眉目平靜,雙目緊閉,似乎已經睡著了。

祈行夜翻來覆去因為多一個人而睡不著,忽然心中不平。

憑什麼商南明睡得那麼香,他就要在這因為商南明失眠?不公平!

他一腳踹向商南明:“商南明商南明,你睡著了嗎?”

商南明緩緩睜開雙眼,看向天花板:“…………”

“在你踹我之前,我已經睡著了。”

他無奈:“怎麼?”

祈行夜點頭:“你還能說話,說明你沒睡著,是失眠了嗎?”

商南明:“……你看我像失眠嗎。”

祈行夜卷著被子轉身,眼眸亮晶晶的看向商南明:“既然你也睡不著,那我們來聊天吧!”

商南明:是哪裡給了他錯覺,讓他覺得我睡不著?

說是聊天,但純粹是祈行夜單方麵“騷擾”商南明,看到商南明有闔上眼眸的趨勢,他甚至急得上手,搖醒商南明。

“商南明商南明,你要睡了嗎?”

商南明:“……如果你不搖晃。是的。”

有一種失眠,叫祈行夜認為你必須失眠。

商南明歎了口氣,問:“你想要聊什麼?聊完睡覺。”

祈行夜:“你餓不餓?我給你報段菜名……”

“不用,謝謝。”

“催眠曲要不要?我滴寶貝~媽媽愛你~”

“可以了,閉嘴。”

“要我哄你睡覺嗎?親親小寶貝蓋被子……”

“離我遠點,謝謝。”

商南明抬手,按住額角迸起的青筋:“如果你願意,可以保持安靜嗎?讓我睡覺。”

祈行夜無辜:“啊?我又沒攔著你睡覺,你睡唄。”

商南明:“…………”

這個記仇的。

在又一次被祈行夜大力搖晃醒之後,他乾脆放棄了睡眠,開始熬鷹。

——為祈行夜背誦調查局多達幾千條的安全守則。

祈行夜:“……你是在念《大悲咒》想送我走嗎?你這樣讓我覺得自己睡在殯儀館,怪瘮得慌的。”

商南明:“來,聊天。”

熬鷹。

祈行夜:“不了不了,我突然好困哦,晚安!”

臥室今晚第一次陷入安靜。

商南明也慢慢閉上了眼眸。

“商南明商南明,你睡了嗎?”

商南明猛地睜開眼,麵無表情。

這次,商南明倒真的覺得自己失眠了。

“祈行夜。”

一陣安靜後,旁邊傳來回應:“嗯?”

“你為什麼,一定要進入調查局?”

商南明看著天花板,平靜問:“做個私家偵探,守著房子,安穩度過一生柴米油鹽,做幸福的普通人,不好嗎?”

祈行夜低低笑了:“不是你看重我,哭著喊著求著我一定要讓我進調查局的嗎?”

商南明微微側首,看向

床的另一側。

正好與祈行夜對上視線。

片刻,祈行夜抵不住商南明目光的壓力,敗下陣來。

他歎氣,道:“你看明荔枝,他有我這輩子都賺不到的錢,不還是來打工兼職?人又不是隻活一具.肉.身,除了這一百多斤肉,還有靈魂要滋養。總有些理想,是超越現實的,它比幸福更重要。”

“我是私人偵探——但哪個偵探不夢想成為福爾摩斯呢?”

祈行夜聳了聳肩:“你看,當一個隻會抓貓找狗的小偵探,忽然有一天遇到一個揚名立萬的絕世好機會,可以成為新一代福爾摩斯,你覺得他會放棄這樣的機會嗎?”

他美滋滋:“以後我就是調查局福爾摩斯分斯,說出去多帥氣!”

商南明平靜收回視線:“說謊。”

祈行夜笑得抱著枕頭前仰後合,卻沒有試圖反駁或再解釋。

他知道,商南明看得出來。再說也不過謊言,沒有繼續解釋遮掩的必要。

“和聰明人聊天,總是很輕鬆。”

祈行夜雙手墊在腦後,長腿一翹,一副悠閒老大爺曬太陽姿勢:“看,我連打補丁的功夫都省了。”

他嬉笑著道:“不過更聰明的人,他們能讀出其他人並不願意繼續的話題,並且貼心的翻篇。”

商南明靜靜看向祈行夜,從他麵容上讀出諸多神情。

祈行夜差點以為他要繼續追問。

商南明卻轉頭:“你很會照顧自己,祈行夜。”

“有人認為,你做了錯誤的選擇,拿著高分選擇冷門專業,為金錢短視,進而導致畢業後的一係列窘境。”

曾經在上一個重要人生節點沒有贏過祈行夜的人,大多數都在如今擁有比他更高的社會地位。

企業管理,大學教師……不論哪個,聽起來都比私人偵探的社會認可度更高。

似乎天才墜落,星星落了凡塵被踩進汙泥。

曾經無數人可望不可及,望其項背卻隻能絕望意識到天賦如天塹,令很多對手失去鬥誌的祈行夜,如今也融入市井,乍看之下,仿佛曾經的璀璨光芒已經黯淡。

“但是,他們沒讀過你的檔案。”

商南明聲線平靜:“你走的每一步,都有你自己的考量在。沒有走錯一步。京城大學,民俗學秦偉偉,買下房子,偵探社。這條路,將你最終指引向調查局。但常人終其一生,都不會有機會,得知有關汙染的一星半點。”

“祈行夜,我很好奇,如果沒有委托人帶著汙染案靠近你,你會以怎樣的方式,靠近調查局?”

“或者說……”

商南明頓了下,才繼續問道:“那起汙染案,是否也在你的計劃中,是你的另一步?”

祈行夜靜靜聽著,良久,慢慢笑了。

“怎麼會?”

他輕聲笑著,仿佛聽到了個有趣的笑話:“我可是連汙染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普通人,隻是平平無奇的被保護者罷了,我怎麼會有能力知道汙染呢?更遑論什麼設計下一步?”

他擺了擺手,滿不在乎:“看來商長官在調查局待久了,以為所有人都是爾虞我詐的陰謀?餘大那起案件隻是巧合,巧合啦~”

商南明笑了下。

他沒有被祈行夜說服,但也知道不會再問出什麼,於是順勢轉換了話題,按照祈行夜暗示的,做個“更聰明的人”。

“你一個人住,就沒想過找個愛人,或同伴?”

商南明問:“你父母出車禍死亡後,你就一直是一個人。沒有覺得孤單嗎?”

祈行夜笑了:“你是在推薦你自己嗎?愛人,還是同伴?”

他抖了抖長腿,懶洋洋道:“對不起,我太有趣了,你可能不太能配

得上我啊,商長官~我的世界裡有趣的事情太多了,塞得滿滿當當,放不下另一個人。況且,我每天都有新驚喜,從不無聊——人大概隻有無聊的時候才會談談感情,消磨下用不完的時間吧?”

“不好意思,我沒有這種時候。”

祈行夜拒絕:“我朋友很多,不孤單,更不需要愛人。”

“當然啦,做搭檔還是很棒的,還是要誠懇評價,商南明你確實是一個非常優秀的搭檔。”

他心滿意足:“我有預感,和你搭檔一起走,我可以遇到更有趣的事情。人生短短幾十年,有趣就夠了。”

商南明輕笑:“是我有趣,還是我的長官權限有趣?”

祈行夜嬌嗔捏起蘭花指,腳下卻猛踹:“說什麼呢商長官?我是那種人嗎?”

從祈行夜神情不對的瞬間就有所防備的商南明,準確無誤抓住對方踹來的小腿,骨肉均勻的手掌牢牢握住,溫度慢慢傳遞到祈行夜的肌膚。

祈行夜動了動長腿,沒掙開。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商南明握著他的小腿起身,傾身覆過來,然後在他驚恐的小眼神中,掀開他的被子——

將他整個人都塞進被子裡。

像是裹起個粽子那樣嚴密,不留一絲縫隙和掙脫的可能。

商南明手臂撐著一旁,傾身垂眸看向自己身下的祈行夜,毫不留情滾了一圈,讓祈行夜麵衝窗戶背對自己。

“睡覺。”

商南明聲音很冷:“再打擾我,就把你扔出去。”

祈行夜悄咪咪掙紮,將嘴巴從被子裡掙出來:“商……”

商南明已經出現在他頭頂。

祈行夜:“…………”

啊啊啊嚇死了,一點聲都沒有——在鬨鬼的房子裡乾這種事,真的會被他當真的!

在威逼利誘下,商南明終於獲得了屬於自己的安穩睡眠。

一覺到天亮。

他還未睜眼,就覺得身邊很擠。

另一個熱源緊緊挨著自己,平穩安詳的呼吸聲傳來。

商南明睜眼,側眸看去,就看到自己睡前還維持的楚河漢界早已失效。

即便床長兩米,祈行夜依舊有本事從最一側,睡到他這一次——並且將他擠到床沿處,半個身軀懸在外麵。

商南明依舊維持著自己被祈行夜稱為“遺體告彆”的良好睡姿,衣角都未亂。

他麵無表情起身,將祈行夜又砸過來的手臂眼疾手快握住,然後緩緩塞進被子裡。

自己悄無聲息離開。

當商南明下樓時,已經穿戴整齊,製服筆挺沒有一絲皺褶,依舊是那個所有下屬熟悉的特殊長官。

楓映堂起得很早,但眼下兩個黑眼圈,看起來睡眠質量不佳。

他正在廚房做早飯,聽到聲音轉身:“商長官,早。”

“早。”

商南明抬手,整理好袖口,視線劃過,書房大門依舊緊閉:“明荔枝?”

“他還在睡。”

楓映堂歎了口氣,覺得好累:“明明在調查學院時住八人間,外出任務時也不是沒和同事們擠過一個睡袋,多惡劣的睡眠條件都經曆過,懸崖上我也能睡著。但怎麼在偵探社……”

他忍了忍,還是警惕的四處看了看,壓低聲音問:“長官,該不會這房子真的鬨鬼吧?”

“昨晚我一直聽到有人念《大悲咒》!”

商南明:“…………”

楓副官,怕鬼。

他確實敢在懸崖甚至枯枝鋼絲上睡覺,和猛虎搏鬥也無所畏懼。但也會被路麵上飄過來的紙錢,嚇得跳到長官身上瘋狂嗷叫。

商南明向楓映堂點點頭,道:“多看看調查局安全守則。”

“或者,等你休假,可以去找間寺廟求個心安。”

等商南明已經聯線調查局總部,開始簡短早報並文件,進入工作狀態時,楓映堂嘀咕著從口袋裡摸出之前祈行夜塞給他的名片。

“祈老板這麼信任他老師……給秦偉偉打電話,真的有用嗎?”

他半信半疑,最終決定嘗試。

於是清晨五點,半夜剛挖完土回來才睡下的秦偉偉,就被另一通電話吵醒。

顫巍巍從溫暖被窩中伸出手摸電話的秦偉偉:“……我是祈行夜的保姆嗎!”

商南明對祈行夜的作息心中有數,他整理好了所有文件,甚至處理完今日的所有工作,有條不紊的批複了所有命令並聽取了機動1隊的晨報,部署了今日各部門和小隊的工作。

做完這些後,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

八點。

商南明泡了一杯咖啡,準時上樓拽祈行夜起床。

祈行夜剛被拎起來,又沒有骨頭般軟綿綿倒下去。再拎,再倒。

他抱著被子,眼睛都未睜,可憐巴巴喊:“五分鐘,再睡五分鐘,一定!”

商南明:“嗬。”

果斷打開窗簾。

陽光瞬間洋溢了滿屋,耀眼得讓祈行夜呲牙咧嘴,痛苦的試圖把自己埋進被子裡。

結果被商南明冷酷無情的阻止,直接將祈行夜架去洗漱。

在樓下負責早飯的楓映堂,就聽樓上在喊:“這是綁架!放我回被窩嗷嗷!”

楓映堂:偵探社鬨不鬨鬼不確定,鬨人是肯定的。

他回身將早餐放在桌上,熱氣騰騰的香味彌漫。

陽光下,整個偵探社都仿佛閃閃發光,被擦得乾淨整潔。

楓映堂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滿意點頭。

在祈行夜和明荔枝睡懶覺的時候,早起的長官和副官,已經處理好了自己的工作,甚至順便收拾好了文件和設備,已經在車上放好,隻等他們出門就可以出發去調查局。

最後開車的,還是商南明。

祈行夜在副駕駛上困得直點頭,最後抱著商南明的外勤夾克,安然入睡,在陽光下隨著車輛一起晃動。

楓映堂拎著打包的早餐,看了眼後排座椅上同樣睡得四仰八叉的明荔枝,歎了口氣。

他懷疑明荔枝會去偵探社做兼職,是因為祈行夜一樣睡懶覺。

直到駛進郊區,快要到調查局總部,祈行夜才在搖晃中睜開眼,慢慢恢複清醒。

他看了眼旁邊開車的商南明,忽然僵住:“啊……”

“說好今天我開車的呢!”

商南明:“睡覺不開車。”

祈行夜覺得自己失去一個億!

他看著精神良好的商南明,眼帶懷疑:“昨天你不是和我同一時間睡的嗎?怎麼你看起來睡得這麼好,我一點沒睡醒?”

“說,是不是你趁我睡覺時報複了!”

祈行夜很委屈:“你是不是在我無意識的時候揍我了?!”

商南明看著惡人先告狀的祈行夜,想起昨晚一直被拳打腳踢的經曆:“…………”

他覺得,自己算是明白祈行夜為何體力這麼好了。

連睡覺時都不忘鍛煉,真是難為祈行夜了。

商南明向廢棄農家樂門口的抱貓大爺點了下頭,橘貓慢悠悠抻了個懶腰,“喵”了一聲權當打招呼。

“昨天拘束的汙染源,它被關押在調查局總部,但並不安穩。”

商南明聲音平靜低沉:“專員報告中提到了你的‘馴獸師’技能,因此負責看守的部門,想要你來試試,安撫暴動的汙染源。”

“如果你做不到,我會批複命令,將汙染源

轉交科研院,並強行進行無害化處理。”

祈行夜立刻來了勁頭,驕傲叉腰:“看!我果然很優秀,你們處理不了的事情,最後不還是要找我?”

他嘚瑟道:“放心吧,有你祈爺爺在,就沒有擺不平的事。”

祈行夜得意洋洋下車。

結果在下車時,立刻就踩著石子崴了腳。

因為陽光晃了眼,剛睡醒不久的他反應還在遲鈍中,踉蹌幾步都沒穩住身形,頗為狼狽的轉了一圈,最後還是被看不過去的商南明撈了回來。

然而祈行夜一抬頭,就看到對麵一排全副武裝的守衛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連正在敬禮的姿勢都忘記放下來了。

祈行夜:“!”

比崴腳更丟臉的是什麼?是剛吹完牛就崴腳。

那更丟臉的呢?

是當著所有人的麵,大庭廣眾,光天化日……草!

祈行夜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沉穩抬手:“各位早上好。”

守衛:“……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