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2 / 2)

無限異常調查官 宗年 11455 字 4個月前

“不,不是。”

左秋鳴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震驚的指向門鎖:“就這麼簡單,就打開了?有兩秒嗎?”

祈行夜眨眨眼:“啊……”

“其實開鎖很簡單,絕大部分民用鎖也就五秒鐘內解決。”

他拍了拍還沒徹底回過神的年輕調查官,攬著他的肩膀帶他走入444寢室:“要是平時,我一定演戲假裝一下很難,哄哄你。但今天時間有限,你就先湊合著,彆介意。”

左秋鳴眼神複雜:“祈偵探,我應該感謝你進入調查局。”

“你要是去乾彆的,威脅的範圍就太大了……主要是,做你的敵人應該很慘。”

祈行夜漂亮的手掌一握,一伸。

鋼針已經消失不見。

他笑著向左秋鳴眨眨眼,神情俏皮:“有時間教你,雕蟲小技而已。”

“不過小左應該不願意我教你這個。”

左春鳴自己在市井中三教九流混過去,卻很珍惜他弟弟,不願意讓弟弟接觸任何的陰暗麵,對弟弟最大的願望,就是正直善良光明。

要是讓他知道祈行夜教壞弟弟,一定氣得不輕。

說小左,小左到。

左春鳴發來消息:[祈老板,問過學生了,有幾個人的遭遇需要你看看。]

如祈行夜所料,本以為自己隻是有可能撞鬼,有過詭異經曆的學生們,在幾個女生被嚇瘋之後,開始後怕起來,擔心自己與瘋了的女生所遭遇的是同樣的鬼魂,下一個瘋的是自己。

所以當左春鳴按照祈行夜囑咐的,說自己是詭異事件愛好者,可以幫助他們的時候,他們連懷疑都沒有就立刻相信了。

像是溺水之人抓住稻草,毫無保留的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事情,告訴了左春鳴。

大部分人都隻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虛影,或者隻是被那東西碰到和注視,察覺到在自己之外的宿舍裡,還有第二個“人”存在。

但其中一個男生卻說,他真切的與那東西對視了。

隔著玻璃,眼睛直視眼睛。

男生掛科,早早回來準備補考,獨自在宿舍複習到深夜。

宿舍隻有他自己回來了,平日裡熱鬨的宿舍,現在隻剩下沙沙的書寫聲和他自己的呼吸聲。

他學得專注,並沒有關注時間溜走,也沒在意身邊環境的光線從明轉暗,很快到了深夜,萬籟俱寂。

直到,男生放下書本,疲憊的抻著僵硬的筋骨。

無意間瞥過掛在自己麵前牆壁上的鏡子。

鏡子裡……有一雙眼睛,無聲無息的注視著他。

瞳孔渙散,沒有焦距的空洞。

霎時間,男生驚出一身冷汗。

他小心翼翼,慢慢轉頭,順著鏡子反射的方向看去。

卻見距離自己不過一米遠的窗外,一顆頭顱,始終注視著他,不論他怎麼動作,眼珠都一眨不眨的死死盯著他。

隻有頭顱。

身軀不翼而飛。

在與那雙眼睛對上視線的瞬間,男生隻覺“嗡!”的一下,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無法思考,隻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懼。

他不是沒有看過恐怖電影,常常被國產鬼片氣得直摔電腦,怒罵裡麵的人都是傻子竟然看見了鬼還不趕緊跑。

但直到與鬼對視的這一刻,他忽然理解了那些人。不是不跑,是……根本挪動不了雙腿。

大腦對身軀的掌控力下降,拚命叫囂逃命的思維覆蓋了所有思考功能,一片空白中,構成人存在的所有部件似乎都在逐漸停止運轉,連呼吸也消失了。

男生愣愣看著窗外的頭顱,仿佛被蠱惑了一般,不僅沒有逃跑,反而在驚恐中,主動走向窗戶,向頭顱伸出

手。

離得近了,他才看清,那頭顱並非沒有下麵的身軀。從頭顱的橫截麵開始,就有一條長長的鮮紅繩索,墜掛在頭顱下麵,飄搖在窗外。

那頭顱將蛇一般的尾巴甩過來,似乎要穿過窗戶,握緊男生伸過來的手。

也就是在這時,隔壁宿舍的同學大大咧咧推門進來,想要借教材。

卻一眼看到男生竟然推開了窗戶,站在窗沿上正準備跳下去。

同學一驚,趕忙衝過來將他抱住一齊摔在宿舍地麵上,製止了他的“自殺”。

男生這才恍然回神。

同學又怒又怕,罵他一個考試而已為什麼要想不開。

男生趕忙轉頭,向窗外看去。

但那頭顱,已經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了。

同學以為他是學業壓力太大,他自己卻很清楚,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自殺,而是那詭異的頭顱……

‘當時腦海中隻剩下一個念頭,就是和那頭顱融為一體,成為它們中的一員。’

男生迷茫告訴左春鳴:‘但是,它們具體是誰,那頭顱之後去了哪裡,我不知道。’

左春鳴讓男生儘可能回憶有關頭顱的信息,男生努力向他描述出了一個年輕男性的形象,還說那頭顱在生前應該經常戴眼鏡,他被蠱惑而注視頭顱的眼睛時,好像記得對方的鼻子兩側,有深深的凹印。

那是長時間戴眼鏡才會形成的壓痕。

[祈老板,你有什麼想法?]左春鳴問。

祈行夜緊緊皺著眉頭,迅速意識到了這件事和醫院之間的共同點。

頭顱,與墜在頭顱後麵的紅色“尾巴”。

唯一不同的是,先前遭遇了汙染物但僥幸存活的男生所看到的,是年輕男性形象。

而醫院,是受害的女生。

左春鳴:[我想不明白,紅色的是什麼,人頭氣球嗎?誰這麼惡趣味,用繩子綁著人頭形狀的氣球飛?為了嚇人?]

並不清楚汙染是什麼的左春鳴,還在試圖為它尋找完美的猜測分析。

祈行夜卻已經了然:[是脊椎,人的頭顱和脊椎。]

從頭顱一直連接到脊椎,像扭斷一隻蝦的腦袋再把蝦線從身軀中完整的拔出來,使得墜在頭顱下麵,像一條長長的紅色尾巴。

隻是,這次從身軀中拔出來的,不是蝦。

是人。

在汙染墮化之後,人頭從身軀裡飄出來,成為單獨的個體,而身軀則化為養分,不知所蹤。

和醫院的女生相同的狀態。

左春鳴震驚,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他在市井底層混跡多時,見過混混打架西瓜刀捅進肚子腸子流淌一地,也見過長刀劈開的胸膛裡還在跳動的心臟。可頭顱連著脊椎一起拔出來……

左春鳴一陣陣犯惡心:“這輩子都不想吃蝦了。”

明荔枝聳聳肩,若無其事:“汙染物是很惡心,但該吃還是要吃的。蝦那麼美味,它有什麼錯?”

祈行夜已經意識到了什麼,給學長發消息,讓他幫忙查看,有沒有死在雲省大學及附近的人,特彆是在去年放假前後。

尤其是跳樓自殺的,或者是被扭斷脖子的。

這兩類死亡方式要重點篩選。

“你懷疑,那些死者中,有人有可能是汙染源?”

商南明瞥了祈行夜一眼,便已心中了然,連疑問句也是肯定語氣。

祈行夜點點頭:“現在看,汙染效果不僅來自於汙染粒子,也會受到汙染源的影響。如果汙染源以這種方式死亡,那很可能這是儲存在它屍體內的最後一段信息,像留聲機,被墮化激活。”

男生差點跳樓“自殺”的事,提醒了祈行夜。

學校年年鬨鬼,或許在這其中,也有學生嚴重驚嚇或死亡。

雖然概率很小,但墨菲定律,就算看起來再不可能的事情,也有可能發生。

或許死亡的那人,剛好與縫隙接觸,被汙染和墮化。

經過一整個空蕩無人的寒假,當學生一返校,立刻爆發。

祈行夜嚴肅:“如果能找到汙染源的身份,就能找到他死亡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