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2 / 2)

無限異常調查官 宗年 11978 字 5個月前

他抬手指了指左春鳴懷裡:“小明在那呢。”

“嗷?”

白翎羽低頭一看:哦,懷裡倒下的那個,確實是更像明荔枝。

她麵不改色,絲毫沒有認錯人的尷尬:“以前的明荔枝是個廢物,沒有記住的必要嘛。這又不怪我。”

“我能記住他是個人,男的,活的,就已經很給祈行夜麵子了。”

聶文:“……我替祈老板謝謝你。”

白翎羽誠懇:“不客氣,應該的。”

聶文:!!我沒在誇你!

左春鳴神情複雜的看著忽然出現的兩人,眼神警惕。

他沒有因為這兩人救了他和明荔枝,就因此信任他們,而是依舊靠坐在牆角緊緊抱著明荔枝,手中依舊緊握著斷刃,即便滿手溫熱血液滑膩得幾乎握不住刀,也沒有放開。

白翎羽大大咧咧,收回匕首又向四周轉悠張望,查看還有沒有其他汙染物,一發火箭.炮愉快轟了半棟樓。

聶文卻細心看出了左春鳴的戒備。

他放下本來在打掃戰場的工作,緩步走向左春鳴,微微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攻擊意圖,然後在距離左春鳴不遠處停下腳步,沒有貿然靠近,以示友好。

“我是祈行夜的朋友,你認識他嗎?他讓我來救明荔枝和你。”

聶文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讓自己看起來和藹一點。

但他過於龐大的塊頭和滿身結實肌肉,還是讓他脅迫力拉滿,怎麼看都不像是人畜無害的模樣。

左春鳴皺眉,啞著嗓子問:“怎麼證明?”

失血過多讓他眼前一陣陣發黑,體溫迅速流失,隨時都可能暈過去,隻靠著一口倔強不肯散的氣硬撐著清醒。

聶文撓了撓頭,一時犯了難。

怎麼證明?打電話給祈行夜是最快的方法,但偏偏現在信號被高濃度汙染粒子阻斷,難以聯係上不知在何處的祈行夜,而他和祈行夜之間互通的消息又多帶有高保密級彆情報,無法展示給普通市民看。

糾結中,聶文忽然眼睛一亮:“你等等,我口袋裡有信物,拿給你看——不是要掏槍,你不要緊張。”

他看出了左春鳴對自己的不信任,知道在同伴昏迷喪失戰鬥力時人會提高警惕,因此耐心而熟練的向左春鳴展示自己,雙手始終放在對方能看得到的地方,慢慢從口袋中掏出了什麼。

在左春鳴眼前,伸展開手掌。

一隻純白紙鶴,靜靜立於掌心中。

是祈行夜的紙鶴。

祈行夜總是喜歡在思考的時候無意識疊著紙鶴,偵探社裡所有的廢紙都變成了紙鶴,聶文在離開時覺得好看,就隨手揣走了一隻。當左春鳴問起時,他就想到了這個。

如果是祈行夜的朋友,應該知道他有這個習慣。也僅限朋友能知道的,私下裡的小秘密。

左春鳴緩緩睜大了眼眸,隨即鬆了口氣,那根從明荔枝受傷起就緊繃著的弦,終於能

夠鬆懈下來。

那口氣消失的瞬間,他整個人也委頓下來,靠著牆壁慢慢倒向旁邊。

聶文一驚,連忙衝過來抱住左春鳴,讓他落進自己結實的懷抱中,避免了摔向地麵的疼痛。

他一低頭,就看到左春鳴已經因為失血過多,半昏迷了過去,蹭了他一懷抱的血。

正巧白翎羽打掃乾淨戰場上殘餘的所有汙染物,扛著火箭.炮,吹著不成調的口哨悠閒走回來。

聶文連忙招手示意:“兩個人,都昏過去了,需要急救止血。”

白翎羽眨眨眼,抬手指向自己:“你想讓我給他們急救?”

“倒也不是不行,隻要你信得過我。”

3隊的戰場險象環生,受傷也是家常便飯,就算他們不是專業醫療兵,也對所需要的一切求生技能知之甚悉,對如何現場急救甚至比尋常醫院的醫生還要更熟練。

但也有一個問題:因為並非科班出身,完全是實用主義,所以3隊是理論的矮子,行動的巨人,包紮傷口隻有一個宗旨——能活著就行。

尤其白翎羽,更是3隊實用中的實用,簡單粗暴的典範。

她自己那一身猙獰斑駁傷疤,很多都是因為她自己懶得去精細化處理。

刀過酒精再一烤,剔除腐肉剔子彈,縫合撒藥粉纏繃帶。

結束√

更多的精細化?美觀?可以,但屬實沒必要。

難道敵人看到你沒留傷疤就害怕你嗎?好看的傷口能殺敵嗎?不能?不能那她要來乾屁!

——白翎羽的生存哲學。

聶文:“…………”

他顯然也是被白翎羽提醒,想起了她過於簡單粗暴的急救包紮手法,頓時沉默了。

白翎羽咯咯直樂,還追過去問:“要不我來啊?這個是明荔枝對吧,我來給他縫。”

“不不不!不用您,您千萬彆動手!”

聶文驚恐:“要是祈老板回來看見明荔枝被你縫得一身疤,他能推平3隊!”

平日裡連毯子都覺紮人的嬌氣小少爺,一身細皮嫩肉的,怎麼好留疤?

就算聶文對待自己急救時也沒細致到哪裡去,但也知道正常人的審美,明荔枝又不是3隊的,隻是祈老板家的小朋友,乾嘛讓人家留一身醜陋疤痕?

……絕對不是因為害怕祈行夜!

聶文讓白翎羽幫忙打開一間宿舍,白翎羽長腿飛踢就暴力轟開一扇門。

“……漏風啊姐姐,你把門踹飛了,一會不冷嗎?”

聶文:“你以為他們是你?”活著就行?

白翎羽“嘁!”了一聲,但還是從宿舍裡翻出幾床被子鋪在桌子上,將兩人放在臨時搭好的床鋪上,便準備急救。

被拒絕了的白翎羽隻能坐在一旁椅子上,邊晃蕩著雙腳,邊無聊看聶文忙碌。

左春鳴即便昏迷中也眉頭緊蹙,死死攥住明荔枝的衣服不鬆手,清秀麵容上的倔強狠戾沒有因為昏迷而削弱。

吸引了白翎羽的目光。

她跳下椅子,走到左春鳴身邊,一抬手便撕開他的衣服。

布料在“嘶啦!”聲中不堪重負,化作兩片廢布,左春鳴痛哼。

聶文:“!!!”

他驚恐抬頭:“祖宗,這個可不能殺!這是祈老板朋友。”

白翎羽不耐煩揮了揮手:“我是那種人嗎?”

聶文:“……說的好像你不是一樣。”

“你在那邊照顧明荔枝,這家夥都快死了。”

白翎羽才沒有那個耐心一點點用剪刀剪衣服,況且被血液粘在傷口上的衣服,越快越能減少疼痛。

衣服下露出的身軀纖瘦腰肢不盈一握,卻滿身縱橫傷疤,燙

傷,鞭傷,刀劃斧砍,林林總總。

猝不及防撞進白翎羽的視野裡。

她驀然睜大眼眸,不可置信。

看身形比明荔枝還要瘦,怎麼能想到衣服下卻是這樣的傷疤。

就像3隊一樣。

白翎羽捏著報廢布料的手微頓,看向左春鳴的眼神複雜。

“這個我來處理。”

不等聶文阻止,她就淡淡道:“反正他已經一身疤,再多添幾道又如何?醜一點,總比死了或者殘廢了強。”

說著,白翎羽就已經從隨身的急救包中掏出工具,利落戴上手套,神情是聶文少見的認真鄭重。

她的視野裡,隻剩下昏迷的左春鳴。和她的欣賞。

在看到這一身傷疤的時候,白翎羽就明白,他是砸碎了命運也要倔強活下來的狼,求生意誌強悍不可動搖,即便麵對比自己強大的敵人也絕不會放棄。

左春鳴不是溫室中嗬護長大的花。

他是疾風勁草,生命頑強。

左春鳴想要活著,那白翎羽就願意幫他一把,就算是死神來了,也彆想從她手裡搶人。

“好,我知道了。”

餘荼掛斷電話,看向醫院:“雲省大學已經得到控製,接下來,就是我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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