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隻在晉江文學城 緘默汙染(1 / 2)

無限異常調查官 宗年 33686 字 5個月前

陸晴舟。

祈行夜在拿到這個名字之後, 就馬不停蹄的向自己所有朋友發去信息,詢問是否知道此人的存在。

而還沉浸在拚圖遊戲中贏了白翎羽的得意中的雲翳清,也被祈行夜拽到一旁, 壓低聲音將這個名字交給了他。

就連還在雲省家中,被左秋鳴像是嗬護瓷器一般全方位照顧, 恨不得連飯都嚼碎了喂的左春鳴,也收到了祈行夜的消息,請他幫忙在雲省打聽, 是否聽說過這樣一位人物。

生平經曆,出身, 家庭,教育背景, 朋友……事無巨細。

掘地三尺,也要將此人從黑暗裡拽出來。

太陽落山。

在人們所不知道的黑夜的另一麵, 黑暗蘇醒,為了同一個目標在活動與奔走。

一聲聲, 一句句,口口相傳。

在人群中低聲詢問和流傳著同一個名字,同一個問題。

——誰是陸晴舟?

沒有能逃過商南明的情報, 更何況是由他主導並負責的案件。

祈行夜和餘荼從創始人口中挖出來的情報,也很快擺在了他的麵前。

皺眉快速瀏覽之後, 商南明使用自己的權限登入國家數據庫, 翻了個底朝天, 卻沒有發現陸晴舟其人在國內留下的任何痕跡。

就好像這是一個鬼魂, 當他離開,就會原地蒸發,再也找不到影子。

這使得搜查一時間門陷入僵局。

就連餘荼和3隊的技術, 也不知道陸晴舟的存在。

她從未在或明或暗的戰場上,正麵遭遇過這位被創始人成為“陸先生”的人物,唯一能證明他存在過的,隻有那支已經枯萎在水晶瓶中的伊麗莎白玫瑰。

祈行夜思索片刻,轉身重新走進地下室,趕走了餘荼和宴頹流,與創始人在燈管閃爍不明的地下黑暗中,長久獨處。

直到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劃破寧靜,甚至衝破堅實牢固的地麵隔層,傳到客廳中。

聽到慘叫聲的眾人,動作停滯一瞬,很快恢複如常。

3隊早就習慣了這些非常規情報獲取手段,見怪不怪。

隻是本以為是宴頹流在負責審訊的白翎羽,在發現她竟然抱臂站在院子中時,驚愕不已。

“你怎麼在這?”

白翎羽意識到什麼,轉身在偵探社中尋找祈行夜的身影:“那誰在下麵?”

這一聲呼喚開啟回憶,想起地下室發生之事的宴頹流眼神複雜:“……祈老板。”

最初,在晴朗天空下看到祈行夜的燦爛笑容時,宴頹流本以為這是商南明突發奇想找的傻白甜搭檔,打發時間門的無聊小手段。

但就在地下室,看到創始人像被嚇破膽的老鼠一樣在祈行夜麵前顫抖,問出了陸晴舟其名,在那一刻,宴頹流忽然意識到,她也被最初的印象先入為主,被蒙蔽了有關祈行夜的真實。

這哪裡是什麼傻白甜。

——分明是強大不可被摧毀和戰勝的怪物,隱匿於黑暗的凶獸。

他們,是同一類人。

行走於黑暗,隱匿身形。

隻不過3隊是抹除了自己所有痕跡,做個透明人。

而祈行夜……大隱隱於市。

誰能想到,老城區寧靜的街道上,那家生意不好的偵探社,最受大家喜愛和信任,仿佛總是在笑著的偵探社老板,竟然會是這樣恐怖的存在?

在意識到這件事後,白翎羽僵了僵,忽然有些慶幸自己被隊長阻止,從未越過那條界限傷害祈行夜或明荔枝。

不然……可真是給自己招來了個恐怖敵人。

白翎羽本來還警惕著雲翳清等人,擔憂他們是否會因慘叫聲而起疑心,但仔細看去,卻發現雲翳清等被祈行夜從雲省帶回來的人,都一副接受良好的模樣。

他們隻在最初的驚訝後便恢複如常,該打電話的打電話,該刷碗的刷碗,該吃小點心的吃小點心——還趁著其他人忙碌的時候,偷偷拿走了彆人的點心碟子。

他們的態度過於平靜,仿佛這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慘叫嘛,誰家沒有呢?

白翎羽:“?”

她抓住雲翳清領子拽過來,質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彆和她說是普通人,普通人能這麼淡定?!

被拽住了運動帽衫連帽繩的雲翳清,差點被勒得翻白眼,他連忙掛斷電話,雙手拽住自己的領子,拯救自己可憐的脖子。

“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不是人,是鬼了。”

雲翳清咳了兩聲,沙啞道:“我才想問,你看到我們跟在祈老板身邊,為什麼還會覺得我們是普通人?你才比較離譜吧。”

他古怪看了白翎羽兩眼,道:“你該不會還覺得祈老板是普通人吧?是誰給你的錯覺,外星人嗎?”

反正像祈行夜這樣的怪物,雲翳清活了這麼多年,隻見過這一個。

白翎羽:“…………”

被嘲諷了,但完全無法反擊。可惡!

不一會,輕盈的腳步聲響起。

祈行夜推開隱藏暗門,隨手接過明荔枝遞來的手帕拭去迸濺到臉上的血跡,笑眯眯道:“樓下那位好心的先生被我的真誠所感動,又告訴了我們一些事情。”

餘荼冷笑:“好心?感動?”

怕是要被嚇死了吧。

祈行夜笑著重重點頭:“嗯!他說從來沒見過我這麼善良的人,還說善良的孩子喲,你在找的是這把金斧頭,還是這把銀斧頭,還……”

“停!”

餘荼抬手做出休止手勢,無語:“你要是善良,世界就沒惡人了。”

什麼童話故事?

祈行夜聳聳肩,才不在乎餘荼的質疑,堅稱自己是靠著善良真誠打動了創始人,讓他說出了連麵對宴頹流都沒說的信息。

——人是很脆弱的生物。

祈行夜對此深以為然。

人遠比自己以為的更脆弱,更懼怕疼痛。

而隻要被撬開一條縫隙,有了一個缺口,很快就會堅守不住精神防線,大河潰堤。

有一就有二,一旦開始,除非掌控局麵的人喊停,否則將無法結束。

創始人也是如此。

祈行夜一開始隻要求一個名字。說出一個名字就能獲救,有多難?

要求十萬百萬,或許很難,但要求一塊錢,很多人很快就會同意。

然後兩塊,十塊……滾雪球,越滾越多。

以陸晴舟的名字為支點,祈行夜輕鬆撬開了創始人的嘴巴,攻破了他的心理防線,真真正正,榨乾了創始人每一滴血和每一條情報。

祈行夜身上居家柔軟白色毛衣已經迸濺上了血滴,明荔枝為他捧來乾淨的換洗衣物。

他抱著汙臟的毛衣看了看,就準備丟進垃圾桶。

祈行夜大驚失色,連忙拽住毛衣另一端:“小荔枝你要乾嘛?”

明荔枝茫然:“誒?這件衣服臟了,估計是洗不出來了——老板你想穿汙了顏色的白毛衣嗎?很醜。”

祈行夜像拔河一樣死不撒手,心疼壞了:“錢啊,這都是錢啊,本來就沒幾件衣服,再扔就要裸奔了。”

商南明垂眸簽文件的手指一頓。

而餘荼:“…………”

她無語翻了個白眼:“報銷!3隊給你報銷!”

祈行夜立刻轉陰為晴:“餘隊大氣!要不然我怎麼喜歡餘隊呢?快,小荔枝,把這件丟了,我們再去買一件新的——要買全京城最貴的!”

吃大戶啦~反正是餘荼的錢,不吃白不吃~

明荔枝應得脆生生:“好嘞!”

餘荼忽然背後發寒:……感覺做錯了絕對,好像不應該說這句話?

祈行夜回身,迅速扯過一張紙,寫下一個地址和電話號碼,遞給雲翳清:“去查。”

“創始人說,他每次與那位陸先生聯係,都是撥打這個號碼,說要訂一批雲省的新鮮玫瑰花。這個號碼對麵的人會回複他一個收貨時間門地址,也就是他和陸先生會麵的時間門地址。”

但更多的情報,就是砸碎了創始人的骨頭,榨乾他每一滴骨髓,他都無法吐露了。

顯然,雖然這位創始人在T國的商界地位顯赫,甚至與T國皇室有生意往來,但對於更上麵的存在而言,他還不夠格,甚至無法獲取到更多有關於陸晴舟的信息。

——連一位使者的身份都摸不透,可見創始人所處位置之邊緣。

甚至據創始人所說,每次會見陸先生,請求陸先生幫忙,他還需要付給陸先生一筆巨額錢款。

那位陸先生自稱是商人,隻要能支付得起價格,他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甚至隻要價格夠高,讓他自殺都可以。

祈行夜:“……這樣的商人還是第一次見。”

陸先生不是隻把人命和災難當做商品。

他是平等的將所有存在甚至不存在於地球上的事物,都當做商品出售買賣。甚至是他自己。

雲翳清抖了抖,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什麼瘋子?”

像是遊走在玫瑰花叢中的毒蛇,陰冷,黏膩,黑暗。被那雙豎瞳盯上

有了具體的地址和電話,很快讓搜查有了新進展。

雲翳清讓自己留在雲省的朋友和下屬們,與留守雲省的左春鳴合作,不多時,就追查到了那個地址。

“是一家空殼公司,說是進出口鮮花生意,但根據附近的居民商販說,從沒見過這家公司來過人。”

恐怕它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為陸晴舟和T國業務之間門,作為中轉站,搭建一座安全的橋梁。

祈行夜眯了眯眼,刷刷幾筆根據創始人的描述,畫出了陸晴舟的畫像,遞給雲翳清:“再加上這條信息,看看能不能查到更多。”

雲翳清一接過來:“…………”

他無語:“不用去問了,已經找到了。”

祈行夜:“?”

雲翳清翻了個白眼:“外星人。”

他已經無力吐槽祈行夜的畫工了:“誰要是能按照這四根火柴插一個胖湯圓的形象,找到那位陸晴舟,我都算他是勇士!”

正常人會長成這樣嗎?

雲翳清:嗬嗬,要是祈行夜能用這畫找到陸晴舟,我喊他爸……

手機鈴聲響起,左春鳴:“找到了。”

雲翳清:……爸。

“???”

他人都是懵的:“找到了?這就找到了???用那副外星人自畫像?”

是他跟不上潮流了,還是其他人瘋了?

左春鳴看著那張拍照發過來的外星人抽象畫,笑了:“祈老板雖然不是專業畫家,但很顯然,他對人物特征抓得非常準,有自己的理解,造詣頗深。”

雲翳清無語:“可以了可以了,知道你喜歡祈老板——像誰不喜歡似的。倒也不用濾鏡這麼厚。”

左春鳴勾了勾唇角想要笑,卻牽動了胸膛傷口,頓時猛咳了起來。

嚇得旁邊的左秋鳴趕緊一個箭步衝過來,小心翼翼抱住他將他放回病床上,倒水順氣,擔憂又心疼的低聲勸他不要再工作了,順便抱怨了一下電話對麵勞累到自家大哥的人。

無辜被波及的雲翳清:“…………”

你們姓左的都這德行嗎?濾鏡八百米厚。姓左的,真可怕!

左春鳴笑著搖了搖頭,推開左秋鳴,指使他離開病房,不想讓自家善良的弟弟摻和到這些危險事裡。

“沒有人知道陸晴舟這個名字,但是,祈老板畫像上的模樣,還是有一些商販居民見到過的,尤其是那支玫瑰,印象深刻。”

左春鳴淡淡道:“這位不常出現在雲省,或者說,很難會在城區和居民區見到他。在邊境和深山荒村附近,見到他的幾率反而更高。”

一開始,左春鳴查找無果,一條情報也沒翻出來,就像他在追尋的是個鬼魂一樣。

所以他乾脆徹底向反方向尋找,放棄城區,轉而向鄉野間門詢問。

既然與T國資本財團有仇的阿泰,最後是在深山中找到的線索,那很可能,同樣與財團有關的陸晴舟,也會去往山林。

果不其然。

幾名留守荒村的老人,證實了左春鳴的猜測。

他們說,那位文質彬彬的先生每年都要進山一兩次,帶著一整支全副武裝的車隊陣仗極大,駭得他們根本不敢靠近。

車隊途徑荒村,駛入山林。

等一兩天之後,才會再次離開。

其中有一次,車隊似乎出了什麼問題,停在他們村子不遠處,那位穿著西裝彆著玫瑰的先生怒氣衝衝責罵電話對麵的人。

他們也才因此看到了那位先生的模樣,為左春鳴指引了線索。

“荒村?”

祈行夜皺眉:“陸晴舟去那乾什麼?”

還如此頻繁。

對陸晴舟這樣的“商人”,祈行夜很難認為,是去探親回老家的。

那就……

“那些村民還記得陸晴舟進山的路線嗎?”

祈行夜叮囑左春鳴:“去終點看看,陸晴舟究竟在搞什麼鬼!”

左春鳴應下,準備出發。

結果剛掀開被子一轉頭,就對上一雙幽幽怨怨的眼睛。

“哥,你傷還沒好,就要出門嗎?”

左秋鳴委屈:“你對我都沒這麼積極過,到底是哪個野男人在勾引你。”

野男人祈行夜:“……?”

左春鳴哭笑不得,抬手呼嚕了一把弟弟的頭毛:“是工作,不是去約會。”

一聽說左春鳴要進山,左秋鳴更炸毛了:“那更不行了!哥你下床都費勁,還想進山?絕對不行。”

這麼大塊頭的弟弟堵在麵前,像隻忠實但體型龐大的阿拉斯加,根本彆想衝出去。

瘦弱纖細的左春鳴被弟弟一把抱起來,不由分說送回病床上。他擔心傷到弟弟,也不敢真的下手掙紮,一時局麵僵持。

電話對麵的祈行夜:……什麼老鷹捉小雞遊戲?

他無奈道:“要不然,左秋鳴跑一趟也是可以的。”

唯一的問題是左秋鳴的調查官身份……

祈行夜還沒想好要怎麼指揮左秋鳴,對方就已經一口答應下來:“交給我吧。”

祈行夜:???

他大驚:“這麼聽話的嗎!”連調查官調令都不需要?

商南明搖搖頭:“跨地域指揮正式調查官不容易,但讓左秋鳴代替他哥完成工作?簡單。”

因為左春鳴這個媒介,祈行夜對左秋鳴的影響力,恐怕比左秋鳴的直隸上司蔡琰為還要深刻且有用。

左秋鳴:我去乾活,我哥拿錢,嘿嘿~~

算盤打得啪啪響。

事實證明,一個經受過專業培訓,擁有超高素養的正式調查官,堪稱是最佳助力,讓調查進度快速推進,事半功倍。

左秋鳴很快循著村民們指出的路線進入荒山,在祈行夜另一位向導朋友的幫助下,成功進入山野深處。

當他抬頭,看向自己的前方時,不由屏住了呼吸,眼神震撼。

“我的天……這是,這是什麼地方?”

東方天際泛起魚肚白,群山被鍍上一層淺淺光亮,陽光穿透樹林,落在林中建築。

那棟銀白色冰冷的全封閉建築,折射著冰冷無機質的光線。

即便是遠在千裡之外的京城,通過那張現場拍回來的照片,都能看出那棟建築的不尋常。

僅僅是從外觀,就能大致看出這棟建築采用的已經是超高規格的防攻設計,經過特殊設計後易守難攻,依托地勢山林作為掩護,極有可能在地底深處,還存在尚未暴露的部分。

像沉入海水的冰山底層。

祈行夜嚴肅了眉眼,將照片轉給餘荼,問她能看到什麼。

越是觀察,餘荼就越是皺緊了眉眼。

“一米厚的鉛板,防輻射防汙染的最高等級,盾式結構,這棟建築從設計之初就考慮到了外部攻擊,一體化成形的矽晶石外立麵包括三層鋼板結構,一絲縫隙都沒有,確保外部毒氣無法滲透入內,內部也無法溝通外界。

“一旦發生意外,就算是用最大口徑的□□,少說也要二十分鐘才能砸開。”

餘荼神情嚴肅:“就算是讓3隊來,也隻能將攻擊突入所需要的時間門,縮短到五分鐘。”

但是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即便一秒鐘,都足夠改變太多事,生或死。

五分鐘,足夠這棟建築內的人銷毀資料,開啟自毀程序,從暗道撤退,清理現場。

到那時,就算他們進入建築,所得到的也隻是建築這個空殼。

完全違背了最初的目的,什麼有效情報也拿不到。

祈行夜轉身,看向商南明:“商,你怎麼想?讓南方分局協助突入?”

雲省是南方分局的轄區,距離也更近,於情於理,都應該交給南方分局。

但商南明隻是平靜的在文件上簽好最後一筆,便抬頭靜靜看向餘荼。

無聲的等待與要求。

餘荼挑眉,緩緩抱臂在胸前的防禦姿態:“商長官,3隊可不在你的管轄範圍內。使喚錯人了吧?”

商南明不說話,繼續平靜直視。

餘荼:“…………”

她先一步敗下陣來,翻了個白眼摸出終端:“你為什麼會知道3隊在雲省有布局?商南明,我自認情報嚴密,沒有泄密的可能才對。”

商南明緩緩眨了下眼:“我不知道。”

餘荼聯係的手一頓。

商南明繼續平靜道:“我什麼也沒有要求,是餘隊熱心助人,自願幫助搜查陸晴舟秘密建築。”

餘荼:“…………”

她咬牙切齒:“商南明,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商南明輕笑一聲,擱置下手中鋼筆,仰身向後:“和餘隊相識這麼久,才發現,原來餘隊竟然這樣熱心善良的人,失敬。”

餘荼冷笑:“你們夫夫要是想聯手氣死我,可以直說。我怎麼才發現,不僅是祈行夜被你帶壞成了狐狸,你也學會了祈行夜那氣死人的臭毛病?”

她現在反應過來了,商南明剛剛分明就是詐她。3隊要是在雲省安排了隊員就最好,沒有也不會有損失。

商南明氣定神閒,不置可否。

以他對餘荼的了解,對方既然已經將羅意威安排去了T國,追查創始人和財團長達數月,那以餘荼的謹慎,在羅意威調離雲省之後,不會使西南邊陲防線空缺,一定會就近調派隊員過去,暫時代替羅意威。直到案件徹底結束。

他隻是不知道,餘荼調過去的,究竟是哪位隊員。

餘荼看著商南明,在聯係自己隊員的時候,幾乎是咬牙切齒。

隊員:……餘隊,你這樣,我好害怕。

餘荼冷笑:“商南明那一窩,沒一個省油的燈——包括祈行夜。”

無辜被卷入的祈行夜:“???”

關我什麼事?委屈。

但3隊一向是精簡化作業,即便有隊員駐守,也隻有單獨行動的一位,一旦攻入秘密機構,獨身很難確保不會造成人員外逃遺漏。

商南明拒絕了請南方分局協助的建議。

“不能驚動南方分局。最好繞過他們,秘密行動。”

商南明平淡道:“蔡琰為一向不喜歡我。如果讓他得知這處建築的存在,他很樂意先一步持有,以此來要挾交換權柄。”

祈行夜驚奇湊過去:“長成商長官這樣,還有人不喜歡嗎?”

不等商南明反應,祈行夜已經伸手揪住了他的臉頰。

還捏了捏。

商南明:“…………”

“鬆手。”他努力保持平靜。

祈行夜又捏了捏,看起來像在回味手感:“唔,商長官看著冷冰冰的,肉還是軟的嘛。”

商南明無奈:“因為我也是活人。”

旁邊的白翎羽:“噗。”

沒有人比她更願意看到商南明不願意但又無可奈何的模樣了。

白翎羽幸災樂禍,並大聲嘲笑。

——商南明不高興,她就高興了哈哈!

餘荼瞥了眼白翎羽,眼神無奈。

自己哪來的這麼個下屬……沒看到商南明表麵反抗,實際樂在其中嗎?

祈行夜倒是猜到了蔡琰為會有如此態度的原因。

他在去雲省之前,也狀若無意向總部秘書處的人問過,南方分局的局長,是什麼樣的人,和林不之是同一種類型嗎。

秘書處的人想了想,隻向他說了一個詞:失敗者。

蔡琰為,是權柄鬥爭中的失敗者,為此才“發配邊疆”。

而那場鬥爭中的勝利者,則是商南明。

但這隻是蔡琰為自己的視角。

事實上——“蔡琰為始終認為,是商南明勝利,才成為的特殊長官,但從一開始,特殊長官這一職位,就是為商南明設立的。沒有商南明,根本連這個職務都不會有。”

餘荼雙臂抱於胸前,斜倚在沙發上,直視著書房裡的商南明,道:“雖然不喜歡商南明,但3隊認可商南明的實力。”

作為現場指揮官,統籌規劃,調兵排布以及應急處理……商南明以實際成就向所有人證明,這就是他應該站立的高度。

餘荼勾唇輕笑:“祈偵探,你的搭檔,是調查局有史以來最重要,也最好的一位長官。”

即便她並不喜歡他。

商南明挑眉。

祈行夜則驕傲挺起胸膛:“那當然。他可是我的搭檔。”

自豪,並且毫無保留的熱烈情感。

商南明愣了下,隨即笑意柔和了眉眼,深深注視著祈行夜忙碌中快速調配指揮隊伍的身影。

晨光灑在他眉眼間門,驅散了冷意。

餘荼看著這樣的商南明,唇邊笑意加深,眼神意味深長。

卻不準備向商南明挑明——她很好奇,當商南明終於發現自己這份情感的時候,會是怎樣的有趣表情?

雖然無法調用南方分局的力量,但這並沒有難倒祈行夜。

他轉身離開客廳,到院子裡找到了正在與下屬通電話的雲翳清。

“小雲,通知你的朋友們,現在是他們需要償還人情的時候了。我要他們幫我做一件事。”

祈行夜將餘荼給他的一次性虛擬號碼抄在便簽上,放進雲翳清手掌中:“讓他們打這個電話,會有人帶他們去山裡尋找一個秘密設施,極有可能是T國資本財團設立在雲省的秘密研究所。”

“任務是攻下秘密研究所,查清楚裡麵正在進行的究竟是什麼研究,帶回所有的人和數據,一切。”

祈行夜神情嚴肅:“秘密設施極有可能擁有大體量武器裝備,它不會是一塊難啃的骨頭,並且極容易有生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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