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 隻在晉江文學城 幽暗森林(2 / 2)

無限異常調查官 宗年 22688 字 3個月前

祈行夜:“…………”

他冷靜下來一想,好,好像也對?

“所以老板,現在房間緊張,一共就留給你兩個方案。一個是你和商長官睡,依舊睡在樓上主臥,你喜歡的那張床.上。要不然。”

明荔枝一攤手,無辜道:“你就抱著狼犬,睡門廳。”

祈行夜:“…………”

因為偵探社人口太多,又大多是傷患,於是狼犬連個單獨的房間都沒有,隻能睡在客廳落地窗旁的毯子上,或者偵探社門廳一進來後的客廳口。

就連客廳沙發都睡不著——那是陳默的床.位。

房間不足,陳默是個不會說話的木頭,又不敢惹3隊任何一位姑奶奶,因此隻能抱著毯子,乖乖睡在沙發上。

要不是聶文受傷太重,是所有傷患中最嚴重的,他也得和陳默一起睡沙發,而不是還能僥幸撈到一間房,和雲翳清一起睡。

這種情況下,明荔枝還努力保住了老板主臥的行為,真的令人感動。

聽到明荔枝的建議,商南明看向明荔枝的眼神,終於不似之前那樣的冰冷可怖,甚至還有些欣慰的微微點頭。

不愧是明家人,被父兄練出來的察言觀色能力,確實是常人不可及。

商南明好整以暇坐在一旁,就等祈行夜最終的選擇,卻更像是在看風景,欣賞著祈行夜被紅暈染上的俊容是怎樣的如畫絕色。

看得祈行夜很想衝過去,捂住商南明的眼睛不讓他。

卻被商南明一句話絕殺。

“行夜,你在害羞嗎?因為在意,所以才會擔心自己做的不夠好,所以才會害羞……我都不知道,原來行夜這麼在乎我?”

祈行夜:“啊啊啊啊誰在乎你啊想的也太多太自戀了吧阿sir!”

他堅決揮手:“我從來!從不!絕不!在乎你!”

商南明點頭,反問:“那你為什麼害怕和我在一間房共處?”

他挑眉:“覺得會輸給我?”

祈行夜:“???”

——勝負欲,啟動!

他被氣笑了:“開玩笑,我這輩子就不知道“輸”字怎麼寫。”

“來!睡!誰怕誰!”

祈行夜一擼袖子,應諾得豪氣乾雲天。

——奇怪的勝負欲增加了呢。

商南明:激將法,get√

對祈行夜來說,商南明這招激將法簡直是貓薄荷級彆,從無失手。

但直到夜幕降臨,祈行夜看著推門走向自己的商南明,才後知後覺,自己究竟答應了什麼東西。

在,3隊,養傷期間,他都要,和,商南明……

一起睡在一張床.上啊啊啊啊!!

意識到問題嚴重性之後的祈行夜,恨不得昏死過去,穿越到同意這個提案的那一刻,把自己掐死。

也好過要麵對此時的恐怖。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商南明就在祈行夜麵前換.睡.衣,製服下高大結實的好身.材顯露無疑,肌.肉.分明,線條流暢漂亮,一舉一動間都蘊含著十足的爆發力,仿佛是造物主最完美的雕塑。

看得祈行夜麵紅耳赤,莫名覺得房間溫度急劇上升。

不等商南明換好,他就已經奪門而逃。

商南明拿起睡衣的手一頓,無奈卻也在預料之中。

他依舊是被祈行夜嫌棄的遺體告彆的睡姿,極有邊界感的隻占據了兩米大床.的一半,緊沿著床.邊,卻將大部分空間都讓給了跑出去還沒有回來的祈行夜。

祈行夜在大廳心煩意亂到疊了一地的紙鶴,才在夜深人靜,所有人都睡下後,才躡手躡腳的回到樓上主臥,摸回自己床.上。

在看到商南明已經沉睡,呼吸均勻之後,祈行夜才鬆了口氣,稍覺自在了不少,趕緊繞過大床.,到靠窗另一側輕手輕腳摸上床.。

但等躺平之後,還不等祈行夜鬆口氣,他卻又覺得哪裡不太對。

雖然他知道兩人隻是單純且巧合的睡在同一經緯度上,但,為什麼,半夜摸.到.商南明的.床..上這種事,會這麼奇怪啊啊啊!!

祈行夜瘋狂空中踢腿,在床.上湧動湧動再翻滾,把自己埋進枕頭裡恨不得憋死自己,無能狂怒得仿佛在馴服自己的野生四肢。

但躺在另一側的商南明,卻在呼吸均勻的同時,勾了勾唇角,笑意盎然。

等折騰累了,祈行夜緊緊攥著被角,警惕著床.鋪另一半的動靜,仿佛是受驚的兔子,稍有風吹草動就會原地起飛衝出窗戶蹦下去。

可不知道是否是最近的工作太勞累,商南明始終沒有醒。

反倒是祈行夜先扛不住困意,抱著自己心愛的大床.,慢慢睡了過去。

黑暗中,商南明緩緩睜開眼,側首看向睡著了就無意識向自己翻過來的祈行夜,他帶著無奈笑意,抬手輕輕將祈行夜抱回到原本的位置,躺好,又將薄被為他蓋好。

商南明半撐著臉側躺在旁,久久注視著祈行夜幸福的睡顏,自己也被感染了那份幸福感,不自覺跟著一起笑起來。

祈行夜睡覺很不老實,他之所以會訂兩米大床.,就是因為他睡覺像個陀螺,轉著圈睡。

雖然之前就在留宿偵探社時,見識了祈行夜的糟糕睡姿,但商南明那時的心境和現在還有不同。

現在看到祈行夜從枕頭上掉下來,就會擔憂他會不會明早落枕,隻能無奈搖頭,輕柔.抱.起祈行夜.上半.身,另一手為他整理枕.頭。

正想要將祈行夜重新放回到扶正的枕頭上,商南明卻忽覺一股大力猛地抱住自己,將自己向下拉。

他一時不察被拽下去,牢牢撞在溫暖.懷.抱中,而那人呼吸時均勻的氣流,就落在自己耳側。

癢癢的。

像用羽毛拂過心臟又稍縱即逝,讓人想要伸手去追,握住那羽毛不放。

商南明一時愣住,屏息緊繃。

他慢慢抬頭看去,才看到祈行夜根本沒有醒來的意思,隻是像習慣性抱住巨大毛絨玩偶一樣抱住了自己,雙臂.牢牢環抱在自己的.肩.膀上,連想要掙脫都不行。

商南明之前的心動,頓時都化作了哭笑不得的無奈。

他就知道……

他無聲歎了口氣,隻能輕輕拍著祈行夜,哄他入睡的同時,也哄他放手。

終於,等祈行夜一個姿勢睡累了,這才放開緊緊抱在懷裡的心愛玩偶——商南明。

冷酷無情的丟掉。

然後翻了個身,背對著商南明又幸福的睡去。

隻剩商南明深深注視著祈行夜的後背,眸光幽深,晦暗不明。

如果不是祈行夜,習慣於遺體告彆般安穩睡姿的商南明,還不知道人竟然能有這麼多種睡法。

橫著睡豎著睡都已經是常規操作了,劈叉式,雄鷹起飛式,拜月式,飛天式……

祈行夜的長手長腳和良好柔韌性,提供了太多可能。

商南明就像饑餓的旅人守著烤肉,想要吃掉,卻又在乎“肉”的想法,隻能生生忍耐。

他仿佛無奈的幼兒園老師,擔心頑皮的孩子睡得不舒服了第一天又哭,隻好不厭其煩的重新整理枕頭,抱著被子追過去,還要護著彆掉到床.下去。

一直折騰到快要亮天,商南明才終於能合上眼。

然而等幾個小時後醒來,他就覺得自己在一個暖呼呼的環抱裡。

側首一看——祈行夜又自動睡了過來。

抱著商南明還把長.腿.搭.在他身上,仿佛他是個被子卷。

商南明哭笑不得,乾脆起身,趁著祈行夜還沒有醒來,先從房間離開。

以防等祈行夜發現自己這一夜究竟做了什麼之後,又自動開啟害羞模式,把自己縮回蝸牛殼裡哄不出來。

而等愉快的睡了個懶覺醒來的祈行夜,就發現隻剩下自己一人。

並且還不知道為什麼,睡在了本來應該是商南明的位置上。

祈行夜:“?”

他睡眼朦朧的撓了撓淩亂頭發,滿頭問號。

但略一思索:我放假誒!大好的假期,不睡覺簡直就是對假期的不尊敬!

於是,他果斷“啪!”的一聲倒回去,繼續睡。

等祈行夜終於睡到心滿意足,慢悠悠趿拉著拖鞋下樓時,就發現商南明早已經開始在書房辦公了。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與他一夜好眠的神清氣爽不同,商南明怎麼隱隱看起來……有那麼點不滿足?

“沒睡好嗎?”

祈行夜懶洋洋打了招呼,疑惑問:“難道商商你還認.床?”

他立刻予以嘲笑:“多大的人了,還有這種小習慣嗎?”

商南明沒有回答,隻是平靜的看著他。

那眼神像是在問:你猜。

祈行夜抖了抖,求生本能立刻上線。

跑得比兔子還快。

但幾天之後,偵探社眾人慢慢都發覺出不對了。

怎麼祈行夜看起來精神飽滿,而商南明……越發的積威深重,神色陰沉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這同睡一間房的兩人,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沒人能替滿頭問號的眾人解惑。

倒是左春鳴這位情報中間人嗅到了什麼先兆,笑得意味深長。

餘荼也猜得八九不離十。

但不等她說出口,就已經被商南明用漠然平靜的目光先一步盯上。

她聳聳肩,無所謂表示:顧忌著臉皮薄的祈行夜,不說就不說~

就是再看向傻樂的祈行夜,臉上浮現一絲憐憫。

這小傻子,怎麼對彆人的情緒那麼敏感準確,到自己這就失效了?

都被惡龍叼進嘴巴裡了還不知道——遲早有一天,再也無法忍耐的惡龍會一口吞下去。

渣子都不剩。

左春鳴倒是好心的想要向祈行夜提過,但祈行夜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

放在調查局,這個叫搭檔。大家都是這種相處方式。

左春鳴:……你們這個搭檔,是正經的那種嗎?

他擔憂覺得自家祈老板要被吃掉了,但又拽不回來,惡龍也看得嚴密。

簡直是無奈。

“祈老板,那邊那幾位,什麼時候才能養好傷離開?他們要是真打起來,怕是天崩地裂的架勢。”

落地窗外,左春鳴敲著手裡的棋子,也在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偵探社裡其他人。

“這些人太危險。”

左春鳴不讚同道:“祈老板你還是儘快讓他們離開。”

以他的經驗看,雖然不知道餘荼等人具體是什麼職位身份,但僅從他們所表現出來的身體素質,反應能力,下意識的行為中,也能看出那幾位絕不是省油的燈。

一拳能打十個。

祈行夜卻笑著攤手,不在意道:“放心,你彆看這院子裡個個是惹不起的祖宗,但也形成了自己的食物鏈。”

“3隊的怕餘荼,餘荼忌憚商南明。而商商。”

他一挺胸膛,驕傲道:“商商屬於我。”

所以不論怎麼看,偵探社都一直在他的掌控中。

左春鳴:“…………”

所以等食物鏈頂端的惡劣想吃掉你的時候,可是呼救無門啊祈老板。

“不過。”

左秋鳴看著不遠處在花叢中安睡的餘荼,摩挲著下巴思考道:“我好像之前就見過這張臉。”

祈行夜順口問:“雲省山林那次?”

左秋鳴卻搖了搖頭:“不對。”

他坐在旁邊,皺眉思索,一時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在哪見過餘荼。

成功將他擠出棋局的祈行夜,倒也不管他,專心致誌的和左春鳴開始“對弈”,依舊在比誰摞的棋子更多更高。

這對專注力和控製力的要求都很高,擁有弧麵的棋子,更是難以保持平衡,需要用十一分努力才行。

一時間,祈行夜兩人誰也不顧上說話。

勝負欲熊熊燃燒。

同樣習慣於狠厲競爭,不死不休的兩人,都牟足了勁要贏下這一局。

就連客廳裡的陳默都被吸引過來,好奇坐在落地窗旁圍觀。

五十,五十一……

白子和黑子的累加數量都在同步上漲,一時難舍難分。

而摞得越高,重心越不穩定,也就越難保持平衡。稍有不慎,就會前功儘棄,隻能看著棋子倒塌。

不論是參賽兩人還是圍觀眾人,一時都心臟高高懸起,連呼吸都放到最輕,唯恐驚擾到比賽。緊張想要等待最終結果。

祈行夜也指間拾起一枚黑子,屏息準備向已經摞得高高的棋子。

卻忽然間——“啊!”

左秋鳴重重一拍桌子,恍然道:“我想起來了,我是在蔡琰為局長那看到的!她的照片,就在局長的桌子上。”

書房的商南明皺了下眉,目光如厲電,疾速向這邊射來。

但祈行夜卻顧不上蔡琰為是怎麼知道餘荼存在的了。

“嘩啦!”一聲巨響中,黑子白子同時散落滿地。

隻剩祈行夜懸停在半空的手,還攜著黑子。

渾身僵住。

他震驚著垂眸看向滿地棋子,心痛得無以複加。

棋子墜落聲也叮叮咚咚,砸在其他人的心頭。

陳默遺憾又失望:“啊……”

我想看祈老板贏。之前都是平局,就差這關鍵一棋,祈老板就贏了。好可惜。

白翎羽也嗤笑一聲,抱臂轉身離開。

端著蔬果路過的明荔枝也驚了:“誒?贏的不是老板嗎?”

“左,秋,鳴。”

祈行夜一字一頓,咬著重音緩緩轉頭,看向左秋鳴。

他雖然是在笑著,可卻是皮笑肉不笑的冰冷。

讓左秋鳴抖了抖,滿眼驚恐:“誒?”

“祈老板,這局,你沒贏啊。平局對祈老板你來說,也算輸吧?”

左春鳴攏袖,大笑著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不愧是我弟弟,都知道心疼哥哥了。怎麼想到用這個方法幫我的?”

左秋鳴驚恐,連忙試圖解釋:“我沒有啊,我就是想入神了,我不是故意的。”

左春鳴欣慰點頭:“對,以後做了壞事都要這麼說。不知道,不清楚,不是我。”

他感慨:“我弟弟長大了,真聰明!”

左秋鳴:“!!!”

快彆說了哥!祈老板看上去已經很想宰了我了。

下一刻,祈行夜已經順手從明荔枝的托盤裡抄起黃瓜,氣勢洶洶衝左秋鳴追了過去。

左秋鳴轉身撒腿就跑:啊啊啊啊啊哥哥救命!

厲鬼不快掃了一眼:“真煩,吵醒餘荼怎麼辦?”

把你們都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