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更是被立為儲君,地位超然。
他們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都等著扶蘇替他們報仇雪恨。
“你們和陳先生如何起了衝突,如實道來。”
扶蘇語氣嚴厲地問道。
贏詩曼冰雪聰明,一下子就從稱呼中察覺到不對。
將閭傻乎乎的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的到來,然後仰著頭,麵露期待之色。
“胡鬨!”
“陳先生乃大賢遺野,棟梁之材,豈容你們肆意戲弄!”
“爾等目無尊長,不思己過,反倒在這裡搬弄是非,難道一點也不知道羞愧嗎?”
扶蘇氣憤不已,嚴厲的目光從弟妹身上一一掃過。
將閭的嘴巴直接張成了‘O’型,仿佛不認識這位兄長了一樣。
贏詩曼眼眶泛紅,不知不覺鼻子發酸,眼角濕潤淚花閃現。
其餘人畏畏縮縮的低下頭,心中既委屈又失落。
這還是他們的兄長嗎?
怎麼不幫著自家人說話,反倒將他們訓斥了一通。
扶蘇餘怒未消,大聲訓斥道。
“皇兄不要啊——”
將閭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上前摟住扶蘇的腰,不住地求饒。
“還有誰去了?”
扶蘇不聞不問,目光很快鎖定在贏詩曼身上。
“皇兄……”
贏詩曼淚水漣漣:“你為何責罰我等?我們不過是去瞧個熱鬨,又未曾如何。”
“是呀是呀。”
“皇兄你不疼我們了嗎?”
“陳慶不過一介外人,你居然向著他說話。”
其餘皇子異口同聲,哭喊著發泄心中的不滿。
“怎麼啦?”
“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哭起來了。”
“扶蘇,你為何不好好看顧弟弟妹妹?”
鄭妃就走了會神的工夫,卻被一陣哭嚷聲吵醒。
她急急忙忙走過來,目光探尋的看向自己的長子。
“母妃。”
扶蘇恭敬地作揖:“將閭等人頑劣不堪,目無尊長在前,挑撥是非在後。不罰,不足以顯公義。不懲,不足以正人心。還請母妃不要插手,否則非是愛子,而是害了他們。”
一聽兄長態度如此堅決,皇子公主們哭喊著把鄭妃圍在中間,齊聲求饒。
“我剛才聽了一嘴,你說的尊長可是陳慶?”
鄭妃還是從嬴政嘴裡聽說這個名字的。
始皇帝說夢話的時候提起過幾次,一會兒要殺,一會兒又似有期盼,一會兒又勃然大怒,著實怪誕非常。
“正是此人。”
“以兒臣觀之,陳慶有宰輔之才,又有愛民之心。”
“若能出任為官,必可造福黎民,固我大秦江山社稷。”
扶蘇毫不吝嗇的溢美之詞,讓鄭妃稍感驚詫。
她還從來沒聽長子這樣推崇一個人。
“陳慶當真有這麼厲害?”
鄭妃半信半疑的問道。
“猶有過之。”
扶蘇堅定地回答。
在法家治國的大秦,陳慶立功後不求封賞,卻為天下百姓祈求減輕徭役。
這種大義為公的行為,深深地觸動了扶蘇,立刻將其引為知己。
他恨不得今晚就去登門請教,與陳慶徹夜長談。
“這樣啊……”
鄭妃垂下眸子,慈愛的看著親生或者非親生的子女。
“你們哪個冒犯了人家,明天讓扶蘇帶你們去登門道歉。這件事就此揭過,聽到了沒有?”
將閭如逢大赦:“多謝母妃開恩。”
贏詩曼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也拗不過固執己見的長兄。
她緩緩點頭,不情不願的接受了這樣的結果。
這時候,趙高帶著內侍腳步輕緩的走來。
“見過鄭妃,見過諸位公子。”
他行了一禮後,恭敬地說:“扶蘇公子,陛下讓你去禦書房一趟。”
鄭妃詫異地問:“現在。”
趙高點頭:“是。”
“母妃不必擔心,兒臣去去就回。”
扶蘇安慰了一句,隨著趙高匆匆往鹹陽宮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