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不由瞄向相裡奚兩塊誇張的胸肌,“怪不得令愛胸肌如此發達,原來是遺傳啊!”
“左中侯大人,您說什麼?”
相裡奚不明所以的問道。
“哦,我的意思是,相裡先生昂藏八尺,好生威武。”
“大人過獎了。”
陳慶回過頭:“拿我的上等金瘡藥過來。”
……
兩名鐵鷹衛士互相對視了一眼:陳中侯又開始裝逼了。
這個詞還是他們跟陳慶現學的。
初時不明其意,仔細想想卻又覺得回味無窮。
“大人,您的金瘡藥。”
其中一位掏出黑冰台配發的傷藥,雙手奉上。
“相裡先生,我先幫你敷藥。”
陳慶熱心地說。
“哦,不用不用。”
“怎敢勞煩左中侯大人。”
相裡奚受寵若驚,連連擺手。
“你我同朝為官,說什麼勞煩不勞煩的。”
陳慶繞到對方身後,“彆動,藥粉珍貴,灑了可惜。”
相裡奚心中頓時感動得無以複加。
到底是誰在背後造謠中傷陳大人?
他活了這麼大把年紀,就沒見過如陳慶這般體恤下屬,又寬宏大量的官員!
下次要是讓我遇到這等無恥之徒,必定饒不了他!
陳慶用手指沾著藥粉,把相裡奚後背每一處染血的地方都塗抹了一遍,心中暗暗歡喜。
撿到寶了呀!
還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曾幾何時,販私鹽的時候吃了官兵弩弓的虧,他經營銅鐵鋪剛有起色,就琢磨著把火器造出來。
萬萬沒想到,這玩意兒說起來容易,真到了實際操作的時候,簡直無從下手。
火銃最先造了出來。
但是因為威力太小,很快被淘汰。
火繩槍也搞出來了,然而裝填速度太慢。
陳慶實驗過幾次,同樣將它PASS掉。
秦軍弩陣冠絕天下。
軍隊配比中,弩兵的比例高達30%。
而單兵弩弓的配備率達到了喪心病狂的80%!
更絕的是,人家還會三番輪射,然後再錟戈並進。
用火繩槍和秦軍弩陣站著對擼,誰勝誰負還真不好說。
萬一連火器都用上,照樣打不過冷兵器時代的秦軍,那玩笑不是開大了嘛!
如果湊巧史官記上那麼一筆,陳慶可就永遠被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了。
幾番猶豫之後,火器被他徹底封存起來。
等什麼時候遇到能工巧匠,把燧發槍或者轉輪槍搞出來再說。
“陳大人,我的傷口似乎已經塗好藥了。”
相裡奚聽到背後傳來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嘿嘿’笑聲,而且陳慶好像還用手指在他背後畫著圈圈,不由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哦,好了啊!”
陳慶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把金瘡藥收好。
“相裡先生不知現在是何職位?”
“小人不才,乃將作少府一名大匠。”
相裡奚躬身說道。
“大匠……”
陳慶一聽就知道,在秦朝凡是和‘匠’沾邊的,肯定不是大官。
“不知相裡先生可願來我身邊,為我做事?”
“秦墨一派共有多少人,如打造腳踏磨麵機那般的能工巧匠多嗎?”
相裡奚猛地抬起頭。
始皇帝的陵寢中布置有大量機關暗器,再加上以水銀為百川江河大海,循環往複,機相灌輸。
無論哪一樣,非技藝高超的工匠不可為。
還有地宮的穹頂,以天下寶石聚為漫天星象,尺寸稍有差錯,則前功儘棄。
秦墨一派大部分都被調來修建皇陵,人手本就入不敷出。
哪兒有閒暇給陳慶做事?
“小人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並非不想為大人效力,而是職責在身。”
“請大人見諒。”
相裡奚婉拒了對方的請求。
“這樣啊……”
陳慶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煤有了,鐵很快也能找到。
水力鍛造機也搞出來了,再加個水力鑽床也不是難事。
天底下最好的工匠近在眼前,偏偏就差臨門一腳!
要不要……
陳慶猛地打了個激靈。
我要是告訴始皇帝,您的皇陵先彆修了,他一定會殺了我吧?
可要是不說,我渾身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