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國來朝。”
“要讓異族人人能歌善舞,還要讓蠻夷首領來鹹陽獻舞。”
嬴政捧著密奏,心潮湧動。
此刻他才明白,自己做的還不夠!
陳慶能如此說,十有八九是後世有人真的乾成了這種事。
大秦豈能弱於人下!
“這廝當真可惡。”
“為何這等話不與寡人來說?”
嬴政激動過後,對陳慶厚此薄彼的做法深感不滿。
說白了,他就是在嫉妒。
嫉妒陳慶在他麵前總是藏著掖著的,不肯拿出十成本事,為他效力。
“趙崇,你說陳慶為何會如此?”
嬴政苦思良久,實在想不出答案,淩厲的目光掃向躬身而立的趙崇。
“陛下……”
趙崇猛地打了個激靈。
這樣的問題要怎麼回答呢?
想起陳慶一貫能逢凶化吉的本事,他趕忙收起了落井下石的心思。
“小人以為,陳慶怕您,所以在陛下麵前戰戰兢兢,不敢多言。”
“太子殿下為人寬厚,又與他年紀相仿,故而二者能夠推心置腹,言談毫無阻隔。”
嬴政聽完後思索了一陣,讚同的點點頭。
雖然有些不甘心,但這樣也好。
他們父子倆一個能讓陳慶害怕,一個能讓他推心置腹,這樣才能製得住他。
反正都是為皇家辦事,也沒有便宜了外人。
嬴政突然想起一事:“陳慶與墨家的比試定在何時?”
嬴政點點頭:“寡人到時候親自駕臨,看看這廝到底有什麼本事。”
“諾,小人一定提前準備好。”
趙崇躬身應道。
——
相府。
街道上空空蕩蕩,幾個凶神惡煞的仆人手持棍棒,把守著宅院附近的街道,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宰相大人還有公務要辦理,百姓在附近吵吵嚷嚷,耽誤了國家大事誰能擔待的起?
“務必讓他們拿出最好的狀態,不可給我大秦丟臉,聽明白了沒有?”
李斯臉色陰沉,語氣嚴厲地吩咐道。
“諾。”
隨從躬身應諾。
“墨家所需物料,凡朝廷所有,應予儘予。無論價值幾何,一樣都不能少!”
“贏了陳慶,本相自然少不了賞賜。”
“若是輸給他,你讓相裡奚摸摸自己長了幾個腦袋!”
李斯的語氣中透著氣急敗壞。
扶蘇當了太子,而他和陳慶向來交好。
眼瞅著對方一步步做大,自己卻無能為力,這種感覺實在讓人備受煎熬。
有一件事李斯從未跟外人提起。
除了正常的上朝、處理公務,陛下已經很少召他參議大事了。
相反,陳慶進出禦書房的次數,比他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李斯不由得升起了深深的危機感。
再這樣下去,他的宰相位置恐怕不保!
法家在大秦辛辛苦苦經營數百年的基業,恐怕也保不住了!
“最近有沒有打聽到趙高的消息?”
“以陛下的脾氣,應該不會輕易殺他。”
李斯話鋒一轉,音量壓低了許多。
“相爺,宮中被黑冰台盯得很緊,我們的人實在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最近風聞了些許傳言,或許再過一段時間會有線索。”
隨從小心翼翼地回答。
“一定要加緊辦理!”
“我要知道陳慶到底對陛下說了什麼,趙高哪怕不知曉,也定有猜測。”
“下去吧。”
李斯蒼老的容顏在火光的照映下半明半暗。
他猶如一頭暮年的猛獸,即便垂垂老矣,爪牙卻依舊泛著尖利的寒光。
幾天後的比試,看起來是小事,但實則意義重大。
一旦陳慶敗北,立刻就能讓他身上穿越者的神秘光環降低不少。
始皇帝必定不會再如此縱容他。
李斯也就有了徐徐圖之的機會。
“唉……”
一聲長長的歎息後,他腳步沉重的走向臥室。
何時大秦的宰相對付一個小小的將作少府左中侯也需要徐徐圖之了呀?
這世道真是越來越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