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貫的無利不起早,他能乾虧本的買賣?”
趙崇指著韓信身上的熊皮大氅:“那是太子殿下所贈,價值百金,陳慶卻給了姓韓的小子。”
“你這樣的,他連一根毛都不會給你!”
“還不明白嗎?”
他恨鐵不成鋼地叱罵道:“一點眼色都沒有,將來吃了大虧,可不要牽連到我頭上!”
小舅子這下再不敢做聲,低眉耷言地任由舅舅打罵。
街道的拐角處。
韓夫人攜著幼子焦急地來回踱步。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愈發心悸難安,腦海裡可怕的想法一個接一個。
會不會陳慶言過其實,非但沒撈出人來,反而自己也受了責罰,被下獄收監了?
會不會他們來遲一步,信兒步了夫君的後塵,丟了性命?
會不會……
“娘,哥哥回來了!”
“你快看!”
孩童生性活潑,不住地跑來跑去。
陳慶和韓信兩人身後跟著一輛馬車,緩緩朝這邊走來。
他立刻就認出了自己敬愛的兄長,歡快地大叫著給母親報信。
“在哪裡?”
“信兒……”
一見著自己的長子,韓夫人頓時淚眼婆娑。
“娘親!”
韓信同樣泫然欲泣,小跑著上前跪伏於地:“孩兒不孝,致使母親擔驚受怕,請母親責罰。”
“快起來。”
“你怎麼樣了?”
“可有受了什麼損傷?”
韓夫人連忙把自己的兒子攙扶起來,關切地在他身上拍來拍去,生怕他在獄中遭遇了刑罰。
熊皮大氅硬紮紮的毛發讓她有些驚訝,這不是陳慶身上那件嗎?
“娘,孩兒無事。”
“隻是爹爹……”
韓信難過的望向身後的棺槨。
“夫君……”
韓夫人變賣了家財,其中一樣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為了贖回韓沭的屍首。
黑冰台就是個無底洞,如果不交錢的話,死於獄中的囚犯就會被隨意拋屍荒野。
他們這等六國故舊,就是最好的壓榨對象,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夫人請節哀。”
“您的長子尚未束冠,次子垂髫之年,都需要您照管。”
“無論如何,總得堅強起來,把他們養大成人。”
陳慶溫和地勸慰道。
韓夫人匆匆抹了把眼淚,拉過自己的兩個兒子:“快給恩公磕頭。”
“切莫如此。”
陳慶趕忙扶住一家三口。
“你要這樣說……”
陳慶不由心動:“還真有件事,需要你不回頭的。”
韓信驚訝又疑惑,馬上點頭道:“大人儘可直言無妨,信絕不推辭。”
陳慶用腳尖在地麵上隨便畫了個彎彎曲曲的不規則橢圓形。
“這裡是大秦。”
“韓信,咱們定個君子之約。”
韓信暗暗心驚。
讓他獨掌大軍,打到天邊的儘頭?
“好!”
強壓下心底的興奮和害怕,他低下頭認真打量著地上的圖形。
北地……
不妥,匈奴時常要遭遇白災。
真要帶兵長途跋涉,一旦路上遇到這樣的災禍,不需遇到什麼敵人就會全軍覆沒。
南……
聽說大秦的軍隊已經打到了天涯海角,哪裡還有他施展的地方?
再說有投機取巧之嫌,愧對恩公。
東方……
那裡是茫茫大海,據說乘船一月有餘,都遇不到陸地,簡直是有去無回。
“信選西方。”
“待我年長之時,若恩公有命,必提兵帶甲,殺到西方儘頭!”
韓信鏗鏘有力地回答。
“好!”
“咱們一言為定!”
陳慶大喜,做出擊掌盟誓的樣子。
韓信毫不猶豫,兩隻巴掌輕輕碰在一起。
史書上誇讚他戰無不勝,算無遺策。
韓信呀韓信,你怎麼就沒算出地球是圓的呢?
後世地球上所有強大的文明都集中在北溫帶,我以華夏兵仙橫掃全球,當是一大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