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天祿和陳慶對視片刻,悲憤地垂下頭去。
“陳府令,小人有一事不明,但求死個明白。”
“您為何要如此針對卓家?”
“可是族中有誰招惹到了您?”
“否則您為何處心積慮,要置我全族於死地?”
卓天祿越說越憤慨,猛地抬起頭來。
“小祿啊,你這話就說得過分了。”
“針對卓家……本官至於嗎?”
“爾等既不是王侯公卿,又不是梟雄豪傑。”
陳慶咂咂嘴,搖頭說:“你們何德何能讓本官針對呀?”
卓天祿還沒說話,又被他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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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瞧忤逆本官的,幾人能有好下場?”
“就是沒招惹到我的,走在路上遇到瞧他不順眼,那也免不了要敲打敲打。”
“本官就是壞呀!”
“天生的,誰也沒辦法。”
陳慶惡形惡狀,放肆地笑了起來。
卓天祿毛骨悚然,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什麼不可名狀的可怕之物。
這哪兒還是個人呀!
分明就是什麼邪魔妖祟披上了人皮!
“與你說笑的。”
陳慶的臉色正經了幾分,“卓家錯就錯在……你我階級立場不同。”
“蜀身毒道把持在商賈手中,頂天了也不過換來金銀財寶,讓你們世代窮奢極欲的享受下去。”
“但若是本官得了,那用處就大啦。”
曆史上漢朝開拓蜀身毒道一直不順利,巴蜀的豪強沒少在裡麵使絆子。
其中一次開拓隊把走過這條路的行商找來,命他們前頭帶路,想借機把路線記錄下來。
萬沒想到行至途中,遇到蠻邦的關卡。
守門官得了行商的暗中指使,死活不肯放漢朝官方人員過去。
沒奈何,他們隻能眼睜睜看著行商馬隊大搖大擺的通關,自己止步原地望門興歎。
“小祿,你是商賈,自然巴不得這樣一條密道永遠把持在自己手裡。”
“卓家吃最大的那份,沿途的蠻邦小國和部落夷民也能吃得滿嘴流油。”
“可你們把大秦置於何地?”
“眼中還有國家社稷嗎?”
陳慶厲聲說道:“陳某在朝為官,自當處處以國家利益為上。”
“這條路,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若你冥頑不靈,可彆怪本官心狠手辣。”
“你當殺你全族,是說笑嗎?”
耳邊森寒的語氣,讓卓天祿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他苦著臉像是要哭出來一樣:“小人說了也是死,不說也是死。”
“陳府令,您儘管拿了我的性命去吧!”
陳慶嗤笑一聲:“說了怎麼會死呢?”
“趙崇向來與我交好。”
“不就是收留幾個程家的餘孽嗎?”
“難道本官還怕將來他們來我墳頭上蹦迪?”
他用力把卓天祿攙扶起來:“你隻要如實交代,本官自有辦法保卓家平安無事。”
“怎麼說當年大秦攻滅蜀國,卓家也是在其中出了大力的嘛!”
“大秦從無擅殺功臣之先例。”
“你儘管放心。”
陳慶拍了拍對方的肩頭。
卓天祿猶猶豫豫地站在原地,內心陷入煎熬鬥爭之中。
“不要急。”
“坐下來慢慢談。”
“喝口茶潤潤嗓子?”
“來,把眼淚鼻涕擦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