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在戰國時期短暫興盛了一段時期後,很快急轉直下。
在某些朝代,甚至淪落為賤役,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董三雖然名聲不顯,但是在大秦可以稱得上首屈一指的火炮專家。
這樣的人放在後世,陸軍一號人物也得給他撐傘,恨不得當成寶貝供起來。
李信卻被一杯酒為難得臉色漲紅,死活不肯挪動一步。
“罷了。”
“李將軍既然不願意,本官也不強求。”
“想來西征軍裡個個都是人才,憑空臆想也能完成火器操演。”
“待喝完了酒,本官就把東西拉回去。”
陳慶把杯中的酒水一飲而儘,目光直視著對方。
“陳府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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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氣得咬牙,卻又拿他無可奈何。
彆人未必敢拿公事來開玩笑,陳慶肯定能乾得出來!
到時候鬨到陛下麵前,對方怎麼樣不好說,他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李信氣呼呼地拿起一隻空酒杯,給自己倒上酒水。
“爾後仰仗諸位了。”
他不情不願地舉著酒杯環敬了一圈,然後一飲而儘。
工匠們慌張地站起來。
“小人不敢。”
“我等還仰仗將軍大人提攜。”
“折煞小人了。”
他們異口同聲地告罪。
李信的臉色依舊不好看,抹了下嘴角:“陳府令,酒也敬了,還要怎樣?”
陳慶眯著眼睛:“內務府的工匠都歸皇家所有,他們來軍中指導火器用法的時候,還請李將軍不要為難。”
“老夫豈是那等小肚雞腸之人。”
李信爽快地說了一句,拱手告辭。
蒙甘鄙夷地搖了搖頭:“老師,您可把這老匹夫得罪慘了。”
扶蘇也勸道:“先生不該與他置氣的。”
陳慶理直氣壯地說:“微臣爭的可不是一時之氣。”
“說難聽點,有了火藥大炮,就算西征軍主帥位子上綁一頭豬,照樣能連戰連勝。”
“李信受人恩惠,怎麼還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
他轉過頭去對工匠說:“爾等也不必心虛、畏怯,這是你們應得的尊重。”
“李信敢為難你們,我自然有辦法收拾他。”
董三等人一時間百感交集,齊齊拱手:“多謝大人抬愛。”
扶蘇皺起眉頭,若有所思。
如果大秦沒有陳慶這樣的人,處處維護工匠,為其張目,各項營建怎會如此順遂?
君以國士待我,我必以國士報之。
想要大秦五年發展規劃順利實施,就得學他一般,對工匠的重視落到實處。
酒宴散後,陳慶親自去大營辦了交接。
火器和操作它們的工匠暫時留在這裡,待教會了李信的人手,再返回內府報道。
扶蘇下午要去鹹陽宮,蒙甘作為護衛一起去了。
兩撥人馬在校場門口分道揚鑣。
“叔叔。”
“您如此行事,怕是不妥。”
韓信好不容易得到獨處的機會,立刻壓低聲音諫言。
“有何不妥?”
陳慶騎在馬上,笑眯眯地看著他。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
“您堅持公義正理,自然無錯。”
“可是難免樹大招風,被居心叵測的小人中傷。”
韓信好心地勸道。
他見對方微笑不語,目光垂下:“長此以往,隻怕舉目皆敵……”
陳慶囂張地說:“木秀於林,遭狂風所摧,那是它跟腳不夠紮實。”
“行高於人,遭眾人非議,那是手段、威望不足以服眾。”
“你把格局打開一點。”
“信不信我今天吃嘛嘛香,回去一覺睡到大天亮。”
“那李信寢食難安,誠惶誠恐,後怕得連覺都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