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到城關處,陳慶讓田舟把火炮送回冶鐵工坊,自己徑直回了家。
看著他若無其事的騎馬離開,眾人終於鬆了口氣。
“咱們家大人真的是……”
一名侍衛感慨地歎了口氣,想不出用什麼詞彙來形容。
“田少府,今日用火炮轟死了幾個人,事後會不會有麻煩?”
“私動火器可是大罪。”
也有人憂心忡忡,害怕受到懲處。
始皇帝知道火器的厲害,對火藥管控得極為嚴格。
缺一斤半兩都要追究到具體的責任人,更何況公然調動火炮去行凶。
“陳府令何時拿咱們下屬擋過災?”
“更何況這門火炮尚未完工,那就不算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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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大人他自然有辦法。”
田舟莫名其妙的對陳慶充滿信心。
河伯都被指著鼻子罵娘,廟宇也被一炮轟了,照樣什麼事都沒有。
還有誰能奈何得了他?
——
天色漸暗。
陳慶座下的赤影閒庭信步,慢悠悠地朝著自家走去。
一個人影在門口左右徘徊,時不時朝著裡麵張望。
“韓信?”
陳慶抿嘴笑了笑,輕手輕腳躍下馬來。
本想從背後偷偷接近他,沒成想對方耳聰目明。
“叔叔回來了。”
韓信飛快地轉過身來,笑臉相迎。
“為何在門外踱步?”
“剛才張望什麼呢。”
陳慶問道。
“母親叫我來請叔叔過去吃喬遷宴。”
“剛才我看叔叔家裡還有一塊空地,基礎都打好了,卻未曾開工。”
“想來是水泥短缺……”
韓信不禁愧疚地說:“叔叔卻給了我三百斤,讓我回家抹牆,信實在受之有愧。”
“這有什麼。”
陳慶爽朗地說:“你剛搬了新家,自然要修繕整理一番,才好住進去的嘛。”
“況且給你三百斤就夠了,我要是把它建起來,一萬斤也未必夠。”
“再說……”
他望著門裡大片的空地,那裡曾經是為天上人間預留的位置。
“唉,那都是我逝去的青春啊!”
那時候陳慶還沒結婚,對風花雪月之事格外向往。
原本還想著建好之後,跟扶蘇兩個天天跑去大保健,馬殺雞。
如今看來,隻怕成了鏡中花、水中月。
太子妃出身於武將世家,性格外柔內剛。
嬴詩曼有股子大小姐的傲慢之氣,王芷茵也是個不省心的。
真要把天上人間建起來,家中恐怕永無寧日。
“彆理會這些煩心事。”
“我叫人進去通報一聲,咱們這就走。”
陳慶叫過門口的守衛,三言兩語叮囑幾句,翻身上馬。
韓信點點頭,身手矯健地踩著馬鐙……
鐺啷啷——
一枚精美的銅鏡從他的懷中脫出,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然後滴溜溜滾了出去。
“叔叔稍待。”
韓信臉色大變,慌忙過去把銅鏡撿了起來,擦去上麵的泥土重新揣進懷裡。
陳慶似笑非笑。
等兩人走遠了,他才貌似隨意地問起:“是送給女子的?”
“呃,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