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把提花機運回去,金娘去喊來村裡的人一起幫忙。
陳慶親自動手,砍斷了馬車上的傘蓋,將座位硬生生拆了下來。
眾人齊心協力,才把提花機搬到了馬車上,然後用麻繩捆紮結實。
“走吧。”
“多謝諸位鄉親了。”
“改日本官必有回報。”
陳慶拱拱手,作了個四方揖。
金娘看著隨手丟棄的華蓋,被拆散了架的馬車座位,恍惚間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一直不被看好,無人問津的提花機在陳慶眼中居然如此重要!
“我去收拾一下。”
金娘雖然家徒四壁,但有些物件是祖輩流傳下來的,不值什麼錢,但是意義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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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匆匆跑回自家,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提著包袱小跑了回去。
“金娘,常回來看看呀。”
“多保重。”
“村裡的宅院還給你留著,想家了就回來住幾天。”
“老天開眼,可算是好了。”
鄉親們齊齊圍上來送彆。
金娘忍不住淚灑當場。
她在這裡住的時間並不久,平日裡卻時常受到村裡人的照顧。
每一戶人家日子過得都很艱難,但越是這樣,他們越是能體會到對方的疾苦,靠著齊心協力才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活了下來。
“鄉親們保重。”
“本官過兩日再來。”
陳慶再次拱手,與依依不舍的村民告彆。
嬴詩曼已經完成了土地勘察,正在跟內史府辦理地契。
或許是因為她打算拿修路借款直接抵扣,寧騰心裡不太痛快,故此拖延了幾日。
一旦工坊開始興建,隨便找點什麼由頭,養活村裡的百姓簡直輕而易舉。
回去的路上,陳慶和金娘徒步而行,隻有小牧童坐在提花機的空隙裡好奇地四下張望。
車夫擔心耽擱的時間太久進城,解下兩匹駑馬供二人騎乘。
“我……我不會騎馬。”
金娘不好意思地說。
“那咱們共乘一匹。”
“反正荒郊野外的,也沒人看見。”
陳慶把手中的馬韁遞給了車夫,牽過另一匹馬。
“嗯。”
金娘暼了眼即將落山的夕陽,忍著羞怯無奈地答應了下來。
美人在懷,幽香撲鼻,與先前枯燥疲累的趕路自然大為不同。
金娘儘量前傾著身子,努力保持兩人之間的距離。
可駑馬顛了幾次,她就不知不覺貼在陳慶的身上。
如此反複幾回後,加上周圍人煙稀少,她也就認命般靠在了對方的懷裡。
風聲乍起,枝搖樹晃。
加上天色已晚,金娘不禁往後縮了縮,靠著陳慶的體溫來驅散風寒。
“快下雨了。”
“咱們走快點。”
“我夫人怕打雷。”
陳慶揚起馬鞭,輕輕抽打了一下。
金娘的身體突然緊繃,然後默不作聲地挪動身體,離開了他的懷抱。
這是她聽到的最暖心,也是最令人寒心的話。
陳慶同樣無可奈何。
電視劇裡總是吹什麼‘馬震’,好家夥你特麼倒是來試試。
屁股硌得疼,前麵懟得疼。
真能震得起來你是練過鐵襠功嗎?
——
電閃雷鳴,大雨瓢潑而下。
陳慶撐著一把油紙傘,快步穿過院落。
“夫人,我回來……”
風聲雨聲中,夾雜著女子的嗚呼哀嚎聲。
陳慶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馬上伸手去推門。
“皇姐,你快起來。”
嬴詩曼心中惱火,卻又無可奈何地與相裡菱一起把嬴元曼攙扶起來。
長幼有序,若是今日這一幕傳揚出去,皇家和自己的臉麵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