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大半月過去。
相裡奚利用所有閒暇時間,日夜趕工,終於做好了陳慶要的兩把五雷神機。
宋默和甘銀瑤也各自帶人趕回京畿地區,在城外找了個隱秘的地方安營紮寨。
“賢婿,儒墨之爭早已作古。”
“當今天下太平,聖皇帝臨朝,還是不要與儒家再起爭端了吧。”
相裡奚猶豫良久,委婉地勸道。
坐而論道那種話能騙得過相裡菱,卻騙不住他。
找來弟子田舟一打聽,就知道陳慶要乾什麼。
“老泰山,樹欲靜而風不止。”
“非是我要跟他們過不去,而是儒家再回鹹陽,有百害而無一利,我不得不為之。”
陳慶把火器接在手中,笑著寬慰:“陛下一向對儒家深惡痛絕,出不了什麼大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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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死個把人,也不過是削爵罷職。”
“我這大庶長抵罪綽綽有餘。”
見到女婿不聽勸,相裡奚隻能重重地歎了口氣,徒呼奈何。
兩日後。
陳慶敲準了時間,給秦忠君備好玻璃鏡、絲綢、茶葉、鐵器等貴重貨物。
一長串的馬車絡繹不絕地從城關出來,他也假借送行之名混在其中。
出城不到數裡,陳慶與韓信互換了衣裳,借機溜之大吉。
趕到提前約定好的地點時,楚墨、齊墨早已等候多時。
“諸位遠道而來,辛苦了。”
陳慶跳下馬來,笑著衝眾人拱手。
宋默貼心地過來幫他解下沉重的行囊,然後給俆正等人打了個眼色。
“事關墨儒之爭,我等義不容辭,談何辛苦。”
楚墨的領袖——豪俠俆正,齊墨的當家人——相夫敬,兩人不假辭色,卻又不得不擺出一副慷慨大義的模樣。
三家都宣稱自己才是墨門正統,私底下再怎麼明爭暗鬥,麵對老仇人儒家的時候也必須一致對外。
誰要是當了縮頭烏龜,往後也羞於以墨家門徒自居了。
“俆大俠,本官命人送來的兵器還合手嗎?”
陳慶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但我就喜歡你們這副既看不慣我,又不得不替我賣命的樣子。
俆正點了點頭:“想不到秦墨的工造精進若斯,相裡氏無愧墨聖所傳。”
“齊墨的同門,儒家要是以法理道義爭辯,還請諸位仗義出手。”
陳慶衝著臉色很臭的相夫敬作了個揖。
“此乃吾輩所長,不勞閣下費心。”
相夫敬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嘿!
陳慶嘴角勾起壞笑。
挺傲氣的嘛!
你就不怕和儒家真打起來,刀劍無眼,拐到你頭上嗎?
三墨重聚的場麵遠遠稱不上和睦友好,他們各自聚在一起,沒人挑起話頭,動不動就陷入冷場和尷尬之中。
陳慶一點都沒在乎。
如果不是因為扶蘇的原因不方便調動官方力量,讓儒家的人無聲無息消失的手段可太多了。
楚墨、齊墨不過是恰好可以拿來用的工具人。
隻要大義的名分還管用,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還不用花費錢糧養活,上哪兒找這麼好的事?
“時辰差不多到了。”
“咱們去官道上等著儒家的賢才。”
陳慶招呼一聲,大隊人馬紛紛尾隨而去。
徐正吩咐楚墨劍俠檢查裝備,做好拚鬥的準備。
相夫敬時不時與身邊的人交頭接耳,探討辯論使用的話術。
看得出來,他們準備的都很認真。
誰也不想在自己的環節出了岔子,讓墨家顏麵掃地。
——
豔陽高照。
宋默砍伐了一些樹枝,在路邊搭起涼棚。
陳慶把五雷神機裝在盒子裡,放在自己腳邊,心平氣和地端坐在青石上。
偶爾有馬車或者商隊路過時,發現前麵有一群人攔路,登時飛快地勒住馬韁,嚇得急忙調頭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