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
“內務府府令陳慶?!”
寧嗣的臉色變了再變,倒吸一口涼氣。
“誒,對。”
“就是本官。”
“你說巧不巧?”
陳慶譏笑道:“路是你們寧家修的,可北阪宮卻是陛下特賜本官辦公的府衙。”
“也是我平日裡糊塗,竟然忘了門前的路是有主的。”
“改天在宮裡遇到令尊,本官一定當著陛下的麵紛說清楚。”
“皇家隻賜了府衙,卻不給我通行的路。”
“這不是刻意為難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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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嗣臉色大變,驚惶地喊道:“世叔勿怪,小侄有眼不識泰山,未曾想竟冒犯了您。”
“路是內史府修的,與我寧家沒有半分關係,您想怎麼走就怎麼走。”
“還請看在家父的麵上,網開一麵。”
“改日小侄定然登門致歉,請世叔高抬貴手。”
他沒見過陳慶本人,卻從父親口中聽過此人的名聲。
寧騰在家喝點酒就喜歡罵罵咧咧,罵得最多的就是陳慶。
寧嗣在地方上跋扈慣了,聽說竟然有人敢當眾欺淩他爹,頓時義憤填膺,揚言要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
“混賬東西!”
“要是能動他,還能輪得到你?”
“這些年你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哪天枉送了性命,不要牽累到老子頭上!”
寧騰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氣急敗壞地罵道。
從此寧嗣就知道陳慶是個棘手的人物,起碼他爹是非常忌憚的。
“王公子,你我自幼相識,乃總角之交。”
“想不到……”
寧嗣想起還有個人能幫自己說上話,連忙給王芷茵打眼色。
“彆套近乎。”
“小時候揍過你幾回,當時不是老實得很嗎?”
“怎麼現在又故態複萌了?”
王芷茵抱著膀子斜瞥向他。
寧嗣尷尬地笑了笑:“我記得,當時你讓我給你當馬騎,我自然不肯。結果你這樣……一下就把我撂倒了。”
他比劃著絆腿摔的姿勢,身體後仰,還原出當時的場景。
“行了行了。”
王芷茵沒好氣地擺了擺手,然後轉頭說:“寧嗣,我幼時的夥伴,是個不成器的家夥,你彆往心裡去。”
陳慶無奈地點點頭。
後世有個特有名詞——大院裡的孩子。
王芷茵和寧嗣都屬於此類。
兩人年紀差不多,父輩皆是大秦的頂級勳貴,平時少不了打交道的機會。
“寧公子,今日我給芷茵一個麵子,此事便罷了。”
“鹹陽乃天子腳下,京畿重地,萬一你胡作非為惹出禍端,寧內史也未必能保得住你。”
“言儘於此,好自為之吧。”
陳慶拱拱手,負手離去。
王芷茵走到寧嗣身邊的時候停下腳步,譏嘲地打量著他:“我說你怎麼長這麼大的呀?”
“年紀不小了,遇上點事動輒就‘家父寧騰,如何如何’。”
“我爹還是通武侯,我爺爺還是武成侯呢。”
“我像你這樣了嗎?”
“有點出息吧!”
她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搖著頭朝陳慶追去。
寧嗣心裡老大的不樂意。
你也不是好東西呀!
你以前什麼樣我不清楚?
無非是我爹的身份壓不住陳府令,才丟了這麼大的臉。
“公子,咱們……”
護衛硬著頭皮走上前。
“去去去,少來煩我!”
寧嗣滿腹牢騷,原本準備打道回府,可轉念一想又停住了轉身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