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始皇帝離開了許久,鄭妃的腦海裡依然嗡嗡作響。
貼身侍女見狀,慌忙上前攙扶。
“快去把詩曼和陳慶叫來,還有扶蘇。”
“陛下今日去了何處?是誰隨侍在側?”
她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語氣急切地說道。
“婢子這就派人前去通傳。”
“落日時分,好像是趙統領陪伴在陛下左右,之後婢子就不知道了。”
侍女條理清晰地回答。
“命人去趙崇府上問話,一定要弄個明明白白。”
鄭妃知道始皇帝的怒火絕不是無緣無故而來。
隻不過她實在無法想象女兒、女婿究竟乾了什麼,才能惹得陛下大動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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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色下,宮門一次次的被打開。
鄭妃安排的人手進進出出,讓禁衛軍心裡直犯嘀咕,擔心宮裡發生了什麼大事。
——
一輪殘月高掛夜幕,星河璀璨。
微風徐徐,吹散了白日殘餘的燥熱。
哢嚓哢嚓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陳慶一家人坐在房脊上依次排開,每人手捧一塊冰涼的甜瓜大快朵頤。
“夏天什麼時候才能過去呀?”
“等秋天咱們就有芝麻油吃了。”
“到時候我給你們做一頓金拱門,大家敞開了造!”
嬴詩曼放下甜瓜,好奇地問:“金拱門是什麼呀?”
“小醜的老家呀!”
陳慶戲謔地說:“在那裡站崗的全都是人才,一個比一個會整活兒。”
“咦?”
數支上下跳躍的火把穿梭在街道中。
雖然看不真切樣貌,但憑經驗猜測應該是騎馬奔馳的信使。
“誰家有什麼急事吧?”
“我怎麼看著火把是朝這邊來的。”
“陳慶,是不是你又在外麵惹禍了?”
嬴詩曼、相裡菱、王芷茵先後開口。
陳慶把瓜皮往身後一扔,氣定神閒地說:“關我什麼事,我不過是個吃瓜群眾。”
沒過多久,火把在不遠處分開。
一路往宜春宮而去,另一路直奔陳慶府邸。
嬴詩曼立即變了臉色。
深夜中違犯宵禁,馳馬來報,定然是出了大事。
“家主!”
“宮中來使傳信,急招您入宮覲見。”
管事著急忙慌地在下方大聲呼喝。
“這就來。”
陳慶神色嚴肅地站了起來。
不光是他,連扶蘇都被緊急召見。
難道……
陳慶搖了搖頭。
如果始皇帝身體抱恙,第一時間絕不會找他。
“夫君,我陪你去。”
嬴詩曼憂心忡忡,拉住了他的胳膊。
“不用,或許是西域戰事出了什麼差池,你去乾什麼。”
陳慶拍著她的手背寬慰道。
“你們繼續吃瓜,為夫去去就回。”
他輕描淡寫地說完,小心地往梯子的方向走去。
“家主,還有主母也要一起!”
管事在下方提醒道。
陳慶的眉頭立時皺了起來。
到底是何緣由?
怎麼連嬴詩曼也牽扯了進來?
——
半個時辰後。
馬車搖搖晃晃行駛在入宮的大道上。
嗚咽的啜泣聲回蕩在車廂裡,嬴詩曼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