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短暫的停頓後, 路邈的係統才開始彈出剩餘的獎勵結算消息。
【玩家“路邈”剩餘獎勵結算中……結算完畢。】
【NPC卡片獎勵結算：
NPC“老王”信息收集進度100%，獲得獎勵：健康值屬性永久上升3點。
NPC“崔玉香”信息收集進度100%，獲得獎勵：健康值屬性永久上升4點。
NPC“王小妹”信息收集進度100%, 獲得獎勵：精神值屬性永久上升5點。】
【NPC卡片收集進度100%, 獲得獎勵：真愛之心（佩戴時可以提升精神值，精神值低於1時自動釋放一次月光女神的精神範圍攻擊，每個副本隻能使用一次）】
【怪物卡片獎勵結算：
怪物“人牲”信息收集進度100%，獲得獎勵：狂化（使用技能時你的攻擊力將上升至原數值的300%，但同時精力下降速度加快, 更容易被激怒）
怪物“人皮怪物”信息收集進度100%, 獲得獎勵：暴食（你提供給其他人的食物，會導致對方精力體力消耗速度加快，多消耗的數值將被你獲取）
怪物“月光女神·偽”信息收集進度100%, 獲得獎勵：雕像的外殼（使用後可以抵擋一次致命攻擊，但會降低你移動的速度，請不要在危險地帶使用）】
【怪物卡片收集進度100%, 獲得獎勵：月光女神的眷顧（幸運值提升）】
【感謝您對係統數據庫補全做出的努力，“月光女神·偽”數據收集完畢, 您獲得額外獎勵：粉色情書。】
【“打開它, 我就奔向你。”——這是一封來自無名之人的情書, 寄托著對收信人無邊無際的思念。】
【副本結算完畢】
【檢測到玩家已完成新手副本, 進入下一次副本倒計時：7天, 請玩家及時挑選副本，查閱相關情報，否則將會被隨機投放到副本中。】
【如果不想進入副本，可以繳納滯留金，將倒計時延長1天。第一次滯留費用：10000積分。】
路邈看著那高額的滯留費用, 忍不住以拳抵唇，低咳了一聲。
而且這還隻是第一次滯留的費用。
既然特意寫了次數，那麼顯然價格是會發生變化的。變便宜的可能性太小了，隻可能是漲價，說不定還是非常恐怖的倍數。
果然，不管什麼遊戲都逃脫不了資本家的剝削本質。
路邈查看了係統給自己的獎勵，除了健康值精神值，和幸運值這樣虛無縹緲的東西之外，就是一個月光女神的雕像手辦，一枚跟他眼睛顏色一樣的圓形耳釘，和一封粉色的信箋。
路邈：“……”
這是把小混混給王小妹的情書給他了？
但信裡的內容怎麼看也不像是送給暗戀的人，倒像是相愛許久突然分離的戀人。
不過路邈一個母胎單身，對這種感情的判斷著實沒什麼把握，掃了一眼道具上模棱兩可的描述，就放到了一邊。
他清空係統消息框，打開了自己的屬性麵板。
【玩家名稱：路邈
等級：瀕死的脆弱新人
健康：8（太過脆弱，任何攻擊都可能要了你的小命）
精神：10（你受到了精神攻擊，思維和行動變得緩慢）
幸運：？（無法鑒定）
名望：一鳴驚人
積分餘額：17172
推薦：全服首頁“單人遊戲”推薦位
攜帶物品：一個神秘的小挎包
技能：狂化、暴食、[D級首通技能（未選擇）]】
看到那個金燦燦的首通技能，路邈沉默了一會兒，心想這個係統難道是巨龍研發的？它到底是有多喜歡金色？
指尖輕點上去，一個彩蛋機出現在眼前。
裡麵的彩蛋自動開始翻滾，隨後一顆色彩極其豐富的繽紛彩蛋滾了出來，出現在路邈的麵前，然後裂開。
路邈伸手打開彩蛋，卻發現裡麵是空的，不過係統提示跳了出來——
【恭喜您獲得D級副本首通獎勵：我好柔弱啊。】
【技能描述：你的外表精致脆弱，總是能夠令人心生憐惜，恐怕連擁有最冰冷內心的人，也無法拒絕你的要求。】
路邈：“……”
說人話。
【其他人對你的好感度高於0時，當你說出“我好柔弱啊”這句話，對方將會陷入巨大的愧疚感當中，這時他們將有一定的概率，無法拒絕你提出的要求。】
【技能效果取決於其他人對你的好感度，每天隻能對同一對象使用一次。】
路邈：“…………”
絲血通關了一個副本都沒有什麼感覺，路邈看著這段技能描述，卻忽然感受到了滿滿的心累，連腳步都沉重了許多。
他看起來難道很像是個吃軟飯的嗎？
就在這個時候，身邊突然有人開口：“不是很像，是非常像。”
他一驚，猛地抬頭看過去，發現自己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多了個人。
一個貓眼豎瞳，帶著巨大兜帽的少年。
路邈的麵板屬性掉得嚴重，加上觀賞區人太多，著實不是什麼說話的好地方，他們剛才就已經離開了路邈屏幕前的觀賞區，到了外麵的休息區。
路邈查看獎勵的時候，特意抬頭看了一眼，確認周東風他們三個都轉開了視線，並且走到距離自己幾米開外的地方。
其他的結算消息都是通過直播屏幕公布，這些道具和屬性的結算卻是通過玩家個人的係統，顯然這些內容通常是不會向其他人公布的，屬於私密信息。
路邈查看消息的時候也在注意周圍的動靜，可他居然一直沒注意到這個少年是什麼時候跟過來的。
少年抬頭，朝他笑笑，露出兩顆小巧的犬牙：“我叫戚淮，也看了你的直播。你很不錯，就是玩得有點瘋。”
路邈沒有從對方身上感受到敵意，遲疑一會兒：“謝謝。”
戚淮臉上的笑意更加大了，注意到那邊周東風等人朝這邊看過來，整個人忽然往後一倒，柔軟的身體竟然擰了180度，四肢著地的蹲到了地上。
“不用謝，我拿到的分成也挺多的。”他朝路邈笑笑，壓低了聲音：“再見。”
路邈就看見他雙手虛虛的接觸到地麵，忽然一個驚人的彈跳，直接蹦到了休息區跟直播區域中間的牆上，隨即又是一個後倒，就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當中。
全程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像是一隻真正的貓在行走。
戚淮消失之後，那邊的三人才注意到路邈的動作。
周東風順著路邈的視線，朝著牆頭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鬱潛則立即緊張起來：“怎麼了，係統獎勵裡麵沒有恢複屬性值的東西嗎？”
不是他質疑係統小氣，實在是路邈現在的狀態太差了。身上的病號服完全被血液浸濕，整個人就跟從血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加上他那張蒼白沒有血色的臉，任誰看了都要心驚膽戰。
更何況路邈在副本裡麵浪過頭，屬性值永久下降得太狠了，現在隻剩下1點健康值和5點精神值。
雖說他做了這麼長時間的情報販子，就沒見過像路邈這樣，麵板屬性掉到這種程度，還能自己行走，甚至頭腦清晰到幾秒鐘就能判斷出一個人對自己的喜惡，還有一個陌生遊戲的運行規則，但路邈再怎麼牛逼也隻是個人，要是不能在七天之內把屬性值提升回去，下一個副本恐怕就是他的死期了。
提升屬性值的道具非常珍貴，積分商城裡麵的屬性值道具，路邈肯定是買不起了，隻能指望副本獎勵。
不過就算是D級副本，給的屬性值也不會太多，甚至很多D級副本的獎勵裡都沒有相關的道具。
注意到他的友善，路邈有些意外，停頓片刻搖了搖頭：“沒什麼，你繼續說。你們剛才在說什麼，五年前發生過什麼特彆的事情？”
這個時間點果然非常敏.感，路邈一提，幾個人的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鬱潛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道：“說來話長。簡單來說就是五年前也有個潛力大得恐怖的新人進入遊戲，一來就刷新了好幾個大佬的副本記錄。不過他隻通關了一個遊戲，就被係統強製踢出了遊戲。”
短短兩句話，蘊含的信息量卻大得離譜。
路邈想了想：“他做了什麼？”
“我也不清楚。”鬱潛感慨的回憶，“那時候我也剛剛加入遊戲沒多久，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白，等我注意到的時候，遊戲論壇已經被封禁掉了。我隻記得他跟很多大佬的關係都處的不錯，大家都叫他X。”
頓了頓，他補充道：“不過我記得是跟情報交易有關。在那之前，玩家之間的情報交易都是在匿名論壇那邊發布信息然後接頭交易的，後來係統就出了個官方的情報交易區域，叫賞金任務區。周大佬也是從那裡看到我們的問題，然後過來的。”
情報交易。
路邈注意到這個關鍵詞，看來他之前在副本裡的推斷沒有錯，這個恐怖遊戲版的《理想小鎮》，不論是玩家還是係統，對副本情報的需求都非常大。
玩家們需要情報很正常，任誰也不想每次進入副本都兩眼一抹黑，充足的情報在很多情況下能保住一個人的命，所以那些玩家才會花大價錢訂閱和打賞他的直播。
但係統怎麼會需要情報？
係統不應該是一個遊戲裡最全知全能的東西麼？
副本獎勵隻提升了路邈的精神值，也就是精力上限，但並沒有回複他的精力，路邈稍微一思考，剛剛恢複一點的精力就見底了，腦袋一抽一抽的疼。
他隻能暫時放棄，轉而看向一旁的周東風。
自他問起五年前的事情開始，周東風的臉色就一直不太好看，此時見他朝自己看過來，表情緊了緊，還以為他要問自己五年前遇到的那次副本維護是什麼情況。
他正要開口拒絕，就聽見路邈問他：“恢複精力和體力的道具是什麼？”
周東風愣了下，狐疑的看他一眼，“……營養液。”
路邈朝他伸手：“給我點。”
周東風：“？”
他皺起眉頭，倒不是舍不得營養液那點積分，但是在這個遊戲裡麵，每一點積分都是玩家用命換來的，路邈就這麼伸手朝他要，是不是太過理直氣壯了一點？
周東風拒絕了：“積分商城，100積分一瓶，一瓶恢複100點體力或者精力，分血藥藍藥。你自己買。”
他以為自己拒絕得夠明顯了，誰知道路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居然抬手捂住了胸口：“我好柔弱啊。”
周東風：“……”
路邈：“……”
鬱潛和伍海濤：“…………”
現場一片尷尬的沉默。
路邈眨巴眨巴眼睛，盯著周東風看了好一會兒，發現對方壓根沒有給他的意思，才終於緩緩放下手，低咳兩聲：“當我沒說。”
“……”三人看他的眼神已經從震驚變成了無語。
鬱潛儘量以不會冒犯到他的語氣，謹慎開口：“你進來之前……是做什麼的？”
路邈平靜的看著他，指了指身上的病號服：“你覺得呢？”
“不是，我的意思是，什麼科室？”
路邈忽然明白他的遲疑從何而來了，他對上另外兩人如出一轍的視線，沉默了很久：“……我不是精神病。”
三人：“啊對對對。”
路邈：“……”
他真不是！
--
路邈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但想了想還是算了，沒什麼必要。
他直截了當的挑起另一個早該提起的話題：“遊戲過程都在直播視頻裡，你們三個找上我，是想要尋仇，還是從我這裡獲得什麼隱藏情報？”
雖說沒怎麼在意直播的數據，但推薦位變化的消息，路邈還是看到了的。
那些沒有排名的推薦位暫且另說，路邈現在腦子混亂得很，暫時沒有餘力去推算這些推薦位的上榜規則，但新人區首頁的幾個推薦位，卻都明確提示了排名信息，和上下變動。
有排名就有衝突，剛才那些觀眾也說了，全服首頁的榜單是有一些固定的玩家占據的，他既然上去，就肯定會擠掉原本在這個位置的玩家。
結仇難以避免，好在從剛才伍海濤逼那幾個人進副本的情況來看，這個遊戲大廳應該不允許玩家之間自相殘殺。
路邈的腦子裡一瞬間掠過了很多信息，換了普通人過來或許早就被陌生的情況弄暈了，他卻能很輕鬆的處理這些紛亂的信息，甚至都沒引發頭疼。
他的視線從眼前三人臉上掃過，隨後順著鬱潛和伍海濤下意識的視線，看向了周東風。
周東風扯扯嘴角，“看我做什麼？我是來支持你的。那邊凶神惡煞的壯漢，才是被你擠下去的那個。”
路邈挑挑眉毛，不置可否。
他剛剛特地挑了個看起來比較富裕的人發動了技能，卻連瓶100積分的營養液，都沒能從周東風手裡得到，說明這家夥對他的友好度絕對低於0。
看完了他的直播，拿到了5積分的分成，還這麼討厭他，說的話也沒什麼好相信的。
不過他還是順著周東風的話看向了伍海濤。
這人一身的腱子肉，體型比副本裡的老王還要壯碩，加上一雙三角眼，從他出副本開始就一刻不停的盯著他，一看就很不好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