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到幾乎是必然,諾頓的意思是,殺了他。
這次諾頓沒有殺死那個小格蘭斯,那他們終會再次相遇,一個格蘭斯要怎麼隱藏呢?他強大又最終會失控的精神力就是最好的路標。
……
另一邊,葉默踉踉蹌蹌地進入戰艦,他剛剛走出兩三米的距離就倒在了走廊上,有幾個人迎過來,把他帶到治療室,直接就粗暴地把他放到了治療艙裡。
“那邊在問情況怎麼樣?”
另一個人道,“跟他們說,行動失敗,但沒有追兵,格蘭斯他們回去了,算我們命大。”
他有些慶幸,“這可是賭命的活,下一次跟這試驗品有關的任務,我一個也不接。”
他們一邊交談一邊離開了這裡。
“基地那邊讓我們儘快回去,讓研究員看一下情況。”
“我知道,早就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格蘭斯嚇破了駕駛組的膽。”
阿諾繞著治療艙轉來轉去,“傷口還沒處理,他們怎麼能這樣?可惡。”
進治療艙之前要先清理縫合傷口,這樣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西奧多也停在治療艙前,看著裡麵的葉默,他上次隻看到了葉默傷痕累累的回來,並不清楚具體過程,是這樣嗎?瀕臨死亡,很害怕吧,西瑞爾。
他應該更早一點下定決心帶西瑞爾離開的。
赫麗怒氣衝衝地拍了一下旁邊德恩烈的背,用了十成的力氣,連德恩烈都往前傾了一下,“都怪你!”
其他幾個格蘭斯也跟著用譴責的目光看了過來。
德恩烈看了她一眼,難得沒說什麼,隻是側頭去看葉默的治療艙。
隻有阿諾又看向諾頓,譴責道,“還有大哥,你怎麼能下那麼重的手!”
房間裡一瞬間寂靜了下來。
諾頓正站在治療艙前,他伸出手,將手貼在葉默胸膛的位置,“嗯。”
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但他看起來有些疲憊,甚至慢慢將額頭抵在治療艙的玻璃前,閉上了眼睛,隻是低聲道,“我的錯。”
先前從西奧多的角度是看不到這些具體過程的,但他從零星的一些片段窺見了葉默任務失敗離開時對麵格蘭斯的身影,那是他跟德恩烈。
諾頓很了解自己,也很清楚,如果自己在那種情況下見到西瑞爾會怎麼反應,總之,最好的情況下,恐怕也不會太溫柔。
從那時候起,他就開始想,如果西瑞爾記起來了這些會怎麼樣?
不希望西瑞爾想起這些記憶,不想讓西瑞爾痛苦,但諾頓還是無法忽視心底隱秘的一點私心,不希望西瑞爾想起這些記憶,不想看到西瑞爾懼怕的眼神。
幾個格蘭斯互相看看彼此,他們幾乎沒見過諾頓這樣,近乎是有些脆弱的展露出來了自己。
諾頓總是強大又強勢,總是站在最前麵,他們看到最多的就是諾頓的背影,哪怕是最難的時期,諾頓也從未這樣過。
柏得上前,把手放在諾頓肩上,乾巴巴道,“如果是我,我應該會做得更糟糕,你總是處理的比我好,我是說,大部分事情。”
一邊的艾麗婭碰了一下阿諾的腰,阿諾躊躇了幾秒才開口,他有點心虛,他很肯定如果把他放到諾頓的位置,他也不會表現的更好,而且他並沒有怪諾頓的意思,他自己也並沒有更好的應對方式,麵對敵人不能手下留情,這是每個格蘭斯都知道的事情。
“不是大哥的錯。”
阿諾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大哥,現在就已經很好了,我希望就像現在這樣,一直下去,西瑞爾很好,大家都很好。”
過了一會兒,諾頓直起了身體,恢複了之前的模樣,瞥了阿諾一眼,什麼也沒說,仿佛他們剛剛看見的那一幕都是錯覺。
被這種態度對待,阿諾反而放鬆了下來,這樣才正常,還是之前那個大哥。
場景又開始轉換,幾個格蘭斯都鬆了一口氣。
他們不想再看見西瑞爾那樣躺在治療艙裡,但也不像錯過西瑞爾的任何一部分人生,心還是一直提著,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樣,會不會更糟。
西奧多則有點沮喪的發現,他之前因為小動作太多,現在已經被西瑞爾的精神力排除了出去,他現在隻能跟其他格蘭斯一樣,隻能乾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