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他在高台上,渾身浴血,疲憊不堪地靠著父親的身影。
榮耀的背後是鮮血淋漓。
萊克萊腦子有點亂,太沉重了,將來這些東西也要壓在西瑞爾身上嗎?他隱約明白了為什麼那些格蘭斯現在那麼拚命,為什麼無論什麼時候都將西瑞爾擋在身後,不是其他人猜測的格蘭斯內鬥之類的東西,他們隻是單純的想多負擔起一些,這樣他們的孩子就會輕鬆一些。
德裡克也不緊不慢地跟著過去,站在他身邊,“要回去嗎?除了裂穀,這裡沒什麼好看的了。”
萊克萊移動了一點鏡頭,將一旁戰艦上格蘭斯的旗幟納入了鏡頭,還是劍與火交織在一起,當時隻覺得飄逸,現在看起來似乎也有了不一樣的含義,好一會兒,他才回答,“回去吧。”
【現在看格蘭斯的標誌,明白了為什麼是劍,握著劍就擁有一切,當時格蘭斯就是靠著一柄劍,走出舊地的吧。】
【我還膚淺的以為是比較崇尚武力的原因,唉,我連遊戲裡都不敢這麼玩。】
……
等到柏得動作停下來,葉默就站起了身,湊到葉賀跟西奧多身邊,他故意把自己擠在葉賀跟西奧多中間,“離睡覺還早,我們今天要做什麼,葉賀哥哥是第一次來,大家不能欺負他。”
柏得拍了拍手,拿出一副牌來,“那我們今天晚上的遊戲就簡單一點,隻是簡單的大冒險。”
葉賀放下杯子,看到一邊的諾頓也放下了慵懶地支著下巴的手,直起了身。
他垂下眼簾,每天晚上遊戲的參與者看起來也包括諾頓。
葉默積極舉手,柏得手伸向葉默,“西瑞爾可以發言。”
“沒有真心話的選項嗎?”
柏得攤了下手,“很遺憾,沒有,但我們給我們的西瑞爾特彆開後門,西瑞爾可以將讓爸爸代替自己。”
葉默為自己爭取,“但是我想真心話。”
柏得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那房間裡有什麼也可以講嗎?”
葉默把手收回去,瞬間安靜了。
柏得迅速洗牌,擺在自己麵前。
“抽到牌麵有隻小獅子的人必須要進行大冒險,公平起見,我這次不參與。”
葉默興致勃勃地第一個過去,精心挑選了一張,翻過來後呆在了原地。
柏得做了個手勢,示意一邊的格蘭斯們不用抽牌了,”恭喜我們的西瑞爾,第一輪的幸運兒。”
葉默悄悄走到阿諾旁邊,“阿諾,柏得作弊了嗎?”
柏得接過話,“很遺憾,這次沒有,但我們的西瑞爾可以將這次機會轉給諾頓。”
葉默很有擔當道,“我感覺我可以自己來。”
柏得一邊說話一邊從桌子底下拿出來了一瓶藥劑,“懲罰是,要使用維持效果一周時間的快速長發藥劑。”
葉默猶豫地看向了諾頓,他不太想有長頭發。
柏得也看了過去,諾頓冷哼了一聲,“無聊。”
“那諾頓是要拒絕這次轉讓嗎?”
諾頓頓了幾秒,然後道,“接受。”
幾分鐘後,葉默在一邊,小心翼翼地摸著諾頓的長發,想起來了之前看過的照片,現在的父親跟那張照片上是一樣的。
連其他格蘭斯都時不時看過去,阿諾甚至愣怔了幾秒。
他們又玩了一會兒,等到葉默玩累了,看起來有點困頓的時候,葉默就坐在了諾頓身邊的地毯上,他很習慣的靠著諾頓,然後把腦袋枕在諾頓的膝蓋上,看起來很熟練。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葉默過去之後,葉賀覺得這位陛下也隱約柔和了下來,諾頓手放在葉默的後頸,摸著他的頭發,精神力習慣性地纏繞在葉默身上,開始精神力撫慰,這讓葉默更加放鬆了。
格蘭斯們也不約而同地安靜了下來,連原本正追著德恩烈跟他互相過招的赫麗都停了下來,做了一個算你走運的手勢。
葉默昨天興奮到很晚才睡,白天又跟著阿德萊德轉來轉去,很快就趴著睡著了。
阿諾小聲嘟囔著,“睡得真快,西瑞爾昨天肯定晚睡了,早知道應該去看看的。”
他這幾天都還沒好好跟葉默玩過幾次。
諾頓輕輕動了一下,調整了一下葉默的姿勢,把他抱了起來,不能像小時候一樣著托屁股抱起來了,隻能橫抱,但他抱起葉默來還是很輕鬆。
葉默在這個過程中側了一下頭,把自己陷進諾頓的懷裡,迷迷糊糊地伸手,下意識抓住了諾頓的頭發,他抬頭努力睜開眼看了一眼諾頓,“爸爸。”
諾頓稍稍低下頭,任由他抓著自己的頭發,嗯了一聲。
“是長頭發的爸爸。”
諾頓一邊往葉默的房間走,一邊嗯了一聲。
葉默閉著眼睛,還在說著亂七八糟的話,“我的小蛋糕還在不在?”
隔著一段距離,葉賀聽見諾頓耐心道,“在。”
“回家給媽媽看看我的、我的新盆栽,我要好好養……”
遠遠的,葉賀又聽見傳來了一聲很輕很輕的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