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爺子,真舍得誇人。”李文博笑道。
李宏良問兒子:“你知道,他為什麼說,遼南就是荊州麼?”
李文博略微沉吟:“原本奉遼省的格局,都已經確定了,有人掌控省會,有人掌控沿海經濟發達的濱城,也有人掌控礦產資源豐富的錦城等地。遼南市也一樣,早就被劃分了勢力範圍。隻不過,因為何建國的突然落馬,以及我進入遼南常委,導致遼南現在已經不在任何人的掌控之中。三國中,魏、蜀、吳三方,為爭奪荊州,明爭暗鬥紛亂不休,而如今,似乎也是這個格局?”
“分析的不錯。”
李宏良微微點頭:“三國中,荊襄九郡,天下富庶之地,人傑地靈,英才輩出。但現在的遼南市,顯然還沒達到那個地步。與其說,遼南是荊州,倒不如說,有人要把遼南市打造成荊州。”
“誰?”
“當然是希望保持奉遼省平衡的人。”李宏良笑道。
李文博聞言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分明說的,就是以上禦下之道!
李宏良喝了口茶,隨後說:“我沒想到,這句話,竟然會從劉浮生口中說出來。”
李文博問:“您不是一直都很看好他麼?”
李宏良點頭:“我的確很看好他,但我覺得,至少現在,他還沒有那種眼界。這次我錯了,他的眼界超凡,連這個層麵都能看到。那老家夥說他是臥龍,一點都不誇張啊。”
說到這,李宏良又看向了兒子李文博:“不過,你也彆以為撿到了便宜!他是臥龍,你卻連劉表都不是!我覺得劉浮生這小家夥,比諸葛臥龍更加難以掌控。”
“為什麼?”李文博問。
李宏良說:“諸葛臥龍隻是隱居隆中,靜待明主。劉浮生卻能把握機會,攪動風雲!之前我們誰都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查十五年前的一樁舊案,等到真相大白時,他的手,都已經摸到省委常委了!”
李文博也歎了一口氣:“是啊!這件事,讓我有些驚愕,這小子總能在細枝末節的地方,找到向上攀爬的機會,看似毫無章法的行為,事後卻總令人大跌眼鏡,我從未見過,像他這樣的年輕人。”
李宏良笑道:“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你好好想想,怎麼拿下這座荊州,並且在虎狼環伺之下,牢牢地守住它吧!”
……
高等職業教育城,必須落戶遼南這件事。
世家出身的魏祁山,其實早就知道,他隻是不願參與,不想說出而已。
如果沒有十五年前的那件案子,怕是職教城項目還要再拖延幾年,不過,最終還會落戶遼南。
既然是上麵,有意讓奉遼省繼續保持均衡,那就沒人再去爭奪教育城了。
魏祁山動動嘴皮子,便為劉浮生掃除了調查一二九案的最大阻礙,魯鶴鳴。
魯鶴鳴灰溜溜的返回省教育廳,胡振華也在事後老實的閉嘴,再也不提這個案子了,至於遠在滬市的劉博,更是鞭長莫及。
後續,劉浮生並沒有大張旗鼓的查案。
除了他對這個案子,早已了如指掌之外,也是因為,他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第二天,在辦公室處理完公務之後,他便再次審問侯曉軍。
“如果你表現的好,今天就可以出去了。”劉浮生對胡子拉碴的侯曉軍說。
侯曉軍一愣:“我可以出去了?需要我做什麼,劉警官儘管吩咐!”
劉浮生遞給他一根煙,自己也點燃一根,這才悠然說道:“昨天,羅老板給我一個大麵子,我想回報他一下,又不想做的太明顯,你覺得,我從哪方麵入手,會顯得比較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