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1 / 2)

年嬌絲毫不知自己的偽裝暴露得徹底,她看著老板,眼神亮亮的。

等到四爺蓋上匣子,並未發出她所期待的評價,年嬌隻覺一顆心也“啪”地合上了。

“它不好看嗎?”儘量自然的語氣,略含失望與忐忑,年嬌眼睫垂落,殊不知嘴巴都要憋起來了。

四爺靜了一靜。

繼而泰然自若道:“尚可。”

尚可是什麼意思?

四爺接過年嬌抱著的首飾盒,抬手放到一邊:“你阿瑪額娘,還有兩個哥哥……”

他思索片刻,到底不忍叫年家人背負太多壓力,尤其是年羹堯,於是淡淡道:“挑選的頭麵都不如我。”

他很少說這種驕傲的話,本身也不是攀比外露之人,年嬌頭一回見他如此,有些震住了。

小花妖霎時顧不上傷春悲秋,把王爺不夠欣賞她寶貝的失望全然拋在腦後,她重新摟住四爺的手,雪白的小臉湊了過去,聲音既討好又甜蜜:“爺這裡有更漂亮的首飾?”

四爺:“想來是有的。”

王爺一言九鼎從不說大話,年嬌與他相處這段時日,也朦朦朧朧地察覺了出來,事實上,四爺在眾皇子中的信譽度能排前三。

年嬌都要掉進糖罐裡了,一個王府庫存的首飾,那該有多少??

老板貴為雍親王,麾下比年家收藏的好東西要多得多,她寶貝的花首飾,請匠人們重金打造的花首飾,想來都算不上數!

年嬌整個人被幸福包裹,眼眸水汪汪地想,這就是抱大腿的好處。

四爺眉頭擰緊一瞬,又很快放鬆,他從思索中回神,叫她坐好的指令還沒下達,一個重重的吻便印上了臉頰。

濃鬱的桃花香味鋪天蓋地,突襲了男人的感官,四爺喉頭動了動,清淩的丹鳳眼既無奈,又發著沉。

他差不多摸清了年嬌的脾性,如今看來,她對那雙青色瓷瓶的喜愛想必也是裝的,目的自然是為迎合他的喜好。

都能做出飲食仿照他的蠢事,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四爺扯起嘴角,卻生不出一絲氣,他的掌心覆上年嬌後頸,語氣沉肅到不容置疑:“首飾要與衣裳搭配,下回我幫你選。”

年嬌高高興興蹭在他的頸窩,聞言含糊地應了聲,纏磨得更緊。

見她蹬掉鞋襪,一雙腳都要塞進他的懷裡,四爺忍了又忍,終是斥道:“成何體統?”

年嬌飛快地答道:“爺就是體統。”

四爺:“……”

如今她不無視訓斥了,還會捧著人說話了,四爺定定地看著她,下一秒,年嬌騰空而起。

失重的感覺襲來,年嬌很快摟住男人的脖頸:“爺不去書房嗎?”

又憂心忡忡地道:“幕僚先生會不會等著,耽誤了政事就不好了。”

四爺頓時有些後悔沒有揭穿她漏洞百出的謊。

他看了眼桌上的首飾盒,深深記下了木頭的紋路,隻從唇

縫吐出兩個字:“不急。”

……

開始離晚膳不久,鬨到最後,已是月上柳梢,年嬌眼尾潮濕地縮在最裡側,紅潤的嘴巴微微張著。

四爺給她擦臉擦身,又把錦被端正地蓋好,雙手掖進去,以防夜裡著涼。

他明顯熟知年嬌的睡相,有他在,就算多放一床錦被也逃不掉她八爪魚似的纏,獨自一人才會老實一點。

見沒有什麼遺漏的,四爺起身下榻,示意守夜的婢女不要出聲打攪,披上外袍,隨即慢慢地往外走。

書房還有尚未處理完的事務,與戶部、也與回京的年羹堯有關,談不上十萬火急,但如果放在那,便無端地生了牽掛。天氣漸漸熱了,更深露重的時候也不覺得冷,四爺遠遠看著書房,忽問蘇培盛道:“京中有哪家店鋪,首飾做的漂亮?”

蘇培盛呆了呆。

蘇培盛有些摸不著頭腦,小心翼翼地回道:“奴才不知……”

這個他是真不知道,專業不匹配呀。

頓了頓,蘇培盛連忙說:“趕明兒奴才前去打探打探,在外,奴才有些認識的人。不論是定製還是售賣,若有人儘皆知的好口碑,想來也不會差到哪裡,最後把漂亮的首飾彙集成冊子,奴才呈給您看。”

四爺似是滿意他的回答,嗯了聲,便不再開口。

蘇培盛漸漸反應過來了,能讓王爺詢問首飾的,除了年側福晉,還能有誰?

爺的私庫雖然有宮中賞下的布料,總的來說還是稀缺的,首飾就更是了。能得王爺親眼的,基本都是玉或者翡翠的材質,那不叫工藝品,叫藝術品,色澤淺淡溫潤,一般都不是戴在頭上,而是收藏。

蘇培盛暗暗地想,王爺或許也覺得這不合適。

書房重地,都是心腹輪流值守,堪稱整個王府守衛最森嚴的地方,也是最安全之處。前院大管事張起麟遠遠的看到他們,忙叫下人掌了燈。

四爺推開書房的門,淨完手繞進裡間,從博古架的一個暗屜裡拿出木匣,再打開,裡邊是一遝銀票。

他抽出麵額一萬兩的,想了想,又添了兩張,走到外間塞給蘇培盛:“定金。”

蘇培盛:“……”

什麼樣的首飾定金要三萬兩,太陽還是月亮?

何況王爺的錢他是萬萬不敢收,蘇培盛哭喪著臉:“您這是折煞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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