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你這個好事是真的好事?”
君王哈哈大笑:“你沒看你兒子的聯賽宣傳片嗎?他可是帶起了精神體戰鬥的新風潮,改進了許多戰鬥技巧呢……你們第二軍團回來以後,也彆以為都能好好休息,訓練都得跟上,不然以後連還沒畢業的軍校生都打不過,那可就好笑咯!”
最後,綜合蕭寒時做的那些事情,他在還沒有正式進入軍隊,成為一名軍人的時候,就已經拿到了一個帝國一等功。
蕭元帥真的是樂瘋了,逢人就逼逼:“我兒子!牛逼!”
蕭寒時本人卻沒太多感覺,隻是每次在休息艙的床上一個人靜靜躺著的時候,更加想念夏安然。
沒有他的少年,他怕是根本做不出這些事情。
沒厲害的能夠覆蓋那麼大範圍、獲取大量信息的藤蔓精神體。
沒有辦法在太空中跟他的父親對戰,給其他的士兵們做招式示範,被所有的人豔羨,每天被不同的人請教如何增加攻擊力。
也想不到精神力增加的原因。
……
幾個月後,蕭寒時從第二軍團的主艦出來,沿著台階走到軍用航空港的地麵上,再一次體會到了腳踏實地的感覺。
天空很藍,白雲悠悠地飄著,地勤人員人來人往,用擺渡車把所有士兵轉移。
卓艦長站在他旁邊笑道:“是不是感覺有點暈乎乎的不習慣?每一次出長期任務回來都是這樣,必須要做一段時間的適應性訓練,不然人體會因為在太空中呆了太長時間出問題。”
“具體的訓練你回學校也能做,隨便一個教官都能教你,我這就派人送你回去。”卓艦長看了一下光腦上的日期,“現在應該是開學有一段時間了對吧?你之後半年都沒法接任務,回學校後儘快發個實習流程,我給你把四年級的實習章蓋了,四年級的實習任務就算完成了。”
蕭寒時衝他行了個軍禮:“謝謝長官!”
“是我謝你。”卓艦長拍拍他的肩膀,“先走了哈,我還得盯著那群家夥去。”
負責接送蕭寒時的飛行器就在航空港外等著,還捎上了屬於他的個人光腦。
蕭寒時終於拿到了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光腦,卻沒有馬上打開。
不知道為什麼,一路上緊趕慢趕生怕回來晚了,現在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回到學校,見到夏安然,他卻有點近親情怯的感覺。
他靠在座椅上,從飛行器往外看,不遠處的高層建築,有一整麵牆都是巨大的光幕,正在播放星際爭霸的最新動態。
“德海星係的百強選手已經決出,就讓我們來回顧一下他們在海選期間的精彩鏡頭吧!”
一條龐大的蟒蛇擺尾,將對方的精神體抽向攝像頭這邊的方向。那毛絨絨看不清是什麼的小動物嗷了一聲,下一秒就撞擊到了屏幕上,肉眼可見一個玻璃開裂的過程。
背景音有人:“我操!這麼大力?”
再後麵又是什麼,蕭寒時沒看見。飛行器已經迅速飛過了那個區域。
他在星網搜索了一下剛才那個選手的名字,看見這人被稱作“小蕭寒時”,能投通過蛇的柔軟身軀實現纏繞、抽擊等動作,還能發射部分鱗片製造爆炸效果,把他之前用藤蔓精神體展現的招式學了個七七八八。
星網上的“星際爭霸”在他不在帝國的期間,已經發展成了最最熱門的話題。
織網甚至為它開辟了新的版塊,每天的最新比賽動態都出現在織網首頁最顯眼的位置,好多新動態後麵都有著“爆”的標誌,一點開就是好幾十億人觀看。
而《蟲巢破壞者》又推出了一個兒童專區,好些測出了覺醒率很高的小朋友,都在家長和教練的輔導下進入遊戲,一點點訓練精神力,早早學會了用那些知名選手的知名招數在遊戲裡殺滅蟲族。
這個專區的首頁能夠看到好些稚嫩的麵孔,一臉嚴肅地揮舞著拳頭:“我要保護全人類,成為未來最最厲害的軍人!”
明明隻是離開了幾個月而已,卻感覺這裡好像是一個不太認識的國度。
蕭寒時想。
他從小到大二十年,都沒見過帝國出現這麼快的發展和變化。
就這樣看了一路外麵的風景,也查了一路現在的情況,一直到飛行器提醒他馬上要到一軍門口,蕭寒時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兩學期都沒有辦理報到手續了,應該是沒辦法直接進學校的。
他連忙連接學校內網,試圖發起流程,申請入校權限。但他在學校門口下車的時候,權限還沒申請下來。
蕭寒時隻能在門口等著。
這時候已經臨近中午了,夏安然可能有課,也可能沒課。
但是兩個人分開了這麼久,或許夏安然早已經習慣了身邊沒有他的日子,也不知道自己貿貿然打擾會是個什麼結果。
蕭寒時靠在學校外麵的牆上,很隨意地透過學校大門的欄杆往裡看。
卻突然發現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迅速往學校門口這邊跑過來。
雖然穿的是一軍的統一校服,遠遠看去應該跟其他學員沒有太大的區彆,但蕭寒時隻看那個走路的姿態,就能馬上辨認出來是誰。
他愣住,整個人站直。
是來取快遞的嗎?
下課了過來取快遞是夏安然很經常做的事情,蕭寒時也沒想到會這麼巧,還沒聯係他就直接在這裡碰上。
但少年並沒有在那個取快遞的小門停住腳步,而是往這邊走過來了。
他一直在東張西望,不知道找著什麼。
緊接著,他的口袋裡伸出了一根綠色的枝條,朝著一個方向點了點。
夏安然猛地轉頭看過來。
兩人目光相接。
夏安然放開步子往側門這邊跑,一邊跑一邊揮手:“學長!”
蕭寒時已經很久沒聽到這個稱呼了。
第二軍團的很多士兵都把個人光腦上的一些跟家人在一起的照片、視頻和音頻發到了自己的軍用光腦上。隻要通過審核,這種行為是沒問題的。
但蕭寒時之前根本沒想過會分開這麼久,也沒有這麼做的機會。每次他看見其他人捧著光腦思念家人的時候,都很後悔,為什麼沒想過要夏安然的聲音錄下來。
他插在兜裡的手有點蠢蠢欲動,想要打開錄音開關。
“學長!”夏安然跑得氣喘籲籲,扶著側門的欄杆喘氣。
蕭寒時走過去,低頭望著他:“安安,好久不見。”
夏安然:“你怎麼不進來?”
蕭寒時:“申請的時間太晚了,門禁權限還沒批下來。”
【啊氣死!都見到人了怎麼這樣!】
夏安然抿著嘴,把手從欄杆那邊伸了過來。
【看你能不能懂我的意思。】
蕭寒時把手放上去。
夏安然哼了一聲,反手丟掉他的手。
【居然不懂?】
蕭寒時有點沉默。
他的確沒懂,並且不知道夏安然為什麼要這樣。
分開那麼久之後,連手都不給牽了?他爸爸還到處宣傳他有個媳婦……現在這媳婦還認他嗎?
突然就有點恐慌。
夏安然的製服口袋再次出現了那抹綠色,氣急敗壞地用枝條勾住蕭寒時的脖頸,把他往這邊拽。
被精神體以下犯上的主人,又感覺心情好了那麼一點點。
剛才他怎麼忘記了,如果夏安然已經習慣了沒有他,應該不能把他的藤蔓隨身攜帶吧?
反正是他自己的精神體,蕭寒時也就沒有抗拒,順勢被藤蔓拽了過去。
【連自己的精神體都不如!】
夏安然伸手拉住他的領子,把學長直接拉得臉貼在了欄杆上,踮著腳尖湊過去。
兩人隔著欄杆接吻。
蕭寒時先是一愣,後麵在旁邊欄杆上找到合適的空隙,把兩隻手伸過去,攬住住少年的腰。
夏安然順從地把身體又往過靠了靠,也將另一隻空閒的手穿過欄杆,抱住蕭寒時的頭,將手指插進他的發縫裡。
這期間,兩人閉著眼,嘴唇一直沒分開,仿佛要把這幾個月的分彆都補上似的。
蕭寒時的光腦震了好幾次。
沒有人理會。
一直到半小時後,旁邊房間裡的安保人員有點繃不住了,打開窗探出頭來。
“我說小夥子,你已經有權限了,進學校慢慢親不行嗎?我們學校大門得罪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