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 52 章 又一個好朋友(三合一)……(1 / 2)

弘晝半點猶豫都沒有, 他握住皇上的手,在魏珠等人的幫扶下很快就上了馬。

很快皇上就揚起馬鞭,勒起韁繩, 寶馬就跑了起來。

有疾風從弘晝耳畔吹過, 眼前一幕幕更是快速掠過,這等感覺與前世坐車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因他坐在皇上身前, 眼前無半點遮擋物, 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

這等感覺,很不一樣,也很刺激。

弘晝就這樣被皇上抱在身前跑了一圈,最後祖孫兩人下馬後,皇上看向他道:“弘晝,害怕嗎?”

有道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可像弘晝這樣的, 分明就是虎犢,什麼都不怕,如今是意猶未儘道:“皇瑪法, 為什麼會害怕?我覺得真好玩!”

皇上麵上浮現幾分笑意來。

宮中有規矩,皇子皇孫們到了四歲開始念書,到了六歲才能學習騎射,可如今的弘晝還不到四歲了。

直到今日皇上還記得當年老七第一次學騎射時都嚇哭了,不光老七, 許多皇子即便沒嚇的掉眼淚,卻是諳達們怎麼勸都不敢上馬,像弘晝這樣躍躍欲試的的確是少數。

這叫皇上怎麼能不高興?當即就掃了魏珠一眼。

很快,魏珠就牽著一頭小馬駒過來, 馬駒雖小,隻打齊方才皇上所騎那頭馬的一半,但與皇上的坐騎似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弘皙忍不住上前摸了摸這小馬駒油光水滑的毛發,感歎道:“這馬兒可真是可愛。”

他雖喜歡皇上所騎的馬駒,但皇上的馬駒與皇上一樣,看著帶有幾分威嚴,他敢與皇上說叨一二,卻不敢單獨湊上前與那馬兒套近乎,覺得這馬駒是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生怕稍微靠近這馬駒些,就被那馬駒一個不高興一蹄子將他踩死。

這小馬駒與皇上所騎的大馬駒乃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渾身上下還帶著奶呼呼的氣質,牽著它的太監生怕它一個不小心傷到弘晝,緊緊拽著韁繩,可它似是很不高興的樣子,小蹄子動個不停,這小模樣瞧著十分可愛。

弘晝忍不住踮起腳直摸它頸脖處的毛發,眼神裡的喜歡是藏都藏不住。

皇上笑道:“弘晝,你喜歡它嗎?”

弘晝頭點得宛如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道:“自然是喜歡的。”

說著,他便手舞足蹈給皇上解釋道:“皇瑪法,您不知道,去年阿瑪送了一頭白馬給哥,哥高興的像什麼似的,我偷偷拉著哥哥去看了看那白馬,不過喂那白馬吃了些糧草,被哥知道了還好一陣不高興了。”

“原先我覺得哥的白馬還挺好看的,可與這頭小馬駒比起來,真是比不得。”

皇上瞧他這般孩子氣,隻覺得好笑:“這小馬駒是朕的坐騎追風的後代,它和追風的關係就與你和朕的關係一樣,它們是祖孫,既然你這樣喜歡它,那朕今日便將這小馬駒送給你好了。”

弘晝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瑪法,您說的可是真的?”

即便他知道皇上向來出手大方,但更知道這小馬駒是千金難求。

這小馬駒可比四爺平素騎的那頭馬駒看起來威風多了。

皇上掃了他一眼,道:“難道朕什麼時候還騙過你不成?”

弘晝是連聲謝恩,更是迫不及待去摸小馬駒,摸摸小馬駒的頭,尾巴,身子……甚至連馬蹄子都都放過,更是不忘在心中暗想,若橘子看到這一幕肯定會吃醋的。

不過很快他就安慰起自己來,橘子就算看到這一幕又如何?橘子是貓,哪裡懂得這些。

想及此,他對這小馬駒是愈發愛不釋手。

皇上見狀道:“你給這馬兒取個名字吧。”

這小馬駒不過一歲左右的樣子,雖長得可愛,可比起它的祖輩追風來,性子卻不算好,如今被小太監拽著已不耐煩哼哧哼哧來。

弘晝認真想了想,就當眾人以為他會給小馬駒取了類似“追風”一樣威武的名字,誰知道他卻道:“不如就叫它‘香櫞’好了。”

香櫞外形橢圓,與橘子長得有幾分相似,但更像後世的柚子,很好看,香味濃鬱,不可食用,多用作藥材。

皇上不明所以道:“為何要給這馬兒取這樣一個名字?”

弘晝認真解釋道:“皇瑪法可還記得我有一隻叫橘子的貓兒?橘子是我的寶貝,香櫞與橘子有幾分相似,也是我的寶貝,所以我就給它取了這個名字。”

“況且它與香櫞一樣長得好看,不能吃,您說我這名字取的好不好?”

頓時,皇上的臉色與當初四爺聽到他給一隻貓取名叫橘子時的臉色是一模一樣,可皇上到底不像四爺那樣武斷,隻道:“這名字不算好聽,可朕既將這馬兒送給你,你願意給它取什麼名字就隨你了。”

接下來皇上便親自教弘晝如何上馬,如何騎馬,如何馴馬……足足教了一個時辰,弘晝學的是用心極了,隻是可惜,香櫞並不給弘晝麵子,好幾次都將弘晝從馬兒上甩了下來,若非身邊有小太監接著,隻怕他就要被摔個狗吃屎,惹得這幾個隨行的小太監心就一直懸在嗓子眼。

到了最後皇上隻道:“這馬兒與追風的性子倒有幾分相似,是個性子烈的,想必一時半會你還不能馴服它,若是你害怕,大可以先叫人將它馴服,這樣性子就溫順多了。”

“隻是凡事皆有兩麵性,若是如此,這馬兒就不會對你忠心耿耿了。”

弘晝想也不想就道:“不,我要親自馴服香櫞。”

“我才不是知難而退的人了。”

皇上滿意頷首,正欲說話時,一陣風吹來,惹得他劇烈咳嗽起來。

一旁的弘晝卻是一拍腦門,叫喚道:“哎呀,皇瑪法,我隻顧著高興,居然忘了您如今的病還沒好,該多休息才是,哪裡能教我騎馬?”

皇上擺擺手,咳嗽道:“不礙事的,朕整日憋在屋子裡也是悶得很,出來透透風也是好的。”

說著,他更是道:“從明日起,朕便每日抽半個時辰教你騎馬吧!”

弘晝卻是搖搖頭,拒絕道:“不,皇瑪法,您還是給我找個諳達吧。”

“您放心,我一定跟諳達好好學,不會辜負您送給我這樣好的馬兒。”

皇上隻覺得自己好像很多時候都看不懂眼前這個小娃娃:“你為何不答應?你可知道,這等好事旁人求都求不到的。”

弘晝抬頭看向他道:“我知道,可我不想您太累了。”

“若您教我騎馬,每日要花去半個時辰,再加上路上的時間,一日最少得花上一個時辰,但那些奏折您還是要看,那些公務您還是要處理,我不想您每天太辛苦,更不想您批閱奏折到深夜。”

“我想您每天早早睡下,身子早日好起來。”

說著,他更是拽著皇上的手道:“皇瑪法,您就答應我吧。”

皇上心裡有一陣暖流流過,這等感覺,就宛如七八月天的吃了冰碗似的,索性就答應下來,更是招呼了個兩個諳達過來,與弘晝道:“這兩位諳達從前是教過你十四叔的,可是咱們大清有名的巴圖魯。”

弘晝當即就拍著胸脯道:“皇瑪法,您就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學。”

到了第二日,弘晝那小小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校場。

這一日四爺與皇上請安後聽說弘晝已開始學騎馬,雖知道弘晝身邊有人盯著,可到底還是不放心,前來校場看了看。

隔著老遠,四爺就看到了弘晝的身影。

小小的人兒騎著小小的馬兒,這讓四爺覺得有些好笑,不過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來了。

弘晝從馬上摔了下來。

這一刻,四爺的心也懸在了嗓子眼。

弘晝的壞脾氣在雍親王府是有目共睹,不過他要裝樣子揍弘晝時,弘晝就鬼哭狼嚎的,恨不得嚎的整個雍親王府都知道,如今弘晝從馬背上摔了下來,豈不是要哭的整個紫禁城都知道?

但四爺卻是萬萬沒想到,弘晝不僅沒哭,甚至連話都沒有,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又再次騎了上去。

四爺眉頭微皺,在不遠處看著。

可不一會,弘晝又從小馬駒上摔了下來,弘晝又爬了上去……如此往複幾次,就連四爺這等心腸堅硬之人看了也覺得有些不忍。

但弘晝卻是認真極了,他向來是這般性子,認準了的事兒再苦再難,便是撞了南牆也不肯回頭。

這下彆說四爺,就連一旁的諳達都有些於心不忍,連忙道:“小阿哥莫要逞強,這小馬駒是追風後代,看著脾氣就不好,實則脾氣更是不好,很難調/教,小阿哥不如先將它交給奴才等人,過幾日再來?到時候奴才等人一定將它馴的服服帖帖。”

弘晝搖搖頭,堅決道:“不要。”

他即便不知道這些諳達們如何馴服馬匹,大概也是想的到其中手段很是殘忍,又道:“皇瑪法也說了,香櫞認人,如今隻是與我不熟悉,也不習慣我騎在它身上,興許過幾日就好了。”

“馬兒雖是畜生,可也是有感情的,我想若我對它好,它遲早也會知道,到時候就會和橘子一樣,把我當成好朋友的。”

“若是將它交給你們,你們倒是能馴服它,想必以後它一見到人就心生畏懼,而不是真的將我當成朋友。”

諳達們不好再勸,隻能任由著弘晝去了。

弘晝歇息片刻,又騎上馬背,隻是這次也一樣,香櫞脾氣很大,剛馱著弘晝,就前馬蹄子一揚,將弘晝甩了下來。

可憐弘晝又被它狠狠甩在地下,雖說校場裡都鋪著沙石,但這樣悶哼一摔,還是有點疼的。

弘晝耐著性子與香櫞講道理:“好香櫞,乖香櫞,你彆這樣好不好?”

“我是你的好朋友,你彆將我摔下來行不行?”

他說話說的正起勁,壓根不知道四爺已走到自己身邊,直到四爺開口喊了他一聲,他這才緩過神來,喊了一聲“阿瑪”後,更是道:“阿瑪您看,這是皇瑪法送給我的馬駒,好不好看?”

便是他沒說,四爺也一眼能夠認出來這馬駒乃是追風的後代,除了弘晝得此殊榮,也就老十四得過這樣一匹寶馬,除此之外,就連弘皙等人也是求而不得。

四爺原先就見過弘晝與那隻叫橘子的貓說話,他問起弘晝,弘晝還言之鑿鑿說他們是好朋友。

四爺不懂,人和畜生哪裡能當好朋友?

可遠臭近香,這些日子弘晝並不在雍親王府,沒人像他這樣氣四爺,四爺多少覺得有些不習慣,隻道:“好看是好看,不過弘晝,你怎麼和馬兒說話?難不成你與這馬兒也成了好朋友?”

弘晝點點頭道:“當然啦,它和橘子一樣,也是我的好朋友。”

連四爺都不知道,在不知不覺中他已默許弘晝給那隻原本叫“翻雪”的貓兒改名叫了“橘子”。

他麵上雖依舊沒什麼表情,但眼神裡卻透出些笑意來:“那你既然與它是好朋友,它怎麼將你摔下馬?”

提起這個話題,弘晝依舊半點不傷感,隻道:“因為它還小,所以不懂事,我與它一般見識做什麼?”

說著,他不由想到四爺先前要揍他一事,苦口婆心道:“阿瑪,你也要與我多學一學,有的時候啊,心胸要放寬廣些。”

如今四爺對他是難得的有耐心:“比如了?”

弘晝咧嘴一笑,正色道:“比如對著我的時候。”

“我也還小,您都是十歲的人了,與我這個歲的孩子計較個什麼勁兒?”

四爺冷哼一聲沒有接話,隻覺得這小崽子在乾清宮待的膽子是越來越大。

弘晝也察覺到小肚雞腸的四爺又不高興了,索性就騎著香櫞又跑了一圈,也不知是方才香櫞聽懂了他的話,還是香櫞方才一次次將他摔下來累了的緣故,這一圈跑下來可謂是順利極了。

弘晝高興的喂香櫞吃糧草,更是與一旁的四爺閒話起來。

他最關心的自是耿格格,再是弘曆……到了最後,甚至連橘子都沒落下,卻唯獨沒問四爺近來可好。

說實在的,四爺最近可是一點都不好。

李側福晉與弘時可謂徹底觸怒了他,可偏偏李側福晉也好,還是弘時也罷,都不死心,一日日前來外院書房找他,前幾日,李側福晉更是尋死覓活起來,尋了一根白綾口口聲聲說要去找懷恪郡主。

雖說四爺知道李側福晉使的是“一哭二鬨上吊”的把戲,可這等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真的出個什麼事兒,那就不好了。

那日四爺沒法子,隻能過去了一趟,聽李側福晉將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說了一堆,甚至連當年李側福晉第一次侍奉他的事兒都說了出來,更是口口聲聲不離懷恪郡主……他到底麵上對李側福晉神色和緩了些。

可麵上歸麵上,心裡他仍記著李側福晉與弘時的這筆賬。

原本安分守己的年側福晉自年羹堯不知從哪兒請來一個算命先生,說她肚子裡懷的是個小阿哥後,年側福晉就開始時不時與他提起世子這位置,甚至連遠在四川的年羹堯也寫信給他,言語之中皆是要他立年側福晉肚子裡的孩子為世子的意思。

其實在四爺心裡,隻要福晉或年側福晉所出的兒子大差不差,這世子之位於情於理都該是她們兒子的,可自己有這個想法是一回事,但被人逼迫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

若真說起雍親王府的糟心事,一時半會四爺還真是說不完。

他不由想到福晉與年側福晉都說過弘晝是個有福氣的,難道,真是如此嗎?

時下世人皆迷信,四爺也不例外,他也聽說過誰家孩子出生,從此是官運亨通或扶搖直上。

難道,弘晝就是他的福星?

這話,四爺也就在心裡想想而已,更多則是心裡不是個滋味來,隻覺得這小崽子真是沒良心,自己在他心裡還及不上一隻貓兒重要,卻還是耐著性子道:“你額娘很好,如今每日都忙著給你做夏裳,說要我下次進宮給你把衣裳帶來,還要我叮囑你萬萬不可頑皮,更不能惹你皇瑪法生氣。”

“還有弘曆,如今弘曆長高了些,嗯,應該比你高一指長,最近弘曆讀書辛苦,也瘦了些。”

到了最後,他微微皺眉,道:“還有那隻叫‘橘子’的肥貓,想必是最近沒見到你,整日是鬱鬱寡歡,整日不大高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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