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煊如同神猿般從枝葉間消失,換了個方位,從樹林穿到另一側,此時他眼中帶著殺氣,有種想在夜色中狩獵的衝動。
有人這樣肆無忌憚的在城市中殺他,縱然他平日很沉穩,但現在內心也像是關押著一頭凶龍,忍不住想縱龍於野,殺向暗中的幾名槍手。
王煊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有縱龍殺敵之心!
他平日低調,平和,但並不是怯弱,彆人都殺他來了,以他的性格怎麼會無動於衷,不去反擊?
“果然還有人!”
王煊現在的感知超級敏銳,經曆剛才的槍擊,子彈擦著他的太陽穴飛過去,他內在的精氣神猛烈升騰,新陳代謝加快,處在一種超常狀態中。
附近的草木直接變得清晰了很多,夜鳥的啼鳴聲,街上行人的腳步聲,都像是瞬間拉近到他的耳畔。
他盯住老舊小區另一側的圍欄,在那片地帶的樹影中有槍口冷冷對著這片樹林,被他發覺。
王煊現在這種狀態十分異常,視覺、聽覺、嗅覺等敏銳的嚇人,現在的他像是擁有“超感”。
在舊術領域中,這是“超我”的觸發,本能的自我釋放,用以應對險惡的外在危機。
如果以現代醫學來解釋,這就是極致強烈的“應激反應”,表現為交感神經興奮,垂體和腎上腺皮質激素分泌增多,以及心臟供血量短時間內迅速加大,整個人從體質到精神全方位的提升,進行自我防禦。
練舊術的人情況自然會更為複雜,現在王煊的“超感”極其敏銳,視覺與聽覺等讓常人無法理解。
短暫的片刻,他在林中不斷變換方位,仔細捕捉小區外的動靜,他的心神漸漸趨於冷靜,沒有殺出去。
外麵足有七人在靜靜地蟄伏,等待他從密林中衝出去反擊。
如果他誤認為僅來了三人,自信的出去反獵殺,那他自己多半會出事兒。
最為關鍵的是,隱約間,他覺得更遠處還有黑洞洞的槍口對著這片林地。
王煊不斷變換方位,避免被鎖定,可是如果就這樣防備,什麼都不做,他又有些不甘心。
再怎麼說,也要將這些人留住,拖的久一些,給青木的人爭取時間。
他從樹根下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在手中掂了掂。
王煊自嘲,手中的武器太原始了,就像是石器時代對上熱武器的現代,但他確實沒有其他選擇。
他唯一的倚仗就是,現在超感越來越強烈,雙目璀璨,像是黑夜中的兩顆明亮的星辰。
雖然相距很遠,但他清晰的捕捉到槍手的位置,甚至能看到他戴著的頭套下的眼睛,以及露出的手臂上的紋身。
他無法走出密林,不然對方會立刻鎖定他,在空地上,沒有成排的粗大樹乾阻擋,對方借助那些器材不會比他的超感弱,殺傷力很強。
但最終他還是等到一個機會,圍欄外的槍手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有人在黑暗中能清晰的捕捉到他的一切。
王煊的體質、精神在此時圓融歸一,超感更為恐怖了,在他注視時,那個人的動作軌跡全部映現在心中。
他預判到,那個人要有個起身的動作,終究是對方有些放鬆,對他這個練舊術的人不夠重視。
王煊用儘力氣,將拳頭大的石塊擲出,力量大的駭人,速度也讓常人難以理解。
砰!
在那人稍微探頭的刹那,石塊飛來,正中其額頭,他連悶哼都沒有發出,仰頭就栽倒下去,發出噗通一聲輕響。
附近的兩人迅速回頭,看向他那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同伴的額骨凹陷下去,血流如注。
他們張了張嘴,完全無法理解,不能接受這種結果。
這就像是駕馭飛機去轟炸古代的人,結果被人用長矛給捅下來,完全沒有道理!
他們都是精銳的槍手,是專業人士,來殺一個練舊術的人,結果卻被對方用一塊石頭直接開顱。
他們出了那麼多次任務,又不是沒殺過舊術高手,而且不止一兩人,從來就沒有發生過這種事。
砰!砰!砰!
在王煊變換位置的刹那,幾顆子彈從原地飛過,有的打在樹乾上,有的打進草地中,發出輕微的響聲。
王煊進入樹林深處,躲在粗大的樹乾後方,心頭警兆出現,外麵的人似乎被激怒了,不斷向林中射擊。
那些人不再等了,直接就這麼粗暴的掃射過來。
王煊動作輕靈,敏捷,快速到了一塊大青石的後方,這是一塊景觀石,但平日也有人當長椅坐著,現在它成了最好的掩體。
砰砰砰!
石屑飛濺,有些子彈打在這裡。
王煊眼神如刀子般,怒火填膺,這些人沒有任何顧忌,無視約定俗成的規矩,竟跑到城市中來殺人,最後更是直接掃射。
有多麼大的底氣才敢如此做?事後,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夠為他們擺平這一切?
“彆讓我知道你們是誰,不然的話,早晚連根拔起,我不管你們是什麼組織,還是哪個財閥,將來必與你們清算。”
王煊遺憾,自己沒練成金身術,不然直接就殺出去了,何需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