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將頭探到窗外,依舊什麼都沒看到,反被秋風中一株大樹伸展過來的枝椏搖落下的雨滴淋了一臉。
青木來到院中,手持高倍望遠鏡仔細觀察,最後隻看到兩隻烏鴉拍著翅膀,從高空中遠去。
“看仔細了沒,真有東西?!”老陳的眼神有些不對,像是黑夜中發綠光的貓眼,一把將王煊給拽進屋中,滿臉的激動與熱切之色。
“確實有一團淡淡的金光,在那雲層間沉沉浮浮。”王煊手持望遠鏡,結果發現沒什麼區彆,依舊很朦朧。
青木想駕駛小型飛船升空,但被老陳一把攔住了。
“千萬彆亂來,不要妄動,這可能是……一條秘路!”老陳壓低聲音,異常的激動,體內血氣翻騰,導致額頭的傷口差點崩開。
強大到他這種層次,都有點難以自抑,心潮劇烈起伏,恨不得立刻登天到雲層中去看個究竟。
“天藥!”老陳猜測,這與他所看到的手劄中記載的頗為相近。
青木立時心頭顫動,又一條秘路出現?
舊術在這個時代之所以沒落,每況愈下,就是因為幾條秘路消失,斷掉了超凡屬性!
老陳眼冒神芒,道:“我們有的是時間,安靜的等待,千萬彆打草驚蛇,讓那天藥跑掉!”
王煊被驚的不輕,趕緊問道“這東西還能跑?到底是藥草,還是能奔行的活物?”
老陳搖頭,道:“先仔細觀察,以靜製動。天藥太神秘了,就連各教的祖庭中都記載有限,說的相當模糊。”
青木最後還是忍不住跑出去了,想以高科技手段謹慎地探查,可是很失望,始終都沒有發現端倪。
王煊眼睛都盯酸了,那團金光在烏雲間搖曳,流光點點,金霞蕩漾,始終就懸浮在那裡,不見變化。
“不會還沒成熟吧?”老陳臉色發綠,他想到那篇記載,越是渴求越是不可得,驀然回首,它可能就在茫茫人海、萬丈紅塵上的天邊晚霞中。
“那會怎樣?”王煊也緊張了,意外發現天藥,如果錯過,會遺憾終生。
“它會自行隱去,他年成熟再現。”老陳沉聲道,情緒不是很高了,他認為今日所見很有可能是這種情況。
“這也太奇異了。”王煊不解,天藥究竟是怎麼誕生的?!
老陳歎息:“說不清道不明,幾條秘路太神秘!”
按照那篇手劄模糊提及的舊事來看,天藥若是成熟,大概會自動墜落到地麵。
這一上午王煊都在仰著脖子,在莊園中走來走去,一直在望天!
為了天藥,他全神貫注,眼睛都發酸了,脖子都有些僵硬了,但始終盯著電閃雷鳴的雲層,偶爾會舒展下身體。
在此期間,莊園中有不少人在暗中觀察他,有人感慨,成功不是偶然,人得沉下心來才行,這麼年輕就要成為宗師了,果然有其道理。
“看到沒?這都一上午了,他都沒分心過,在悟自己的路啊。看雲卷雲舒,有所體會後,他就會比劃幾下,這絕對要進宗師領域了!”有人感歎。
在此期間青木提醒王煊,各方不少人都在盯著他看呢。
王煊聽後默默轉身,趁人不備去了一次廚房,喝了口番茄汁。再一次仰頭望天時,他從嘴裡吐出一口“血沫子”,淌落在衣襟上。
最後還剩下大半口,他感覺味道不錯,直接咽下去了。
“看來昨夜大戰,他受傷很重,現在還在吐血呢。”
“這樣的人不成為宗師的話,那還真是沒天理了,廢寢忘食,身上有傷都不忘琢磨自身的道路!”
一些人低語,不同的人看到不同的景,但卻一致認為,這是一個進取心強烈,有毅力的年輕人。
最主要的是,王煊也確實配合,仰頭望天脖子發酸後,他就會舒展身體,練一些高深莫測的秘法。
在他“吐血”時,大吳出現,頗為擔心,怕他五臟六腑出現嚴重問題,老陳就是前車之鑒!
陳永傑年輕時,強練道教無上絕學,結果五臟留下隱禍,時隔多年後在帕米爾高原被人引爆。
吳茵想找人為他好好檢查下,但被王煊委婉地拒絕了,他謝過大吳,並堅決的留下那條擦過嘴角番茄汁的絲巾。
他其實不怎麼懷疑大吳對他居心叵測,但是擔心狡詐的老吳同誌拿去化驗與解析。
大吳沒拿回自己的絲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最終倒也沒有翻臉,踩著高跟鞋,姿態優雅地嫋娜而去。
“本台快訊,經過核實,安城郊外失事的f型飛船來自新星,死者中有奧列沙先生……”
臨近午時,一則爆炸性新聞發出,新術領域的大宗師奧列沙死了,飛船不幸墜毀!
奧列沙也算是個傳奇人物,早年無比低調,曾走過舊術路,後來莫名消失,多年後再次出現時已是新術領域的大宗師。
甚至,他曾在兩年前向超凡領域進軍,可惜失敗,受到重創,此生都不能再踏足那個領域。
當然,這都是奧列沙有意對外釋放的假消息,真實情況是,兩年前他成功了!
“新術領域的頭號人物墜船死了?!”很多人吃驚,儘管有部分人清晨就知道了,但更多的人才得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