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沉,他來到城外,站在周河畔,大河滔滔,一路奔流向東去。
忽然,王煊有所覺,回首望去,從雲霧高原方向走來幾個機械人,陳舊而殘破,但腳步很穩,節奏始終不變。
直覺告訴他,這幾個機械人有些特深,很危險。
王煊眉毛微挑,意識到了什麼,立刻去看手機中趙澤峻發給他的從深空而來的陳舊飛船的照片。
在那照片上有幾個機械人,與眼前這個幾個很像,應該就是同一批!
居然被他遇上了,王煊不動聲色,這些機械人與孫家那個五號機械人有點像,這是什麼時代的產物?
孫家的母艦以及五號機械人,是從舊土外的月亮上挖出來的!
不遠處的幾個機械人帶著那個時期的濃烈風格,難道也是很多個時代前的“古董”?
那幾個機械人在觀察他,站在遠處不走了。
王煊很清楚,他們不算是冰冷的機械了,應該屬於某種特殊的金屬生命體!
因為,他真實的感應到對方的頭顱中有種奇異的精神火光!
這些特殊的金屬生命,擁有各種黑科技,還有超凡者的手段,大概率不好對付,對方應該掃描到了他的異常。
王煊並不懼怕,真要有衝突,誰殺誰還不一定呢,他認為自己有製衡的手段。
不過,他沒有感受到什麼敵意。
王煊平靜地看著周河,在太陽落山前,向元城走去,不想與這幾個機械金屬生命體離的過近。
在他進城後,對方也遠遠地跟下來了。
王煊在城中漫步,不可避免地走到一個熟悉的地帶,曾經居住過的那個小區。
突然,他神色一怔,而後心頭一跳,有些難以置信。
前方有個小小的身影,居然又一次見到了她,那個命運多舛的小女孩樂樂,她……還活著。
王煊吃驚,太超乎他的預料了,小女孩沒有死去,他很想走過去,問個清楚。
但他不得不忍住了,因為幾個機械人跟了過來,就在不遠處。
王煊自身無畏,但那個小小的身影若是被波及,那就不好了。
幾個月過去,小女孩越發顯得柔弱,更加的單薄了,此時她的眼圈發紅,臉上帶著憂傷之色。
數月前,她雖然有天人五衰病,隨時會死掉,但她卻很樂觀,一直在笑,哪怕身體很痛楚時,泛出淚花,她也在安慰她的媽媽,為大人擦去眼淚,小臉努力的揚著,很堅強。
但是現在,她很憂鬱,站在曾經居住過的小區外,一直徘徊,沒有走過去,小臉上帶著淚痕,無聲的哭了,怔怔地看著那裡。
“媽媽,我想你,可你……和爸爸一樣,永遠離開了,我沒有媽媽了,我想你們!”小女孩啜泣,雙肩抽動,聲音很低:“我在孤兒院,好想……回家,想爸爸,想媽媽。”
小女孩一直很懂事,早慧,遠比一般的孩子成熟,現在滿臉淚水,如今她已經知道,去遠方出差的爸爸其實也早已離世了。
她低著頭,離開這裡,很傷心,也很迷茫:“上次我活了過來,但他們背後小聲說,我隨時會死去。媽媽,你為什麼先離開了?我從昏迷中醒來,你卻不在了,再也見不到你。你的遺傳病,為什麼突然發作了,那麼猛烈,媽媽……我想你……回來啊。”
不遠處的人行街上,行人匆匆,沒有人注意她,她小小的身影很孤單。
“老師給我們布置了作業,對其他同學來說很簡單,可對我很難,要交一張照片……”小女孩哭泣,傷心的落淚,像是有委屈,更有悲傷,道:“照片要這個季節的,最新的全家福,實在不行,照片中也要有爸爸,或者有媽媽,可是……我沒有。”
她說到這裡,實在忍不住了,哭的傷感,不斷摸眼淚,最後她坐在路邊,抱著雙膝,低下頭。
王煊心中大受觸動,很想走過去,但又怕引起機械人的注意,不想她卷進莫名的風波,她已經很可憐了。
夕陽下,小女孩起身,看著路過的人,慢慢走上前,小聲的和一些人說話,道:“我能請您幫個忙嗎?”
但是,行人匆匆,下班的路上人們都急於回家,少有人駐足。
偶有人稍微停頓,小女孩便怯弱地開口:“叔叔……能和我一起拍個照嗎?”
路過的人很詫異,急於趕路,溫和地摸了一下她的頭就快速離去了,並不知道她的處境與真實情況。
她擦去淚水,鼓起勇氣,這次嘗試攔下一個男子,而後指向不遠處那個熟悉的、生活過四五年的小區,道:“叔叔,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在大門外照張相?”
她仰著頭,露出希冀之色,同時也忐忑不安,怕被人拒絕。
那個男子笑著停下,看了她一眼,道:“叔叔趕時間,要去接我女兒放學,你可真乖真懂事,自己一個人背著小書包回家的?”
然後,他就快速離去了。
小女孩聽到這些話,頓時低下頭,默默地向後退去,在沒人的地方無聲地落淚,而後小聲的喃喃著:“我想……媽媽,我想爸爸了。”
王煊心中發酸,他看向遠處的幾名機械金屬生命體,為什麼還不離開?
“我們沒有惡意。”其中一個機械人竟然開口,用的是新星上的語言,不過那種聲音略微顯“僵硬”。
王煊知道,他們觀察到了,已經注意到小女孩樂樂。
他不再等了,向前走去,來到她的身邊,輕聲道:“樂樂,你要和我去拍張照嗎?”
小女孩淚眼婆娑,快速抬頭,看到是他後,啊的驚呼了一聲,而後是喜悅,以及讓人心酸的動作。她忍著淚水,像是小雞啄米似的快速點頭,哽咽著隻能說出一個字:“嗯!”
“你要是我女兒多好。”王煊輕聲說著,蹲下來將她背起,道:“走,我們去大門那裡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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