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銘,雖然尖嘴猴腮,頭發泛黃,但人還是繚繞點點仙霧的,形象不是多好,氣質倒是有些。
“你是不是又和周雲去胡混了?”孔雲見他腳步虛浮,直接瞪向他,然而他自己頓時就是一個趔趄。
“我沒有!”黃大仙叫道,冤死他了,他自認為嚴於律己,從沒有出格過。
反倒是那個周雲,沒事兒就和他磨嘰,想看妖精跳舞。
“看,周仙子也在打擺子呢!”黃銘叫道。
周詩茜仙氣繞體,剛才正好邁步,沒有站穩,穿著白裙的曼妙身體搖曳,動作幅度不算小。
黃鼠狼精真不會說話,現場幾人都不想搭理他了,此時每個人都心頭凜然,預感到事態的嚴重性。
剛才確實……震了,從根基最為虛浮的人開始,最後他們都被波及到了,真是讓人不寒而栗。
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現在每次震動,都可能會搖落他們的境界,對於神話生靈來說,沒有比這更恐怖的事件了。
“希望隻是意外,不是又一次超凡餘波大動蕩。”曹清宇神色凝重地說道。
他們的道行鬆動了,但還好並未跌落下現有的境界,暫時穩住,真要再墜的話,不亞於真實的血腥劇場。
“上一次斷斷續續,震動了幾個小時,就怕這一次也才剛開始。”周詩茜娥眉微蹙,心頭沉重。
她青春靚麗,作為新崛起的歌手,在舊土這邊也有她的影音作品,人氣較高,現在已經引來圍觀。
……
“大幕後出事兒了嗎?”恒均派過來的那些人穩住心神,積極尋找因果,正在努力與各方聯係。
“應該是人世劍、逍遙舟又出現了,引發各大仙界動蕩,神話規則擴張又收緊,從而無形中收割了腐朽的超凡界。”
他們都是“破板級”生靈,曾經位列仙班,出事兒後直接向源頭去尋找。
新星上,“老張”看著手裡茶杯中的水輕顫,他的手用力握住杯子,儘量保持平穩,最後起身,雙目深邃,看向蒼茫的宇宙深處。
一處秘境中,絲絲縷縷的妖霧與仙氣共同蒸騰,並有細雨蒙蒙,天地濕漉漉。一個紅衣絕色女子立身雨景中,潔白好看的手持著緊油紙傘,看似未動,但是紙傘邊緣雨滴斜飛。
她如妖似仙,無比空靈,凝視天穹,目中有神異的符文交織出去,像是要看穿真相,捕捉到什麼氣機。
大興安嶺,地下實驗場中,羽化神竹挖成的金色竹船上,一個白衣女子睫毛微顫,雙目微微睜開,似乎很吃驚!
大幕後,確實有一些大事件在發生,至寶再現,爭奪戰進入白熱化,但究竟是否會產生動蕩,波及腐朽的超凡界,誰也說不清。
現實世界中,各方有感,許多人都無比警惕,甚至可以說是心懼。
荒蕪的山嶺中,泥土下,王煊的的肉身一動不動,有淡淡銀光流轉,並且有絲絲沒入山中。
這種物質很神秘,等級極高,伴著濃鬱的生機,讓他肉身像是要重塑一般,正在發生變化。
如果王煊看到,外部的身體有銀色物質出現,一定又要思忖了。
他花了那麼長時間才趕過去,可是肉身這裡卻有點點銀光同步流動而過。
虛無之地,王煊坐在池中長出一口氣,這種體驗實在美妙無比,無比舒泰,像是得到了一次精神層麵的洗禮。
他沉浸當中,感悟生命,神遊太虛,一念起,各種思緒誕生,萬物有興衰,有高峰和低穀,要在腐朽中走出新生路。
他低頭看著精神體脫下的“胎衣”,碎衣被濃鬱的生命仙液衝擊,卷到粗糙的池壁外,在黑暗地帶,漸漸瓦解,而後流散乾淨。
王煊心神澄澈,內外通透,精神前所未有的好,心靈之力變得格外強大!
他起身,看了看池子旁邊的命土小山,說是土,其實並不真實,屬於虛無間的物質演繹的奇景。
九劫天蓮果然也在吸收這裡的銀霧,愈發的有生氣,那顆嫩芽變大了,要舒展開了,並且另外一點綠意也已破土而出。
王煊想了想,取出一些銀色液體,再次灑落在它的根部,決定加速進程,看一看是否會有特殊的變化。
當然,他不敢大肆揮霍,每次隻取一點仙液,就會仔細感應一番,查看自身狀態是否有問題。
還好,一切正常,他並沒有不適。天藥生機愈發的濃烈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出第二顆嫩芽,綠的晶瑩,非常柔和。
並且,第一片嫩芽舒張開了,成為真正的嫩葉,似是寒冬結束,太陽初升,給人萬物複蘇之感。
刷的一聲,銀光一閃,整株天藥流動蒙蒙光輝,生機暴漲。與此同時,王煊隱約間看到了模糊的景物在遠處出現。
那是……他心頭一震,精神天眼睜開,盯著朦朧的畫麵,前方,正在從霧氣中慢慢浮現並不怎麼清晰的景物。
他看到了自身的命土,看到了另外兩株天藥,雖然都很模糊,也很遙遠,但他依舊辨認出。
王煊驚異無比,這不是錯覺,他真的看到了自己的命土,那裡是他出發的起點,居然露出影跡。
“命土所至,天藥所至,就是我的足跡與印記所至,我運土栽藥,這真的是在鋪路嗎?產生了某種聯係!”
他又取一些銀色仙液,灑落在眼前的命土山上,不止局限於九劫天蓮,讓這裡的生機不斷上升。
最為重要的是,那株天藥流動蒙蒙光輝,雖然還很小,但是光暈護住了土山,將這裡覆蓋,保住了“水土”,實現生命共振,形成某種有益的循環。
“有門道!”王煊目光燦燦,臉上露出異色,同時再次看向隱約可見的景物,充滿希冀之色。
“是否能聯係起來?拉近距離,有朝一日,瞬息及至,跨越兩地!”他思忖,這不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