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真,什麼是幻,人生就是一幕幕影音,所見,所聞,所感,交織出悲喜,映現出過往。
方雨竹身穿女褲,高跟鞋,T恤,黑發自然垂落,說女神範隻會顯得俗。雖然很現代,但她深邃的雙目,卻像是投在古代舊景中。此時,她無聲,如楓葉,寧靜迎秋風,豔麗靜美,卻也有幾許孤涼之意。
王煊意識到,她有自己的故事,即便是絕世真仙,也有無力時,有不曾釋懷的過往。
“我失態了?”方雨竹側臉,雙目靜如水,清澈晶瑩。
“沒有,你看的很專注,我便沒有打擾。”王煊搖頭。
另一個放映廳中,張道嶺看了一眼冥血,道:“你多想了,方雨竹是什麼人?隻身連殺絕世古修,以一己之力,終結了上古輝煌。這樣的人,豈會被外感所觸?她現在是真心接近紅塵,想融入現世中。不是每個人都具有這種心境,真正拿得起放得下。比如,在這個社會,你冥血教祖能放下自己的架子嗎?”
“我……在努力適應。”冥血教祖思忖,讓他過平凡普通的生活,現在真有些接受不了。
在他的規劃中,未來最差也要成立一家畜牧集團,為一些弟子徒孫解決生活所需的問題,不會看著身邊的人去適應九九六工作製。
“嗯,是我多想了,那個人雖然是個很好的人,也想接近方仙子,可被她婉拒了。但顯然方雨竹也是有遺憾的,那個人為救她,死在她麵前,被人轟碎。如果是妖祖狼心也就罷了,如果是魔祖絕情也就算了,可她無論如何,都必然會感恩,可惜,終究錯過,沒能救活那個人。”
冥血教祖說道,以方雨竹的性格,如果不念舊,不記得恩情,那和祁毅、魔祖沒什麼區彆。
“這麼說來,王煊真有特殊的內景地,方雨竹看到後,心有感觸,這是有意庇護?怕鄭元天真身降臨?擒殺他。”冥血教祖笑了起來。
張道嶺掃了他一眼,道:“小冥,知道太多的人,往往會死的很慘,我恍惚間看到了你悲涼落幕的那一瞬間。。”
“小明?!”冥血教祖想噴他一臉口水,過分了,這比小張可難聽太多了,然後他又道:“我壽與天齊,爭取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
張道嶺這叫一個膈應,你變向誇我長壽,與天齊就行了,但憑啥和你一塊死?很想給他一銅鏡。
……
方雨竹依舊在看劇,平靜地開口:“我想到了一個朋友,救了我兩次,但我卻挽留不住他的生命。”
王煊道:“人生在世,誰沒有幾許遺憾,要不然,怎麼好意思說,明明白白在這世上走一遭。”
他補充道:“當然,沒心沒肺的人例外,還有老張這樣被人開出診斷書的人也除外,屬於非典型人類。”
“張教祖,我好像聽到有人議論你呢。”冥血教祖直笑,現在,他們兩個談論時,都以精神力場隔音,傳不出去,但王煊沒有意識到,有非典型人類在監聽他。
“又黑我,找機會,我打他一百遍!”老張神色不善,殺氣騰騰。
“舊時有燦爛,也有血在染,有些事難以彌補,皆成過往。”方雨竹開口,話語雖然平靜,但是,卻也有種傷感,那個人死的太慘了。
她即便連殺四大絕世高手又能如何?改變不了一個人的命運。
接著,她又投入到最後的片尾中,直到放映結束,燈光亮起,她才道:“我發現,多看劇也不錯,雖然誇大了,但也有現實的縮影。不過,我看劇有些投入了。”
王煊覺得,這劇多半和她的經曆有相近的地方,讓她有些感觸。
他開口道:“生活的走向,本就是情緒的起伏。你看的出神,我就沒出聲,覺得挺真實的。專注的人最真,不管是活在當下,還是沉湎過去,都是各自心中映現的態度。”
兩人向外走去,很快就擺脫了電影的劇情問題,恢複正常,還不算晚,兩人在步行街上著,吃過特色小吃後,這才返程。
老張和冥血教組在街邊一個小店裡——擼串,啤酒喝的很痛快,在初夏季節,兩大教祖居然如凡人般,看街邊美女,霓虹閃爍,暢聊大幕後方上下五千年。
“我去,那不是張教祖嗎?還有……冥血老魔!兩人吃烤串呢,真接地氣啊!”街上,黃銘在遠處吃驚,簡直要張口結舌。
“閉嘴!”孔雲開口,趕緊拉著他就走,怕被聽到。不過,他也很震驚,那可是兩位教祖,居然在街邊擼串喝紮啤,此情此景,太另類了。
“我好像聽到有人念叨我的名字,你,還有你,都過來。”冥血教祖開口,聲音不高,但是卻清晰地響在黃大仙和孔雲的耳畔。
黃銘苦著臉定住身形,但轉過身去時又已經是滿臉笑容,和孔雲一起過去,就要施大禮參拜。
張道嶺立刻阻止,在街邊這樣,被人看到會引發圍觀,道:“以後在人間就按普通人的禮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