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澤盛回應了最小的孫兒,道:“問題很多,我們強大時,能發揮出巔峰狀態時的所有手段,衰弱時不如地仙,波峰和波穀的到來不可控。爺爺身上有的骨頭沒有長好,要去磨,要去錘煉,這些年去了‘無法之地’,在那裡熬。”
雖然不止一次麵對親人的生老病死,漸漸適應,但是他們兩人算了下時間後,還是忍不住回來了,想看一看王煊、趙清菡和他們的孩子。
多年的養心,煉神,也擋不住親情的呼喚,像是心神有感,他們登船返航。
王曄和王昕坐在近前,和自己的爺爺奶奶相處融洽,在詢問各種關於奇人的事。
“斬情滅人性,大多都不是人類,雖有這樣的怪物,但此類的根腳原本就天性薄涼,心性殘忍,多出自異類。”
“爸,媽,你們出在哪個神話時代?”趙清菡問道,不認為他們隻經曆過這個時代,從他們提及的對頭複蘇等,不難想象,應該很有“故事”。
“具體什麼年代,我們也說不清了,奇人,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高光,並不是高高在上。”薑芸開口。
她提及,每一次複蘇,他們都會遺忘很多事,隨著實力提升與回歸,才能漸漸想起部分舊事。
太多斑雜的過往,都他們的潛意識自我斬掉了,留下的都是刻骨銘心的人和記憶,伴著不願回想的生離死彆。
當聽到這裡,王煊頓時明白,自己所麵對的,父母都曾親曆,他的無力感,在父母身上肯定要數倍的放大,因為他們失去的必然更多,心中有永不褪色、常在思念的子女親人等。
王暉道:“怪不得爸爸這麼強,非常特殊,在無法修行的年代,都走出了自己的路。”
王澤盛搖頭,道:“你們的父親,是自己走出來的,沒有得到過我們的任何幫助。生他時,我們都早已退化到凡人狀態,正處在最虛弱時,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彆。甚至,連過往的記憶都隻有一點,不然的話,我們應該不會再要孩子。”
王昕三人聽得無言,如果沒有王煊出生,那也沒他們三個了,他們是該慶幸爺爺奶奶曾經退化嚴重嗎?
尤其是這一次,王澤盛和薑芸比以往倒退都要厲害,他們險些泯然凡人中,記憶歸零,幾乎就徹底融合在普通人間,無法再複蘇和覺醒。
所以,他們過去和王煊說,或許有些普通人就是奇人,指不定某個時刻就能覺醒。
他們很確信,曆史上有的奇人就是歸於平凡了,在生老病死中消失,自身到死都不知道曾有璀璨過往。
這次,他們就險些這樣“化去”。
“那也不對,即便爺爺奶奶的超凡力量降低到穀底,父親也是遺傳了你們的基因。”王暉說道。
“奇人,異人,奇異之處就是如此,衰弱時,肉身精神都倒退到起點,血肉基因回到原點,這是一種非常可怕的退化。而古早前,我們當初剛開始修行時,資質也隻是說得過去,根本談不上驚豔,是在後天競逐中成長起來的。你們的父親,確實沒有從我們這裡得到‘饋贈’。
王澤盛說到這些,提到了王煊曾經的哥哥姐姐們,以此來舉例,隻是談到逝去的子女時,他有些悵然,在追思。
“我有幾個哥哥姐姐?”王煊問道。
“你有三個哥哥,兩個姐姐。其中兩哥哥和一個姐姐是在我們退化到最嚴重時,淪為凡人之際出生的。他們三個,都沒有過於驚豔的修行資質。你還有一個哥哥和姐姐出生在神話時期,我們正處在最強盛狀態時有了他們兩個,確實遺傳了我們很強的天賦。”
他們一次次送走自己的子女,如果記憶不受損,絕不會再要兒女了,那些遺憾與痛苦他們不想重複,王煊隻是他們嚴重退化後的意外。
“我的哥哥姐姐,沒有一個活下來嗎?”王煊問道。
薑芸開口,語氣沉重,道:“那兩個修行天賦異常的孩子,其中你那個姐姐,因為一場意外而早逝,讓我們心痛不已。以後但凡見到以特殊神秘物質在皮膚上刺青,銘刻至高紋理的生物,就……這種道統的生靈若是一如過去生性歹毒的話,就直接打殺準沒錯,為你姐姐討血債!”
這還牽扯出昔日的一樁血仇?
“具體是什麼樣的道統?”王煊問道。
薑芸告知:“不在這片宇宙,一共來過三批人,每次都不做人,先後都被我們擊斃了,疑似繼承了所謂的舊聖們的部分典籍。”
“你那個修行天賦很高的大哥,或許活著,或許已經死了。當年沒有出路了,神話寂滅到來前,他和我們淚彆,就此遠行,沿著超凡光海而去,也許死在了途中,也許成功了。”
強大如他們也渡不了自己的兒女,思及舊事,然後再看到眼前的趙清菡和王昕他們三個,又一陣出神,悵然,感傷。
王煊知道,渡海遠去的兄長肯定不是從這個神話時代走出去的,應該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我有一個跨越不同神話時代的大伯?”王暉咕噥。
“我那位兄長叫什麼名字?”王煊問道。
“在你那個姐姐死後,伱的兄長為自己改名了,叫王禦聖。”薑芸說道。
“我……去!是他?”安靜多時的生命池,不裝沉默了,忍不住出聲。
身為夜貓子,周日白天帶家裡兩個小朋友出去玩了下,結果回來補覺後,醒來一下子就很晚了。深夜就這一章了。